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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一直就擔心我們三房的子嗣問題,如今知道我又要有兒子了,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覺得丟她的臉?”
“我看就是你這個妒婦,你怕青娘有了身孕,生下孩子影響了你的位置!蘭氏,你好生惡毒!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們侯府嗎?”
“這麼些年,我對你和老四也算是仁至義儘了吧?你不僅不感激,還想要我三房絕了後不成——”
三老爺怒不可遏,滿眼通紅,憤恨的瞪著蘭氏。
蘭氏聽了這話,眼神一縮,露出幾分愧疚之色來。
更多的是百口莫辯,一隻手捂著心口,努力辯解“老爺你這話真是冤枉妾身了,這麼些年來,我對老爺的事情不管不問,老爺納多少妾我從來沒說過個半個不字。”
“我縮在這後院,一心隻照顧老四,從來沒起過任何歪心思!我問心無愧!”
“你問心無愧?那青娘有了身子,你還讓幾個婆子對她動手,你就不怕驚擾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若是青娘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蘭氏,彆怪我翻臉——”三老爺壓根就不相信。
旁邊的下人從未見過三老爺這般勃然的怒火。
更何況主子吵架,哪裡有她們插嘴的份,一個個戰戰兢兢的跪在一旁,都不敢說話。
蘭氏被氣得心口絞疼,話都說不出來。
路蓁蓁將手裡的小幾往三老爺麵前一砸,止住了三老爺往前的步伐。
冷笑道“三老爺這是聽了羅姨娘的話,問都不問,就給太太定罪了?”
“要論罪,先論羅姨娘的罪!先不說羅姨娘不過是賣身的丫頭,被老爺提為姨娘,頂多也就是個三等賤妾,什麼時候成了貴妾了?”
“一個姨娘,跑到正房太太屋裡大吵大鬨,看到東西開口索要!誰家的姨娘這樣大膽?難道這都是三老爺你在背後唆使不成?不然羅姨娘怎麼敢如此大膽妄為,到太太房裡來生事?”
“這樣冒犯正房太太的姨娘,換作彆家,就是被拉出去發賣也好,當場打板子也罷,想來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如今太太不過是讓幾個婆子護送她回自己的院子裡,還請了大夫來給她看看,這也叫妒婦?這也叫惡毒?”
“如果這都是惡毒,那羅姨娘這行為叫什麼?叫以下犯上,叫不守侯府規矩,叫覬覦正房太太的位置,顛倒是非黑白,想要陷害太太!”
“三老爺現在的行為叫什麼?叫色令智昏!叫揣著明白裝糊塗!被羅姨娘迷了心竅,唯羅姨娘是命,是腦子不要了,名聲不要了,妻兒不要了,侯府規矩也不要了!一心隻想跟羅姨娘密謀氣死太太,想扶正羅姨娘是不是?”
路蓁蓁步步緊逼,盯著三老爺的眼睛,問道。
三老爺眼神裡閃過一抹心虛,在路蓁蓁的逼問下,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才回過神來,站定後,色厲內荏的道“你,你滿口胡言亂語說些什麼?長輩的事情,哪裡有你一個晚輩插嘴的道理?”
“三老爺口口聲聲為了一個姨娘,威脅太太,不是要她給羅姨娘賠命,就是要跟她翻臉!三老爺你忘了太太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夫妻一體!我做人兒媳婦的可忘不了,太太是我的親婆母,三老爺如此不給太太臉麵,恨不得置太太與死地!那就是不給我跟四爺體麵,不給我跟四爺活路!”
“我為何不能替太太,替四爺鳴個不平?”
路蓁蓁義正言辭,沒有半點怕的站在蘭氏麵前,將她護在了身後。
三老爺氣得渾身哆嗦“你,你個潑婦!我,我什麼時候不給你們活路了?”
“老爺就算年紀大容易健忘,可方才說的話,這麼快就忘記了?”路蓁蓁嘲諷道。
三老爺更氣了,總覺得方才有什麼他好像疏忽了,是什麼來著?
正回想著,外頭就有人來稟告了“給羅姨娘把脈的大夫來了——”
三老爺頓時將剛要想起的東西丟到了九霄雲外,扯著嗓子喊“快把大夫請進來。”
又瞪了蘭氏和路蓁蓁一眼“若是青娘有了身孕,看你們怎麼說!”
路蓁蓁冷哼一聲“就羅姨娘和三老爺你們兩位的基因,有孩子不一定是福氣呢!”
三老爺氣得捶胸口,這哪裡是兒媳婦?
這分明是添堵的祖宗!
還好大夫進來的快,三老爺在外人麵前還要個臉麵。
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來,看向這府裡的府醫“鐘大夫,青,我那姨娘是不是有了身子?”
鐘大夫年紀也不小了,急匆匆的趕來,聽了這句問話,衝著三老爺拱拱手“三老爺,姨娘並沒有身孕啊?”
三老爺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早上青娘就說有些犯惡心,想吐!這怎麼不是懷孕了呢?”
鐘大夫苦笑,衝著三老爺和蘭氏拱手“這正是老朽要說的,姨娘這是犯了胃氣,加上婦人多思多想,急切的盼望自己懷孕後,也會有惡心嘔吐的症狀,這並不是懷孕了。”
就差沒明說,羅姨娘是太想懷孕了,天天胡思亂想,拚命的想自己懷孕了,所以才有假孕的現象。
三老爺滿腔的喜悅和期盼,頓時落了空。
整個人都不好了,怔怔的道“沒懷孕?怎麼可能呢?道長可是說了,青娘是我的命定之人,跟我在一起了,很快就能有孕的?鐘大夫,你確定你沒看錯?”
鐘大夫臉一板,胡子一翹“三老爺若是不相信老朽的醫術,儘管去請外頭高明的大夫來!這婦人家有沒有身孕,喜脈那隨便哪個大夫都能把出來!我行醫這麼多年,連個喜脈都把不出來,乾脆告老還鄉算了!”
鐘大夫在侯府多年,除了侯爺和老太太,一般府裡主子哪裡不痛快,都是他看診的,他都這般說了,三老爺就算是再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希望破滅,整個人失魂落魄起來。
在屋裡轉了兩圈,突然跳起來就往外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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