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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溜溜的來了一句“看來昨晚還是李姨娘伺候爺伺候得好,大爺今天看上去氣色都不比往日——”
傅知簡知道胡氏素來愛吃醋,也就一笑置之。
胡氏也知道分寸,不敢多說。
因著之前說胡氏身子不好,要調養,加上胡氏心裡不痛快,索性報了病。
老太太白氏那邊也就免了胡氏這幾天的請安,讓她安心休養幾天了再去。
夫妻倆難得能一起吃個早飯。
傅知簡也不是對後宅一無所知,知道最近幾日,自家夫人跟四弟妹有些不愉快。
趁著這個時間,順嘴也就問了一句。
胡氏擺擺手,示意屋裡伺候的丫頭們都下去,留了百靈守在門口。
這才親自給傅知簡布了菜,冷笑道“咱們這位四弟妹可不得了,小門戶出生的姑娘,一嫁過來,才幾日功夫,不僅就得了老祖宗的青眼,就連老侯爺都親口誇他是傅家好孫媳!我們這些老梆子孫媳婦可比不得!”
傅知簡聽胡氏這話酸溜溜得不像樣,忍不住皺眉“你是大嫂,何苦跟弟妹們一般見識?”
胡氏頓時不愉的把筷子往桌上一頓“是我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嗎?她若是老老實實的當她的四奶奶,我也拿她當親妹子,自然事事都替她考慮周全,做個好大嫂。”
“可她拿我大嫂了嗎?從敬茶那天起,就處處出風頭,處處要壓我們這些做嫂子的一頭。”
“我嫁進來侯府,管家理事,為侯府生兒育女,就這樣,老侯爺也沒誇過我一句。”
“可老四媳婦倒好,不過是回娘家,跟她那破落戶娘家斷絕了關係,回來就跟老四兩個在老侯爺和老祖宗麵前吹得天花亂墜,哄得老侯爺和老祖宗那麼些好東西都單給了老四家的。”
“你怎麼不說,是老四一家,沒將你這個大哥和我這個大嫂先放在眼裡?他們兩口子,一個在前頭哄著老侯爺,一個在後頭哄著老祖宗。”
“不然老祖宗好端端的,怎麼要她們來分我管家的權?弄不好,就是在替老四一家鋪路呢!”
“你是一心當好大哥呢,就不知道你那些好弟弟,是不是嘴上喊哥哥,腰間摸家夥呢!”
胡氏越說越生氣。
傅知簡也惱了,手裡的筷子一丟“注意你的身份,你這說的都是什麼糊塗話?老太太縱然是有些偏心老四,那也是因為老四年齡最小,婚事坎坷的緣故。”
“再說了,老祖宗是那糊塗的人嗎?她這是在敲打你呢!你不如仔細想想,最近做了什麼,惹了老太太不高興了才是正理!”
說完,甩了袖子,又去李姨娘屋裡去了。
氣得胡氏幾乎沒吐血,強忍著怒氣和淚意,吩咐人進來把桌子收拾了,躲在屋裡哭了半日。
出來眼睛都是紅腫的,還怕人看到了失了體麵,又讓下頭人煮了雞蛋來滾了滾,方才覺得好了些。
隻說傅知簡,雖然當麵嗬斥了胡氏,可胡氏的話在他心裡也留了印跡。
他在兄弟裡年紀居長,之前弟弟們還沒長成,他最得祖父信重。
後來弟弟們都長成了,他因著身份原因,要求老成穩重,跟祖父倒不如往日親近,反倒幾個弟弟跟祖父關係看著更親密些。
尤其是老四,雖然年紀最小,可四兄弟裡,唯獨他被祖父誇過,說是最像他年輕時候!
這些年,祖父對老四尤其看重,他都看在眼裡。
雖然傅知簡知道,不出意外的話,侯府這爵位肯定是他襲了。
隻是,到底還是被胡氏的話影響了。
在李姨娘屋子裡,胡亂的用過了早膳。
李姨娘本還想趁機纏著傅知簡,趁機好懷個孩子。
卻被心緒亂了的傅知簡一把推開,直接奔前院而去。
走到半路,迎麵剛好看到傅知易的身影。
心思一動,略微站住腳,等了等傅知易。
兄弟倆寒暄著往前頭走。
傅知易一看就知道傅知簡這是有話要跟他說,示意身邊的人都退遠一點。
兄弟倆慢吞吞的走著,等了好半天,傅知簡才開口“老四啊,哥哥往日待你不薄吧?”
傅知易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道“大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們兄弟之間不用試探。”
傅知簡訕訕然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來“既然這樣,那大哥就直接問了。”
“最近,祖父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我感覺老爺子好像在敲打我。”傅知簡苦笑道。
“要不你幫哥哥分析分析,哥哥最近哪裡礙著他老人家眼了?”
傅知易裝傻“大哥,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我沒看出來祖父在敲打你啊?不跟平日還一樣嗎?”
傅知簡急了“怎麼沒敲打?老爺子這幾日天天給我念叨什麼兄友弟恭,說什麼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咱們這樣的家族,從外頭是殺不死的!就擔心自己人殘殺起來,根子從裡頭壞了!這不是敲打是什麼?”
“問題是我都不知道我乾了什麼,讓老爺子這麼敲打我。你說我冤不冤枉啊?”
傅知簡滿口抱怨。
傅知易盯著傅知簡半日才慢吞吞的問了一句“大哥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傅知簡尷尬的一笑“嗨,你要是說是後院你大嫂和弟妹那點子小事,那算什麼?怎麼能動搖我們兄弟的情分呢?”
“你嫂子也不知道聽了誰的挑唆,天天就懷疑你跟弟妹是要圖謀老爺子和老祖宗的那點私產。我就說她了,我說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四弟妹我不知道,四弟你就不是那樣的人!讓她少聽外人胡說八道,壞了我們兄弟的情分——”
傅知易打斷了傅知簡的話“大哥既然知道,還來試探弟弟做什麼?”
“是不是需要弟弟發誓,絕對沒有覬覦侯府爵位和家產之心,大哥才能相信?”
傅知簡忙擺手“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老四你可千萬彆誤會,我,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的。”
傅知易正色道“既然大哥今天說出口了,我正好也重申一遍,我們夫妻倆絕對沒有覬覦侯府爵位和管家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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