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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最多隻能活一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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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沈微慈疼了三回。

宋璋夜裡回來的時候,看著已經在床榻上脫了力人,看著她軟綿綿的睡過去,幾乎不敢走近她。

外頭又等著新找來的神醫,宋璋忍著心痛,始終陪在床前。

隻是那些神醫無一例外的都不知沈微慈是什麼病症,束手無策。

宋璋陪在沈微慈身邊一夜未睡,早上淩風過來找宋璋,看著站在廊下的宋璋低聲道:“沈四姑娘痛暈了幾回,依舊不肯承認對夫人做了什麼。”

“牛毛針在她體內要是再不逼出來,就逼不出來了,將隨著經脈刺入心臟,人就沒救了。”

說著淩風有些遲疑的看著宋璋:“會不會不是沈四姑娘做的,夫人的病那麼多大夫都診不出來,她一個在深閨的女子,應該是沒法子接觸到那些手段的。”

宋璋冷眼往淩風臉上看去,冷笑一聲:“你同情她了?”

淩風一愣,抬頭:“牛毛針在身上的痛連男人都承受不了,她一個女子這個地步還不肯承認,屬下隻是覺得可能真冤枉了她。”

宋璋眼神陰冷:“她承認了就得死了,我還得叫她生不如死的死,她敢承認?”

說著宋璋又是一聲冷笑後又看著淩風:“去將胡生抓過去,就說是胡生供出了是三皇子派她去害我妻子的,再讓她聽幾句胡生的慘叫,你們再準備刑具嚇嚇她,我就不信她的嘴這麼嚴。”

淩風又是遲疑一下:“抓了胡生,三殿下那邊不會找將軍的麻煩。”

宋璋淡淡轉身:“都要造反的人,在我眼裡也不過是個死人掙紮。”

淩風看著宋璋的背影愣了一下,半晌反應過來,連忙轉身。

這頭宋璋剛跨進屋內,便聽到裡屋內一聲驚呼聲,宋璋心頭一緊,幾個大步往屋內跨進去,眼前一幕叫他目色通紅。

隻見沈微慈半撐著身,領口處是大片的血跡,從她白淨的下巴上一直往下蔓延,直到她按在胸口上的手指才結束。

旁邊抱著沈微慈的月燈袖子上也沾上了血,一聲聲哭喊著夫人。

宋璋隻覺得當頭一棒,暈眩中聲音已喊了出來:“快叫太醫——”

“快——!”

他三兩步跨到沈微慈的麵前,緊緊的將沈微慈抱緊在懷裡,一遍遍撫著她後背寬慰她:“微慈,我不會叫你有事的。”

“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話說到最後,是他微微的哽咽聲。

沈微慈心口的痛一絲也沒有減輕。

她的手指連拽緊宋璋衣裳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宋璋的肩膀上,隻要宋璋放在她腰上的手一鬆,她的身體就會往下麵墜倒下去。

她的手指無力的垂在宋璋的手臂外麵,口中的甜腥清晰,她直覺心口正在被一隻手緊緊握住,被一把刀一點點的割儘,喉嚨中又是一股腥味,她乾嘔出來,耳邊宋璋急迫的聲音她聽不見,屋子裡驚慌紛亂的聲音她隻覺得隔在雲端。

她費力想看清麵前宋璋的樣子,卻是霧裡看花,隔井觀月,什麼都看不清,什麼都看不真。

她伸出模糊的手指想叫宋璋彆擔心,隻是還沒有觸及到他身上的溫度的時候,眼前就已經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了。

懷裡的人如同枯敗的芙蓉迅速凋零乾枯,宋璋怔怔看著倒在他懷裡暈過去的人,眼眶的熱淚一滴滴落在沈微慈臉頰上,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用手指擦去她唇邊的血跡,手指抖的厲害,屋子裡的丫頭跪了一地,生怕宋璋這時候對沈微慈身邊伺候的丫頭發難,個個麵如死灰。

吳府醫匆忙先趕來的時候,隻見著宋璋寶藍衣裳上的肩頭袖口都是血跡,再看宋璋懷裡的沈微慈,更是觸目驚心,整個皎月白的領口都被血跡浸染,袖口處,錦被上都是血跡。

吳府醫心驚膽戰,彎著腰連忙過去給沈微慈把脈。

半晌後他才收了手,臉色是一臉為難:“脈象雖渙散卻緊收,浮卻落根,實大玄長,本來脈絡上看應該是稍失元氣,應該不至於嘔血才是。”

“從夫人的症狀看,隻有心脈損的嚴重才會如此,可脈象……”

後頭的話吳府醫沒說,因他真不知道什麼原因。

太醫過來診脈,行醫數十年,也是頭一次見沈微慈這樣的脈象。

明明脈象上看並沒有大礙,隻是有些氣虧積寒而已,怎麼都不至於嘔血。

且上銀針也無淤血,三四名太醫麵麵相覷,都無從診起,也根本看不出沈微慈嘔血的原因。

屏風外鴉雀無聲,但看宋璋已陰沉至極的神色,太醫們都不敢再說話。

依著宋璋的性情,性情上來提劍殺人他也是做的出來的。

個個冷汗直冒,隻想著趕緊離開這處閻王殿。

宋璋依舊坐在床沿上緊緊將沈微慈抱在懷裡,直到太醫們都說完話,他也沒有開口。

在太醫們以為宋璋會暴怒時,卻聽他低沉的聲音:“她到底有沒有傷及心脈?”

幾個太醫都不敢出頭答話,最後還是年紀最大,資曆最老的餘太醫上前對宋璋恭敬道:“按著宋夫人的脈象上看,應該是沒有傷及心脈的。”

“可嘔血便是傷及了脾胃心脈,夫人又胸口疼痛,也可能真是心脈受損。”

說著餘太醫皺眉:“至於心脈受損的原因,除了大悲大痛情緒過激,彆的下官實在想不出來。”

宋璋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旁邊的月燈。

月燈連忙道:“夫人的性子從來都很平和,這些日子也沒什麼大悲大痛的時候。”

宋璋閉了閉眼,又低沉的問:“要真是心脈受損,該怎麼醫治?”

這話問得餘太醫也冒了汗。

他深躬下藥,鄭重道:“要真是心脈受損到嘔血,已經無藥石可醫了。”

“最多隻能活一月。”

“開什麼藥都無用了。”

其他太醫聽到餘太醫敢直白說出真話,都不禁捏了把汗,隻恐殃及到自己。

隻是預想中的場景並沒有到了,隨著響起的隻是低沉的一句:“出去。”

異常平靜。

幾個太醫如釋重負,連忙從裡屋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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