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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一片結交的真心,我們同是嫁來的媳婦,一樣的處境,往後來往也多。”
“我送東西來,本也是對妹妹一片真心,想拿好東西贈於妹妹,妹妹若是不收,我回去後也寢食難安,想著妹妹莫不是不喜歡我麼。”
沈微慈看甄氏眼中的情緒,正斟酌著措辭,又聽甄氏落寞的開口“這國公府裡頭難得有與我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好在妹妹如今嫁進來的,我隻是想往後與妹妹親近罷了。”
“還請妹妹一定收下,隻當是好姐妹吧。”
沈微慈聽到這處,又看著手邊的盒子,知道是不好推脫了。
她將錦盒合上,看向甄氏道“既然是三嫂嫂的心意,我再不好推脫的。”
說著她又叫月燈去拿自己一件鑲著紅寶石的鐲子來,又看向甄氏“今日我便與三嫂嫂交換東西,當作知心結交,三嫂嫂也彆多想,全是我一番心意。”
甄氏怔怔,再回神時,沈微慈已將月燈拿來的鐲子放到她手上“我才剛嫁來國公府,其實也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往後還想三嫂嫂多過來走動,我們兩人說說話,也提點我些。”
甄氏下意識想推脫,可沈微慈拿她送的簪子說話,她亦沒理由推了,隻好收下。
甄氏又看向沈微慈問“聽說妹妹這些天上午都呆在老太太那兒的,可是老太太打算讓妹妹管家?”
一個府裡的,又沒有刻意瞞著,甄氏知道也算不得稀奇。
沈微慈笑了下“老太太也還沒定下的。”
倒不是沈微慈故意這般說,主要是宋老太太還未在人前公開說過讓她管家,她若是先承認了,不說傳到老太太那兒聽了不好,便是旁人也覺得她冒進了。
宋老太太管家這麼多年不放手,要不是年紀大,定然也是想捏著權柄不放的。
放手也是迫不得已。
她著急著承認,宋老太太聽了肯定不高興。
甄氏見沈微慈這麼說,倒意味深長笑了笑“你是世子夫人,老太太也最疼愛四弟的,老太太現在年紀又大,定然是妹妹管家了。”
沈微慈笑著搖頭“管不管家也沒什麼,我隻想將院子打理好罷了。”
甄氏看沈微慈說話半點不出漏洞,又覺這般打機鋒無趣。
現在國公府裡人人都猜測知道的事兒,她偏不承認。
但她也是起了拉攏的心思,沈微慈將來管家,多拉攏著總歸沒錯的。
兩人又閒聊些話,天快暗了的時候甄氏才走了。
沈微慈低頭靜靜看著小桌上的錦盒半晌,又叫月燈拿去放好。
宋璋是早早回來了,陪著沈微慈用了飯,見著她又要往她的小書房去,不由不快的拉住她“你多陪我一會兒便不行?”
沈微慈看向宋璋笑道“老太太過兩日要考我府裡的賬目呢,我還好些沒看完。”
“夫君先去忙,等夜裡夫君先睡便是。”
宋璋微微皺眉,沉眉看著沈微慈軟滑料子從手上離開,再回神便是那晃動的珠簾,眼神漸漸變深。
已是連著兩三日了。
沈微慈夜裡便呆在她的小書房看賬目,回來睡時也是很晚。
他耐著心等著她,等人靠在懷裡抱著人想親近時,她卻打著哈欠埋在他懷裡說軟話,讓她歇一歇。
宋璋其實心裡也明白她沒好好睡過,加上前些日沈微慈在床榻上總算放開了些,他也滿意,這幾日便沒纏她,想要她好好睡睡。
隻是如今看來,人是半點兒沒將他放心上了,眼裡隻有賬目。
宋璋沉了臉跟上去,進了滿室馨香的屋子裡,又見著沈微慈一手撐頭另一手拿毛筆做標記的安靜模樣,靜謐的小室內他實不忍打擾她,又忍下情緒出去。
他回頭出去練劍,這些日他為了她推了酒宴聚會,夜裡也不與手下呆在一起,除非宮中有事,其餘時候他都早早回來。
如今自己早早回了,卻遭了冷落,那股子難受連舞劍都發泄不出來。
到了深夜時,宋璋沐浴完坐在隻有自己一人的冷清床榻上,再聽動靜,估計人一時半會依舊不會過來入睡,不由臉色陰沉的厲害。
修長的手指捏在床沿上,上頭青筋隱現,顯然憋著怒氣。
裡屋內伺候的兩個丫頭都覺得可怕的很,戰戰兢兢的低著頭。
又等了一會兒,宋璋再是忍不住了,一腳踢了腳下的腳凳,隻踢的那腳凳翻滾幾下又四角朝天。
身上披著玄黑的絲綢氅衣就出去找人。
氣勢洶洶的往小書房去,他一眼看著那還坐在紗燈下看賬目的人。
紗燈光線柔和朦朧,將沈微慈身上籠罩上一層沉靜的光暈,連帶著她嬌小的身子也朦朧起來。
因著夏日微熱,身上的紗衣輕薄,隱隱透著她手臂上的肉色,又如細流一般從小炕桌垂下,落在她層層疊疊的裙擺中。
一身月白,月淡修眉,晏晏如玉。
宋璋過來的動靜不小,珠鏈晃動的聲音更是在靜謐的室內分外清晰。
沈微慈頓住動作看向站在珠簾前的宋璋,微微一頓。
透過昏黃的光線看過去,隻見宋璋臉色冷沉,唇畔緊抿,鳳目裡泛著危險的神色。
那敞開的氅衣上露出大半裡頭微棕色的胸膛,毫不避諱的展露在沈微慈的麵前。
沈微慈看宋璋臉色不好,合上手裡的賬目正要過去時,又聽宋璋叫屋子裡的丫頭都出去,緊接著幾個跨步過來就坐在了她的身側。
小炕本是不大,宋璋高大的身子過來一坐,便擠的不行。
沈微慈揣測著宋璋不高興的原因,站起來想叫他一同去睡,卻被他掐住腰,提起坐在了他的腿上。
宋璋伸手翻了翻賬目,不耐煩的黑眸裡全是冷色,看罷他看向沈微慈“這些東西也值得你一夜一夜的看?”
“國公府裡的開支用度,叫管家和幾個管事來一問便知道了,你這麼幸苦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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