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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亮佯裝大笑，“那就不勞女武神費心了，況且今日我們也不是為了打打殺殺，是為了和平共處。”
“周家主說的對。”
秦風翻身下馬，直奔遠處桌案而去，“那今日孤就給你們這個談判的機會。”
他有恃無恐的坐到了桌案前。
張錦明，葉凝霜幾人緊隨其後。
周亮掀起笑意，坐到了秦風對麵。
今日他要讓天下看到，太子是怎麼在自己麵前低頭的。
周圍百姓此刻都屏住了呼吸，其中也不乏其他士族派來觀摩的人。
現在整個雲州乃至整個楚國，都關注著這場談判。
所有人都想知道，是周家棋高一著，還是太子笑到最後。
秦風看著周亮，淡淡道“既然是周家主請孤來的，那就你先說吧，對於孤的土地改革，你們有什麼想法？”
“嗬嗬”
周亮麵噙笑意，笑道“那草民便不客氣了，首先關於朝廷回收士族手中土地這一條，草民是完全讚同的，不過草民以為，您的條件過於苛刻。雖然豐陽城大半土地都在周家手中，但這是當初豐陽城鬨旱災，百姓們食不果腹，周家用真金白銀花錢買來的，朝廷一文錢不出便收回去，是不是有些不講道理？”
“不講道理？”
秦風眉梢微揚，“孤還真沒想到，周家主竟是這麼講道理的人，那孤倒是想問問周家主，豐陽城鬨旱災之時，你周家是用多少錢一畝地的價格收購百姓手中土地的，豐陽城當時糧價又是多少，是何人在兜售。”
“這”
周亮支支吾吾道“時間有些久遠，草民記不清了。”
他真是沒想到，秦風的反問竟是如此的一針見血。
周家其他幾位主事的臉色同樣十分難看。
他們今日終於知道，秦風究竟多麼難對付了。
“是記不清，還是不想記清？”
秦風倒也並未在意，繼續道“不過此事可以暫且不提，你們想讓朝廷高價回收土地，還有沒有其他訴求？”
周亮索性直言道“再有便是朝廷強征糧食，周家糧食乃是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攢下的，殿下想要強征不說，還要分期五年付款，這這是不是有些太刁難人了？畢竟我周家也有族人要養，也有產業需要周轉，殿下這不是逼著我們餓肚子嗎？所以希望殿下能將收購土地和糧食的錢一並付清，最好還是現銀。”
“現銀？！”
葉凝霜看向周亮，垂眸道“周家主口口聲聲說殿下逼迫你周家，你周家如今是在作甚？如果朝廷給了你周家現銀！那其他士族向朝廷要現銀怎麼辦？！你當朝廷有金山銀山，你周家不就是想以此來破壞土地改革嗎！？”
周亮有恃無恐道“女武神千萬不要誤會，草民已經說過了，周家真的無意與朝廷和殿下為敵，但我們自己的利益，難道還不允許我們維護了嗎？既然朝廷想要進行土地改革，那也要考慮士族的利益吧？也要有應對措施吧？還是朝廷一開始就想拿我們當犧牲品？”
“好了。”
秦風抬手打斷，“你繼續說，還有什麼訴求。”
葉凝霜柳眉緊皺沒有言語。
若不是為了大局考慮，她非要一刀斬了周亮不可。
周亮喜上眉梢，繼續道“再有便是私兵問題，殿下稱之為私兵，但其實就是府中護衛而已，周家招募這麼多護衛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就像這次豐陽城被馬匪攻打，郡守和長吏眾人全都死在了馬匪手中，整個豐陽城都差點淪陷。”
“若不是我周家周山帶領周家護衛，力挽狂瀾，與馬匪拚死鬥爭，那整個豐陽城都將生靈塗炭，遍地枯骨，所以這次豐陽城之危，靠的便是周家護衛，殿下也不好將私兵之事一棒子打死。”
秦風微微點頭，沉吟道“所以周家主的意思是，周家招募私兵，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如今雲州雖重歸朝廷掌控，但還是沒有周家養私兵來的更有安全感。”
周亮連連擺手，“草民可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
張錦明看向周亮，插話道“太子在雲州進行土地改革，一共就提了土地，糧食和私兵三個問題。你周亮今日當著豐陽城所有百姓的麵，將殿下的硬性要求全都否了，你管這叫就事論事？！你分明是未將太子殿下放在眼中！你們以為勾結沈星和其他世家，以耕牛為要挾，就能阻止朝廷土改了！”
周亮不以為意，“張先生不要激動，某知道你剛剛跟隨太子殿下，想要極力表現自己爭取些功績，但周家可不是你的投名狀！某已經說了，全力配合朝廷和太子進行土地改革，既然是配合，自然是雙方有商有量，我們跟太子商量有什麼錯嗎？”
此刻。
城外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雙方將士都有劍拔弩張的意思。
周亮這次是吃定秦風了，他就不信秦風還真敢用強不成。
“好了好了。”
秦風微微擺手，淡淡道“我們今日再次談判，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說著，他看向周亮，笑道“今日孤給周家主帶了一件禮物，咱們看完禮物之後再談如何？”
既然周亮態度強硬。
秦風便不打算再跟他談下去，直接放出殺手鐧。
他相信曲轅犁會讓周亮閉嘴。
“禮物？”
周亮聽著，臉上滿是笑意與傲氣，“這這怎麼好意思？”
他現在已經堅信，秦風已被拿捏，這是要討好自己。
周圍百姓們同樣感到震驚。
周亮提了這麼多苛刻條件，秦風竟然還要給他禮物。
這是不是說明，太子已經有了妥協的意思？
此刻就連幾位周家主事都不由挺起胸膛。
他們早已推演很多次，這次秦風麵臨的是無解之局。
他根本不敢拿豐陽城，整個雲州，甚至是整個楚國的耕牛去賭。
因為這原本就是一個無解之局。
與此同時。
幾架曲轅犁被幾名甲士抬到了不遠處的田畝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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