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
北疆。
鎮山關。
三皇子秦山看著手中密函,眉頭緊皺,麵色低沉,“可惡!這該死的秦風成了瀾江之戰的首功!?他憑什麼!?”
原本他得到瀾江之戰勝利的消息後還很驚訝,驚歎葉凝霜的能力超群。
因為那基本上就是必敗的戰局。
但秦山沒想到葉凝霜竟然贏了。
不過最令他震驚與憤恨的是,火燒瀾江,劫擊慕容瑾的奇謀,竟是出自秦風之手。
秦風還憑借此功,成功節製了戶部。
秦山幾乎氣的都要吐血了。
他千裡迢迢來到北疆禦敵,難道還不如秦風終日在教坊司聽曲撈的功勞多?
秦山感覺自己都沒地方說理去啊。
“秦良這個廢物!”
秦山怒不可遏道:“他在金陵城就這麼任憑秦風騎在他頭上拉屎?!”
“殿下。”
謀士吳楷低聲道:“二皇子派人傳來消息,希望我們儘快回金陵城幫助他共同對付大皇子!”
秦山怒目圓瞪,“他還好意思向本皇子求援?!他當初那舍我其誰,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呢?!”
吳楷寬慰道:“殿下,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如果瀾江之戰失利,世家門閥還可繼續掣肘陛下,並向陛下施加壓力,製裁大皇子。但葉凝霜大勝,大皇子的處境便不可同日而語了,葉凝霜軍權在握,大皇子朝堂上有陛下撐腰,他還能向南梁討要一大筆錢糧賠償。”
“大皇子如今雖沒有世家撐腰,但政權、軍權和錢糧全部在手,若是再任憑他發展下去,我們今後將越來越被動,唇亡齒寒的道理殿下你應該明白吧。”
秦山聽著不由心頭一顫。
事情的發展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許多。
他沒想到不知不覺間,秦風竟已強的如此可怕。
楚皇若是不再受世家門閥限製,那將發揮出真正帝王的威力。
“唉......”
秦山忍不住歎息道:“看來這北疆,我是真不能待下去了,若是任由老大如此下去,恐怕今後我可能連金陵城都回不去,那......”
話音未落。
一名甲士從城頭下方衝了下來,焦急道:“殿下,陛下派人前來傳手諭了。”
“手諭?”
秦山眉頭緊皺,忙問道:“什麼手諭?”
甲士解釋道:“方才卑職問了一嘴,說是陛下收到密報,北疆情況不明,烏勒隨時有進攻鎮山關的可能,讓殿下不必急於回金陵城,繼續駐守鎮山關,預防烏勒犯邊!”
“什麼!?”
秦山怒道:“這他娘的不是扯淡嗎?!瀾江之戰,我楚國未費一兵一卒便滅了南梁三十萬大軍,烏勒大可汗腦子有病這個時候進攻鎮山關!?父皇老糊塗了不成?!”
吳楷歎息道:“殿下,您難道現在還不明白嗎?”
“我明.......”
秦山一愣,而後瞪大眼眸,“你是說這是父皇故意為之?”
吳楷應聲道:“顯然大皇子也怕我們聯合到一起對付他,所以才不讓我們回金陵,恐怕這個時候六皇子也收到不能回京的手諭了,大皇子這是要將我們逐個擊破!”
“這!”
秦山麵露震驚,沉聲道:“秦風竟如此無恥,如此歹毒?!他連這樣的奸計都能想的出來?”
吳楷無奈道:“連火燒瀾江,劫擊慕容瑾的奇謀他都能想的出來,這樣的計謀算得了什麼?”
秦山瞬間啞言。
因為以往秦風的表現實在太窩囊廢了。
以至於秦山一直無法帶入秦風的智多近妖。
他感覺自己目前的處境,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糟。
“不行!”
秦山直奔城下而去,“這金陵城我必須要回!”
吳楷急忙將他攔下,“殿下!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卑職已經說了,現在的局勢不同以往,世家門閥對陛下的限製已降至冰點!你現在回去就是抗旨,秦風巴不得你回去呢!”
秦山聽著,瞬間停下了腳步,隻覺背脊發涼。
吳楷解釋道:“殿下,時代真是不同了,現在抗旨的後果真不是你能承受的!”
“那......”
秦山回過頭來,有些膽寒,“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吳楷沉吟道:“等待機會,與金陵城保持聯絡,我們從長計議。”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身為楚國五望之一的吳家人,吳楷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
秦風這才暴露才華多長時間,他們竟是已如此被動。
秦山無可奈何,隻得下城領旨。
他現在若是敢抗旨回到金陵城,楚皇非要將他囚禁了不可。
雖然他以前沒有秦良做的過分,但現在楚皇對他也頗有意見。
.......
京州。
驛站。
秦寧看著桌案上的信函和手諭,眉頭緊皺,“我才離開京城多長時間?怎麼像是過了幾年一般,局勢已經發生了這般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了嗎?”
他在外賑災這段時間,一直注意著金陵城中的局勢。
當他感覺不對勁,想要返回之時,卻被楚皇一道手諭攔在了京州邊界地。
秦風的強勢崛起確實令他意外。
但秦寧怎麼也想不到,秦風計出奇佐,幫助葉凝霜火燒瀾江,俘虜南梁太子慕容瑾,立下了不世之功。
葉凝霜瀾江之戰大獲全勝,直接改變了整個楚國的格局。
秦寧感覺自己還沒準備好正式奪嫡呢,便要結束了。
世家門閥如果掣肘不了楚皇,那他們今後還能有什麼機會?
秦寧原本以為秦良是自己奪嫡路上的大敵。
但今日他才明白,那平日裡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廢物大哥,才是真正的敵手。
他感覺自己還未與秦風交手,便已敗得一塌糊塗。
“六皇子殿下。”
一名身著紅色羅裙,貌若天仙,傾國傾城的女子走到秦寧身邊,擔憂道:“殿下,雖然大皇子現在針對的是二皇子,但局勢於我們而言同樣不利。陛下不允許我們回京,這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二皇子與大皇子之間的爭鬥不允許我們和三皇子插手!”
秦寧眉頭緊皺,歎息道:“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幫二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