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皇宮,禦書房。
秦風帶著百十壇醉清風前來孝敬楚皇。
楚皇對他疼愛有加,而且還支持他奪嫡當太子。
他雖然現在幫不了楚皇太多,但送些酒還是容易的。
楚皇望著堆滿禦書房角落的醉清風,笑罵道:“算你小子有點良心,知道帶著酒來孝敬朕。”
秦風笑嗬嗬道:“若不是父皇支持,兒臣也不可能接手教坊司翻身,這功勞自然有父皇一份。”
楚皇迫不及待拿起來一壇,給自己倒上一碗酒,“哈哈哈!你這話說的朕甚為愛聽!不過你這酒不是年產量很低嗎?要賣十兩一壺,你給朕送來這麼多,還夠賣嗎?”
秦風坐到臥榻上,隨意擺手,“那不過是兒臣為提高醉清風價格的說辭罷了,這酒產量可是一點都不低,兒臣為了賣貴點,自然要說產量低,釀製不易,不然怎麼賣十兩銀子一壺?”
楚皇掀起笑意,“朕想來也是,你真是越來越有當奸商的潛質了!”
說著,他端著酒碗坐到秦風身旁,低聲道:“朕聽說現在葉錦溪正在幫你打理葉氏商行,她一出手便將蕭氏酒行給逼上了絕路?這丫頭倒是真有些本事。”
秦風應聲道:“那是,她可是兒臣好不容易請出山的,經商天賦極強,葉氏商行在她手中,一定會越來越輝煌,成為我們對抗世家門閥的一柄利劍。”
楚皇疑惑道:“這麼說這丫頭跟你一樣,之前有意藏拙?”
秦風笑道:“父皇,這是兒臣和她之間的秘密,您還是彆問了吧。”
他對楚皇非常有好感,所以真的是將楚皇當老父親一般看待。
楚皇對他也從來不擺帝王架子,兩人之間父子之情大於君臣。
“哈哈哈.......”
楚皇不氣,反而大笑,“好好好!朕不問就是!你能得葉家支持,這是你的福氣,也是他們葉家的福氣!”
這麼多年,朝中官吏哪些是為國為民,哪些是為了自家利益,他自然一清二楚。
所以楚皇不急需秦風擴張勢力的速度有多快,力求穩紮穩打。
緊接著。
楚皇繼續道:“朕可是聽說教坊司和葉氏酒坊沒少賺銀子?朕也不跟你要分紅,但當朕需要錢的時候,你可不能跟朕打馬虎眼。”
秦風附和道:“父皇放心,兒臣明白。我們想要跟世家門閥開戰的前提是,邊疆穩定,財政獨立。瀾江之戰我們若是能大勝,邊疆穩定幾年不成問題,葉氏商行也在逐步發展,財政獨立隻是時間問題。隻要具備這兩點,我們便無懼世家門閥。”
楚皇認同點頭,“你分析的還是這麼一針見血,這也是朕為何鼓勵你營商的原因,雖然楚國重農抑商,但錢這玩意朕是真的缺啊!朕已因為錢糧被世家門閥掣肘多年,早已厭煩!”
這麼多年來,他何嘗不是在隱忍?
若不是因為被掣肘,他能賣世家門閥的麵子?
秦風應聲道:“父皇放心,這一天不遠了。”
楚皇話風一轉,“錢是一方麵,朝廷也是一方麵,我們也不能顧此失彼,現在教坊司和葉氏商行都已趨於穩定,等凝霜凱旋,朕會將你的功勞昭告天下,然後將你從教坊司提拔回來,你認為如何?”
秦風問道:“父皇想同步進行官場清理?”
楚皇微微點頭,“沒錯,因為現在你能穩步賺取銀兩,邊疆趨於穩定,這是最好的時機!如果等你真正富可敵國的時候,朝廷和邊疆不知道已發生多少變故!而且若是世家門閥聯合到一起也很麻煩!所以我們必須同步出手!朕大概算了一下,到時候你這酒多收些預付款,能撐不少事!”
秦風:......
他還說楚皇怎麼沒跟自己要分紅。
原來他心中早已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秦風並未拒絕,“兒臣明白。”
酒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楚皇以為他能拿出手的隻有教坊司和酒。
殊不知秦風若是想賺錢,還有很多手段。
不過他想的不單單是賺錢,還有打壓世家門閥的生意渠道。
經濟製裁和朝廷肅清同時進行。
秦風才能以最快的時間,爭取最大的戰果。
楚皇欣慰點頭,“你能有這般膽魄,朕非常欣慰!你放心,天塌下來朕頂著!朕這次要讓他們知道,這天下究竟何人做主!!!”
楚皇隱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次有秦風,葉凝霜和朝廷中的良臣相助,他非常有信心,攘除內憂外患。
秦風心中也在琢磨,蕭氏商行已被秦風擺了一道,若是能在官場同步打壓,將會令二皇子黨派極為被動。
因為現在所有人都在觀望。
所以誰能在規則範圍內將對手踩死,誰就是最大的勝利者。
隨後秦風和楚皇兩人不再談國事,拿起酒杯喝了起來。
父子同心,其利斷金。
秦風明白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楚皇,雖然他被掣肘,但他依舊是楚國的至高無上。
......
金陵城。
皇宮,太極殿。
自從葉凝霜親自奔赴瀾江之後。
朝中對瀾江的絕望明顯小了很多。
雖然文武百官依舊感覺戰況不容樂觀。
但有葉凝霜在便有希望。
楚皇端坐龍椅,睥睨天下,不怒自威。
戶部尚書康世方站出來,揖禮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楚皇眉梢微挑,“準奏。”
文武百官的眼眸同樣落在了康世方身上。
所有人都是知道,戶部尚書康世方是二皇子的人,乃是二皇子的錢袋子。
蕭氏酒行剛剛被葉錦溪帶領葉氏酒行圍剿的損失慘重。
康世方這個時間站出來,肯定是要針對大皇子。
二皇子黨每次吃虧,若是不踩上大皇子一腳,就好像他們非常無能一般。
三皇子黨和六皇子黨的官吏,倒是樂得看這熱鬨。
康世方揖禮道:“陛下,您之前提議今年酒稅和花捐提前到七月之事,老臣已有想法。”
“哦?”
楚皇眉梢微凝,“那你說說看。”
其實他心中已有預感。
康世方什麼時候提酒稅和花捐不可,偏偏這個時候提,可能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