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禦書房。
楚皇正與幾位肱股之臣商議國事。
楚國初立,內憂外患十分嚴重。
南梁已在瀾江南岸集結三十萬大軍,並且建造了很多大型戰船,準備橫渡瀾江攻打楚國。
這於楚國而言,無異於雪上加霜。
“陛下,我軍在瀾江隻有五萬守軍,恐不敵南梁,還是以和為貴好,而且葉凝霜將軍還負傷了!”
“你說的輕巧!南梁帝貪得無厭,我們若主動求和,他肯定獅子大張口!”
“現在楚國不能再打了,烏勒部族在北疆虎視眈眈,我們若是在瀾江開戰,他們肯定會趁勢進攻!”
“他們要打,我們奉陪到底便是,我楚國兒郎沒有孬種!”
......
主戰派與主和派在禦書房中吵得不可開交。
楚皇更是左右為難,現在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
與此同時。
禦前總管張福從禦書房外而來,揖禮道:“啟稟陛下,二皇子狀告大皇子偷他玉佩,殺他貼身太監趙貴,要告大皇子的禦狀。”
聽著他的話,殿中一眾肱骨皆是大驚。
“大皇子瘋了吧?前幾日作詩侮辱葉凝霜將軍,今日又殺二皇子貼身太監?”
“唉......楚國內憂外患,皇子們竟還有心思窩裡鬥呢!”
“大皇子怎麼每日竟乾些荒唐事?”
......
幾位肱骨議論紛紛。
侍中蕭景站出來,揖禮道:“陛下,大皇子前幾日侮辱葉凝霜將軍,如今又偷盜二皇子玉佩,還動手殺人!若是不嚴懲,不足以服人心,不足以平民憤啊!”
他乃是二皇子秦良的親舅舅,開國功勳,楚國五望之一的蕭家人。
秦良對付秦風,他肯定要踩上兩腳,然後扶自己的親外甥秦良上位。
砰!
楚皇怒拍桌案,喝斥道:“將那兩個混賬給朕帶進來!”
“是,陛下。”張福揖禮出了禦書房。
不多時。
秦風,秦良和李英三人從禦書房外而來。
秦良臉上瞬間噙起委屈,“父皇,您可要為兒臣做主啊!兒臣昨日好心請皇兄用膳,他竟偷走了兒臣的玉佩!方才兒臣上門找他對峙,他.......他還惱羞成怒殺了趙貴!簡直是不將父皇放在眼中啊!”
說著,他指向地上的李英,“皇兄身邊的太監李英可以作證!”
李英已跪在地上,腦袋貼地,瑟瑟發抖,顫顫巍巍道:“奴才......奴才證明玉佩是在大皇子內殿發現的......”
楚皇聽聞眉頭緊皺,看向秦風問道:“老大!老二說的你可認?”
秦風是他第一個兒子,所以他對秦風非常了解。
秦風雖懦弱無能,這麼多年沒什麼功績,但也不會捅什麼簍子。
不過自從楚國初立,朝中為太子人選爭執不休時。
秦風便經常犯錯,還總被人告禦狀。
楚皇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緣由。
而且他跟已故皇後才是真感情,後來這些妃嬪都是因為政治、利益和**才娶的。
秦良的母親蕭貴妃同樣如此,因為他需要蕭景和蕭家的支持。
所以楚皇雖因政務繁忙時常忽略秦風,但自始至終都是包容他的。
不過今日秦風敢動手殺人,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一個刁奴死便死了,他期望秦風可以破後而立。
見楚皇並未大怒,加之以往他對秦風的態度。
秦風便覺得穩了,隨即道:“回父皇,兒臣確實動手殺了趙貴,那是因為他狗仗人勢,擅闖兒臣宮殿,打兒臣貼身太監馮喜,對兒臣出言不遜,還汙蔑兒臣偷東西!”
“這樣侮辱皇家威嚴的狗奴才本就該殺!兒臣殺他是為了老二好,不然今日這狗奴才敢辱我,明日就敢辱父皇!”
秦良怒不可遏,“你血口噴人!趙貴他沒有!”
秦風歎息道:“父皇你看,那刁奴將老二都迷惑成什麼樣子了。”
說著,他故作震驚的看著秦良,“老二,你該不會被那刁奴改變性取向,染上龍陽之好了吧?”
此話落地。
禦書房內除了皺眉的蕭景,一眾肱骨皆是吃驚加暗笑。
他們沒想到原本在人前唯唯諾諾,三棍子打不出來一個屁的大皇子,今天竟如此能言善辯,而且還這麼損。
“你.......”
秦良指向秦風,氣的怒不可遏。
楚皇眉梢微揚,沉吟道:“此事算你有理,那偷玉佩一事呢?”
秦良不甘心道:“父皇......”
話音未落。
楚皇抬手打斷,“你無需多言。”
秦良氣的咬牙切齒,但也不敢頂撞楚皇。
秦風淡淡道:“自然不認,因為老二無法證明玉佩是我偷的!”
他做事原則,永遠不要進入“自證陷阱”。
當一個人誣陷你的時候,他比你知道你有多冤枉。
他隻是想將臟水潑到你身上,再狠狠的將你踩在腳下。
秦良怒指秦風,“人贓並獲,這還無法證明!?”
秦風輕輕搖頭,“你這並不能算人贓並獲,隻能算推測,推測不能成為證據。”
“你應該說,我在你殿中用膳,然後在你和十幾名太監宮女的注視下,離開外殿,走進你臥房,將玉佩拿走,在你們的注視下回到桌前繼續吃飯,然後拿著玉佩離開,這才是人贓並獲。”
說著,他一本正經的看著秦良,“那我是用這種方式拿走玉佩的嗎?”
此話落地。
秦良眼眸瞪大,滿是震驚。
他想不通畏首畏尾,傻乎乎的大皇子,今日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竟變得如此精明。
楚皇更是眼眸泛亮,饒有興致的看著秦風。
因為從始至終他便清楚,這就是秦良栽贓陷害。
他相信秦風不會乾這麼愚蠢的事情,況且他說的有理有據。
秦良有些不知所措,忙道:“你......你胡說八道,昨日我突然出去了一趟,就......就你自己在殿中。”
秦風微微點頭,繼續道:“那好,你昨日突然出去一趟,而且將宮女太監全都帶走了,你將客人獨自一人冷落殿中顯得傲慢無禮且不說,那究竟是什麼大事,值得你如此興師動眾?請你證明一下。”
秦良原本便是在說謊。
所以在秦風的追問下,他隻能用謊言去印證謊言,無法自圓其說是早晚的事。
此話落地。
禦書房內所有人皆是震驚的看著秦風。
秦風的改變,精明和能言善辯能令人吃驚。
明明是秦良狀告秦風偷東西,怎麼現在好像秦風成原告了?一直讓秦良證明這證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