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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複仇的光芒,是最近一直遭到打壓後的情緒反彈,終於有了釋放的機會。
沒過多久,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完顏昌、郭藥師、董才、高六和耶律鐸聯袂來了。
一眾人行禮後各自站立。
完顏宗望目光掃過所有人,說道“剛得到消息,趙桓帶著大軍撤走了,南岸渡口駐防的兵馬都沒了。”
“不應該啊!”
郭藥師皺起眉頭,沉聲道“按照常理,就算趙桓要回東京奪權,也應該安排一支精銳守在黃河渡口南岸,防止我們南下。”
“二太子,臣懷疑這件事有詐。”
“我建議,先安排人奪取南岸,再在南岸駐軍靜觀其變,等事態平穩後再進攻。”
完顏昌黑著臉,嗬斥道“郭藥師,你是心向大宋了嗎?懷念你的舊主了嗎?竟然出這樣的餿主意。”
郭藥師辯解道“我隻是懷疑趙桓誘敵深入,絕無二心。”
“不用你懷疑!”
完顏昌強硬道“趙佶回到東京奪權,是二太子運作的,怎麼可能有假呢?”
“趙桓目前的危機,都來自於趙佶。”
“一旦趙桓無法解決趙佶,就沒有任何的未來。事關自己的生死存亡,但凡多留下一點兵力鎮守黃河,對趙桓的軍力都有影響。”
“恰是如此,趙桓必須帶走所有的兵力。”
完顏昌轉而看向完顏宗望,肯定道“斡離不,不要有任何的猶豫。”
完顏宗望也是一心複仇,點頭道“叔父放心,我清楚該怎麼做。”
“實際上,趙桓都跑了,軍心散了,即便留下部分兵力鎮守在南岸,也一樣守不住的。”
“皇帝都撤了,留下的人有幾分戰鬥力呢?”
“在這一前提下,趙桓不如乾脆利落的帶走所有人。”
完顏宗望眼神篤定,無比的自信。
這都是他的謀劃。
豈會失敗呢?
完顏宗望站起身,擲地有聲道“諸位,我們複仇的機會來了,不要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隻管南下一戰。”
“郭藥師、董才、高六和耶律鐸,你們速速渡河,一鼓作氣殺過去。”
“三千鐵浮屠和六千拐子馬隨即渡河,全力進攻。”
“本太子這一次,要徹底擊垮趙桓的軍隊,更要把趙桓生擒,讓他為昔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拿下了趙桓後,本太子會帶著他殺到東京城下,生擒趙佶覆滅宋朝。”
“遵命!”
一眾人應下,各自去行動。
半個時辰後,郭藥師的常勝軍率先渡河,高六、董才和耶律鐸各自的兵力也渡河。
這些金國的偽軍,作為前鋒軍火速去追趕。
完顏宗望和完顏昌帶著三千鐵浮屠和六千拐子馬也跟著渡河追擊。
鐵浮屠和拐子馬渡河慢一些,耗費了很多時間。
當所有人渡河後,完顏宗望站在渡口南岸,握緊了拳頭,興奮道“時至今日,我們終於渡河了。”
“再傳我命令,所有人全速進攻,一鼓作氣追上趙桓的大軍。”
大範圍的兵力南下,趙桓的大軍在前方撤退。
趙桓一路撤到滑州境內。
這是開封府北麵的防線,一旦滑州落陷,下一步金人的大軍就能直撲開封府。
滑州北境,有一座鬆山。
鬆山沒有險峻陡峭的地形,更沒有什麼高山密林,就是一座普通的山體。
山高不過一百丈左右,唯獨南下的路要從山中穿過。
穿過鬆山的路也不複雜,更不陡峭,道路兩側是開闊的斜坡,在山上無法布置埋伏。
唯獨一點,鬆山南下的道路入口不是特彆開闊,需要軍隊拉長隊伍南下,不可能在大範圍散開。
這也導致了騎兵也如此,隻能整軍列隊穿過。
趙桓的大軍到了鬆山,軍隊放慢了速度。以至於宗澤帶著大軍穿過鬆山不到半個時辰,郭藥師的大軍穿過鬆山追上了。
雙方開始交戰。
戰場不在鬆山下,也不在鬆山的道路中,隻是在鬆山南麵出口外遠處的開闊地方。
大軍交鋒,又有董才、高六和耶律鐸的軍隊介入。
一時間,廝殺慘烈。
前線戰場上的廝殺,很快傳到後方漸漸臨近鬆山的完顏宗望耳中。
完顏宗望聽完了戰況,得知戰場不在鬆山,心中鬆了口氣。
出了鬆山區域再交戰,就不是埋伏,是郭藥師的人追上了宗澤雙方交戰。
這是追擊戰。
不是埋伏。
完顏宗望看向完顏昌,沉聲道“叔父,鬆山沒有埋伏,郭藥師又纏住了趙桓。我們現在追了上去,就可以一戰打崩趙桓。傳令鐵浮屠加速,靠近鬆山入口集合,有序穿過鬆山。”
“遵命!”
完顏昌一直是主戰派,迅速的下令集合拉長隊形。
三千鐵浮屠、六千拐子馬,一批一批的雲集在了鬆山入口處,大批人馬列陣,橫亙在官道上,黑壓壓的氣勢喧囂。
這是完顏昌的底氣。
鐵浮屠和拐子馬是金國真正的精銳,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目前滅了遼國,打宋國都易如反掌。
完顏昌等所有人集合完畢,看著狹窄的入口,下令道“鐵浮屠有序的穿過鬆山,抓緊去掩殺宋人。”
命令下達,最前麵的鐵浮屠往前走。
與此同時,附近遠處的蒿草林中,李彥仙躲藏著,遠遠看著距離鬆山入口處越來越近的鐵浮屠,眼中火光越來越熾熱。
近一個月,他一直在鬆山附近的入口布置。
火器營的士兵挖地埋坑,把附近區域的地下都挖了一遍,埋了無數的黑火藥。
趙桓的目標,從不是郭藥師等偽軍,是鐵浮屠和拐子馬。
對付鐵浮屠,目前大宋沒有真正能打的精銳。
隻能靠火器。
恰好鬆山這片區域的入口狹窄,郭藥師等人率領的前軍穿過後,鐵浮屠和拐子馬必然在這裡集合,就可以用火藥掀翻鐵浮屠。
李彥仙看著集合行動的鐵浮屠,知道機會來了,下令道“傳我軍令,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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