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老夫人放話,不管蘇婉清母女同不同意。
榮親三日後就會向皇上呈上折子,等皇上準許後。
蘇婉清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看著蘇婉清扶著薑氏離開的背影。
望著蘇婉清扶著薑氏離去的背影,老夫人滿臉不悅地看向蘇銳明,埋怨道:“你怎麼就讓她們走了?剛剛為何不讓我提及秀兒的嫁妝裡有一幅趙大家的作品?”
原來,今日蘇銳明去榮親王府賞畫之時,是李尚書不小心將酒水灑到了畫作之上。
知曉小張氏在去世前給大女兒準備的嫁妝裡,其中正好有一幅趙大家的畫作的蘇銳明,為了巴結上司。
當場攬下了榮親王那幅畫的賠償之事。
可他大女兒自小就沒了娘親,自己一個做父親的如何能讓她在這件事上吃虧。
於是,這才有了剛剛這一幕。
蘇銳明對薑氏的脾性太了解了,她身為大家閨秀,一直對當年自己從側門被抬進侯府的事耿耿於懷。
所以她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再去給人做妾的,哪怕是側妃。
加上榮親王府本來名聲就狼藉不堪。
等到她六神無主之際,隻要自己透露說秀兒那裡有趙大家的畫作,薑氏為了不讓女兒嫁出去為妾,便隻能同意將婚事還給秀兒。
如此,還能讓薑氏和小女兒欠秀兒一個人情。
原本計劃得好好的,但蘇銳明對薑氏剛剛的反應太過不滿了。
“母親,先緩緩吧!”
老夫人妝容精致,卻難掩臉上的刻薄之色:“怎麼?你心疼了?”
蘇銳明冷笑一聲:“怎麼可能?實在是薑氏太過拎不清了!”
“之前讓她把親事還給秀兒她就推三阻四的,如今事關一家人的興衰榮辱,她居然還隻盯著她那個寶貝女兒,到底是兒子這些年對她太好了,讓她忘了誰才是這家裡真正的主子!”
蘇銳明對今天的薑氏很不滿意,居然還想去榮親王府鬨事。
壓根就沒把他這個當相公的前程放在心上。
她以為她是誰,還當戶部尚書是她外祖父不成?
她的父親隻是個工部的小小郎中。
還以為能有誰為她做主?
老夫人聽了他的話,心中那股鬱氣這才消散了不少。
“你與娘一條心就好!以後娘要罰她的時候,你可莫要再站出來求情了,也該讓她好好明白明白這侯府的規矩,彆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
蘇銳明:“母親說得有理。”
老夫人歎了口氣:“那,畫作的事,咱們何時開口?總不能真將那丫頭送到榮親王府吧。”
雖然她也確實有些想巴結榮親王府,但...
她也是要臉的。
更何況剛剛四丫頭臨走時那冰冷的眼神,讓她心裡直發毛,若這丫頭真在榮親王府得了寵,到時候回來報複侯府,那可就不知是福是禍了。
蘇銳明慢悠悠地說道:“一會再讓大嫂去勸勸,先讓薑氏著急一兩天,等她四處打聽後,求到兒子麵前的時候再說。”
說著他眼中劃過一絲狠厲,“正好借這次機會,讓薑氏好好想想,該怎麼跟相公和婆母說話,也該讓她和清兒知道知道違抗我們的後果。”
“可那四丫頭萬一求到長公主哪裡?”
蘇銳明勾起一抹笑意:“母親放心,長公主三日前就跟駙馬一起下江南了,如今府中隻有個惠和郡主,雖說郡主受寵,但畢竟是個孩子,以榮親王的性子,便是那郡主求見,他都懶得相見。”
老夫人聽完更滿意了,“好!這下秀兒該高興了!”
...
在慈安居的時候,薑氏本打算為了女兒豁出去了。
不想蘇婉清卻攔住了她,“罷了,母親,既然已成定局,咱們先回去吧。”
薑氏一出門,剛要抱著女兒流淚。
蘇婉清連忙攔著:“娘,我知道您想哭,但您先彆哭。”
於是,薑氏還未來得及去感傷相公和婆母對自己態度的驟然轉變,還未來得及去悲憤他們那翻臉無情的醜惡嘴臉。
便硬生生地將那些情緒咽了回去,瞬間切換到了戰鬥模式,急切地問。
“清兒,難道你有辦法?”
蘇婉清微微搖了搖頭,目光坦誠:“女兒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了,現在咱們還是先回去聽聽情況再說。”
母女倆回到清音苑,沒一會來興就帶回了惠和郡主的回信。
蘇婉清看完信後,久久沉默不語。
薑氏焦急地問道:“清兒,郡主說什麼?”
蘇婉清默默地把信遞給了她。
薑氏展開信,目光快速掃過信上的內容,隻見她的臉色先是一陣蒼白,隨後漲得通紅。
惠和郡主雖然沒有成功見到榮親王,但卻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都打聽了出來。
“不行,我要去找你父親,他怎麼能,怎麼能這樣!”
知曉這畫是李尚書弄汙的薑氏,起身就欲往外衝,卻被蘇婉清一把拉住。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她這一世的母親還是沒有看透自己的相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娘,您去了又有何用,今日祖母和父親的態度您看得還不清楚嗎?”
薑氏難過地抱住蘇婉清,哽咽著哀嚎:“他怎麼能這樣啊,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蘇婉清聽到親生父親這幾個字,心中隻覺得諷刺。
薑氏拉著蘇婉清的衣袖說道:“不如我們去求求你外祖父。”
蘇婉清搖搖頭,歎息道:“外祖父不過是一個五品小官,榮親王怕是見都不會見。”
薑氏又急道:“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真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那火坑?”
蘇婉清沉默,母女倆一時相對無言。
而此時,罪魁禍首蘇玉秀正悠然地坐在自己的閨房中,喝著燕窩。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姑娘,不好了!小姐,老夫人來了!”
瞬間,房中一陣騷亂。
蘇玉秀急忙躺到榻上,侍女快速為她擦粉,使其臉色更顯蒼白,其他侍女則手忙腳亂收拾桌上物品。
老夫人踏入房中,瞧見蘇玉秀臥於榻上,那滿臉的悲傷之色,如同被寒霜侵襲的花朵,惹人憐惜。
老夫人心中一緊,疼惜道:“我的乖孫兒,你這是何苦?怎的就這般折磨自己。”
蘇玉秀眸中淚光閃爍,哀怨道:“祖母,孫女命苦,處處被那妹妹欺壓,活著有什麼用。”
老夫人忙道:“你放心,忠勤伯府這門婚事隻能是我們家秀兒的。”
蘇玉秀猛地從床上坐起:“祖母,您說真的?”
老夫人慈愛一笑:“我何時騙過你。”
接著,老夫人將今日之事告知蘇玉秀,蘇玉秀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眼神明亮,嘴角微微上揚。
“那祖母,為何不直接讓四妹妹到榮親王府做側妃?”
如此,那趙大家的畫她都不用拿出來了。
見老夫人一愣,蘇玉秀忙道:“妹妹到底是繼室所生,能進榮親王府應當也是高攀了,這門親事不好嗎?”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說:“那榮親王名聲不佳,我們隻需嚇一嚇他,讓他交出婚事即可。以後我們府裡的姑娘還要正常婚嫁,你可明白?”
蘇玉秀垂下眼眸,心中暗恨又讓蘇婉清那個賤人逃過了,麵上卻乖巧道:“祖母說的極是,隻是萬一日後四妹妹她還是比我嫁得好...”
老夫人將她擁入懷中,“放心,有老身在,她越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