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走!”
玉妃死死拽著江清月的衣袖不撒手,力道大的都差點把江清月給拽倒。
江清月回眸,目光陰沉眉宇森冷。
“放開!”
“不行!你不能走!我要出宮,我現在就要出宮!你幫我出宮,不然我就把你先前托我做過的事全都”
玉妃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驟然清醒過來。
她看到麵前的凝安郡主麵色冷厲,那雙眼淬著尖銳的寒意正直直望著自己。
她起殺心了。
這是玉妃回神後腦中忽然冒出的念頭。
這似乎,不太對
“你給皇上下的毒,都用在了哪?”
江清月並未開口,隻是斂眸,目光所及玉妃還拽著她衣袖的手上。
玉妃當即鬆開,後退兩步連連大口喘息著,“我剛剛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跟瘋了一樣?我怎麼突然就失控了?”
想到剛剛心中鑽出來的一個猜測,玉妃猛然抬頭。
江清月神情依舊泛著寒意,眉宇間頗顯淩厲。
“凝安郡主,我,我剛剛是突然犯糊塗了,您您彆,彆跟我計較。”
玉妃此時的小心翼翼,與剛剛肆無忌憚相比簡直天差地彆。
此時恢複了清醒,玉妃才發覺自己剛剛隻怕是險些喪命,那不遠處一路跟過來的宮女已經抬起頭,眼神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脖子了!
玉妃深吸兩口寒冬的冷氣,嗓中猶如冰碴子劃過,順著肺腑最後湧入胸口,漸漸鎮住了躁動不安的心。
“凝安郡主,你若當真門清,也自然知曉我剛剛的狀態是因何而來。”
玉妃說著,停頓了一下仔細觀察著江清月的神色。
隻可惜對麵不動如山,周身冷冽的氣質疏離的她試探不出分毫。
腦中過上這麼一圈近來的糟心事,玉妃心中忽然就生出幾分頹然。
一口氣歎出,她似是泄去了強撐著自己這一路爬上來的精氣神。
“我寧可清醒著去死,也不想渾渾噩噩的活著,所以算我求你,你告訴我你給皇上的毒究竟是用在哪了?我近來因為受寵常與皇上同吃同住,有些東西我實在難以避免,所以也一並著了道。”
“可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我還想再爭一爭,再搏一搏”
這人在宮裡沉浮久了,初心什麼的早就拋擲腦後了。
而隨之滋生出的,異態的野心,又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填平的?
江清月眼眸微垂,沒有看玉妃,而是聲音平緩地問道:“你還想再爭?再往上不過是貴妃,皇貴妃,皇後。”
“再往異想天開些琢磨,也不過是生個皇子,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登基,而你自己成為太後。”
“嗬,這向上的路永無止境,不知玉妃娘娘,是想搏到哪一步才滿意啊?”
江清月緩然抬眸,目光滿是嘲弄,細看卻也能窺見幾分憐憫。
“一入宮門深似海,就算爬到頂天的位份又如何?還不是日日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紅牆內,被規矩框著,被華貴架著,半點人的滋味都沒有。”玉妃臉色有些蒼白,她咬著唇,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