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誌遠縮在座位上,如獲新生。
但他忘了,網路組不是保命的佛祖聖地。
楊二龍很快就把錢誌遠偷偷跑回網絡組的事情告訴了阿銷。
後者臉上怒意明顯,沒想到薑黎現在都敢光明正大地從他手底下搶人了。
“銷哥,被搶走的是錢誌遠嗎?被搶走的可是您的臉麵啊!”
楊二龍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慫恿著阿銷到網路組要人。
“廢話!你就算不說老子也知道!現在就跟我去!”
被楊二龍這麼一說,阿銷倒真的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起身二話沒說便找到了網絡組。
隔著鐵門,阿銷便看到錢誌遠縮在工位上,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他嘩啦一聲拉開鐵門,聲響之大讓網絡組的人都看向這邊。
阿銷簡直是網絡組的瘟神,見到他,組員們紛紛低頭加快手上敲鍵盤的速度,想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家都知道阿銷這次過來是乾什麼,錢誌遠也知道。
秉承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再加上錢誌遠之前背刺過薑黎,現在的網絡組從來沒有這樣一致過,都裝作看不到的樣子。
“我數三個數,你最好現在就過來。”
也難得阿銷今天脾氣好,沒有上來就要人。
他盯著工位上的錢誌遠,緩緩伸出三根手指。
然而等阿銷一直數到一,錢誌遠依舊抱著腦袋在位置上裝鴕鳥,好像這樣就能躲過去一樣。
見狀,楊二龍冷笑一聲,上前就抓住了錢誌遠的後領子:“給你臉了是不是?我們銷哥說話你當聽不見?”
話音落下,薑黎便推開辦公室的門。
她冷冷地盯著楊二龍看,臉上寫滿警告。
可沒想到後者根本不怕她,甚至豎起中指對薑黎做了個侮辱性的動作。
“你現在翅膀硬了,敢跟我搶人了是不是?”
阿銷上前一步,撥開擋在自己眼前的楊二龍,語氣儘是挑釁。
他盯著眼前的女人,隻覺得可笑:“薑黎,彆忘了你之前是什麼樣子,不過就是個被騙過來的豬仔,要不是蕭紅死了,你覺得你能坐上這個位置嗎?”
自從蕭紅死後,阿銷就一直盯著網絡組組長的位置,否則他也不會三番五次的過來挖人找事。
薑黎知道自己這個位置坐的不穩,但那又如何呢?
難道是薑黎自己非要當這個組長的嗎?
她冷臉,沉聲道:“無論如何,組長的位置是葉總親自給我的。”
言外之意,有什麼不滿意的直接找葉濤說。
聞言,阿銷冷嗤一聲,瞥了薑黎一眼。
“你裝什麼呢?彆以為自己拿了銷冠就能一步登天的,你最好權衡權衡,現在這小子是我的人,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你管不著!”
阿銷一字一頓,捏起食指在空中虛點著薑黎,算是警告。
處於話題中心的錢誌遠這個時候化身鴕鳥,把頭低的不能再低,眼睛也閉上了。
他縮著腦袋,嘴裡不斷地念叨著什麼,仔細聽去,居然是在懇求老天爺放他一命。
阿銷聽了不禁好笑,他一腳踹到錢誌遠心口,指桑罵槐:“你現在應該求老子放你一命才對!彆以為到網絡組就能活了!”
“你們薑組長,不過就是個隻會靠宋霆才能活下來的廢物!什麼也不是!”
阿銷笑的暢快,鉗製住錢誌遠的楊二龍也跟著笑。
本以為薑黎又會偷偷摸摸的給宋霆發消息,阿銷甚至都做好奚落她的準備了。
可沒想到,眼前的女人一臉堅毅,手中甚至連手機都沒拿,絲毫沒有求助宋霆的意思。
她上前一步,儘管心中怕得要死,但表麵依舊裝作鎮定自若。
“我什麼都不是?敢賭嗎?阿銷,這個月的業績,賭誰是第一。”
薑黎的聲音很冷,盯著阿銷的眼睛絲毫不退讓。
沒想到薑黎一個女人,也敢跟自己打賭業績。
阿銷頓時嗤笑出聲,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有什麼用?你跟我打賭的區彆就是,把你是廢物的時間又拉長了一個月。”
沒有理會阿銷奚落的話,薑黎繼續說了下去。
她隨手抓起木棍,一棍子敲在楊二龍抓在某人後領子上的手,隨後道:“我要是贏了,你就饒錢誌遠一命。”
薑黎沒說把錢誌遠重新調回網絡組,因為她知道,背刺過自己一次的人,有再一就會有再二。
聞言,阿銷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行啊!那要是你輸了,就等死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腦子中甚至已經忍不住浮現怎麼折磨薑黎的畫麵。
聽到兩人的打賭,錢誌遠頓時有些崩潰。
他一把抓住薑黎的手腕,雙目赤紅,明顯被逼的有些喪失理智。
“憑什麼?憑什麼不贏了把我帶回去?憑什麼還要讓我留在他那邊!你心狠手辣,要是有一天我死了,就是你今天害的!”
錢誌遠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明顯有些精神失常。
他瞪大雙眼,手指死死地摳著薑黎的手腕,卻被她冷臉打掉。
“我為什麼要救你?能給你一條命算我仁慈,其中原因你自己清楚!”
這還是薑黎第一次這樣強硬拒絕彆人。
但要是讓她繼續把錢誌遠留在網絡組,薑黎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因為利益背刺自己的人留下,後患無窮。
想到這裡,薑黎抬手便抽出自己的胳膊。
錢誌遠還想再說,卻被楊二龍一巴掌扇在了腦袋上。
“老實了吧?乖乖跟我回去,我會好好對你的。”
楊二龍笑的陰險,說要留他一條命,可沒說不能折磨他啊。
錢誌遠像是預測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頓時尖叫起來,聲嘶力竭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阿銷被吵的心煩,隨手撿起地上的木棍,一棍子便狠狠打在錢誌遠的後腦勺,後者頓時像是壞掉的玩具,一下就沒了聲響。
看著錢誌遠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薑黎心中有一點憐憫,但更多的還是淡漠。
目送阿銷待人離開,薑黎心中也曾反問過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