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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他仗著宋霆高燒不退,趁他病想要他命。
隻是阿銷千算萬算沒想到,薑黎居然是他計劃中的變量。
“說說吧。”
座位上的葉濤永遠慢條斯理,似乎在沒有真正觸動到他利益之前,什麼都是不重要的,包括手底下人的性命。
“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我早就說過了,葉總,薑黎跟宋霆絕對是叛徒!”
一如既往,阿銷一口咬死宋霆跟薑黎是一夥兒的。
這套說辭葉濤已經聽得夠多了,可阿銷總是空口白牙,根本沒有證據,讓他有些厭煩。
反觀宋霆,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阿銷的話音落下,宋霆幾乎是從沙發上暴起,猛地將人踹倒在地。
砰!
**撞地發出巨大的沉悶響聲。
被踩在身下的人沒想到宋霆今天居然直接動手,阿銷一雙眼睛幾乎噴出怒火,掙紮著要起身。
可宋霆力氣很大,他死死的踩在阿銷脖子上,腳尖稍微用力便能讓腳下的人喘不過氣。
阿銷掙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呼哧呼哧穿著粗氣,麵色通紅。
“宋霆!你放開老子!有種就彆來陰的!”
憤怒至極,阿銷的聲音都有些變調。
辦公椅上,葉濤緩緩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在他臉邊,給人罩上一層灰蒙蒙的濾鏡“有話好好說,一家人動什麼手?”
話雖如此,可他坐的四平八穩,沒有半點兒上前勸架的意思。
“一家人?兄弟之間可做不出背後捅刀的事!”
宋霆咬著牙,似乎這次真的動了怒。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今天這場戲必須做足、做真。
“喲,宋霆,你還拿我當兄弟呢?你幫薑黎刪監控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身後這幫兄弟?”
聞言,阿銷冷笑一聲,尖銳聲音幾乎破了音。
他被死死踩在宋霆腳下,腳尖正抵在致命的咽喉處,隻要宋霆願意,隨時都可以踹斷他的氣管。
即便如此,阿銷依舊不肯低頭,他抬手抓住宋霆的腳踝,力氣之大幾乎生生將人骨捏斷。
宋霆麵不改色,腳尖緩緩用力。
窒息感湧上心頭,阿銷忍不住手上泄力,猛地咳嗽起來。
抬腳,宋霆起身二話沒說,直接將上衣脫掉。
他身上除了剛纏上的繃帶,還混雜著不少舊傷。
一道傷疤壓著一道傷疤,老傷未愈又添新傷,繃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血染紅了。
宋霆聲音微顫,轉身看向葉濤。
“這道,是我為了把貨保下來生生被人砍的。”
“這裡,是被警察追我給兄弟們擋了一槍。”
修長手指撫過身上每一道傷口,幾乎都是致命傷。
宋霆有些顫抖,不知道是發自內心還是裝出來給葉濤看的。
“這裡,是跟紅梟交易那天傷的。”
聞言,葉濤臉上表情總算有些鬆動。
這道傷他記得。
如果不是宋霆推了他一下,這傷疤現在應該在葉濤的後心口。
“我知道。”
可能是喚起了葉濤心底僅存的良心,剛才穩如泰山的人現在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煙“這麼多年,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
葉濤並沒有流露過多感情,僅僅隻是一句話便刹住了車。
但對於宋霆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穿好衣服,在無人看到的角度勾起唇角。
“苦肉計?你敢說幫薑黎刪監控的不是你嗎!”
阿銷氣得渾身顫抖,從地上爬起來兩三步就衝到宋霆麵前。
兩人劍拔弩張,宋霆更是悄悄把手伸到後腰。
嗖——
一道寒光閃過。
阿銷臉頰處驀地出現細密的血線。
傷口不深,甚至根本不疼,但已經讓阿銷出了一身冷汗。
宋霆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緩緩道“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背刺兄弟的話,下回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他認定葉濤最看重彼此之間的輕易,三言兩語便把挑撥離間的罪名扣到了阿銷頭上。
儘管阿銷想要解釋,但卻發現他根本無從說起。
憤怒、屈辱和怨恨湧上心頭,阿銷眼底漸漸彌漫起殺意。
他森然開口“宋霆,這是你逼我的。”
說著,阿銷就要去摸槍。
見狀,葉濤這才假惺惺的起身勸和。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誤會解開就好了,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嘴上說的好聽,但葉濤從沒有完全信任過眼前的兩人。
宋霆冷哼一聲,直接轉身就走。
今天這場戲演的進行,也足夠真,讓葉濤誤以為宋霆對組織確實忠心耿耿。
唯一不足的就是對阿銷動手的時候,動作幅度太大,以至於背後的刀口有隱隱有崩開的趨勢。
黏膩炙熱的血順著背脊線往後腰流,粘的宋霆有些不適。
他本想自己處理,可對著鏡子左右施展不開。
見狀,薑黎忙上前,直接奪下宋霆手中的棉球。
“你再瞎戳一會兒,傷口就算不流血也得被你捅開。”
嘴上埋怨,但薑黎還是拽著宋霆趴在沙發上,低頭細致的為他清理著血跡。
腰窩被棉球擦拭著,傳來陣陣異樣。
宋霆下半張臉埋在臂彎處沒說話,正複盤著今天在辦公室發生的事。
身後薑黎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見宋霆不說話,薑黎有些不悅。
“我說,你還是得小心點兒,本身傷口就感染了,這樣反複崩開不利於傷口愈合!”
或許是照顧了宋霆幾天,讓薑黎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也沒什麼好怕的,所以不免有些多管閒事。
聞言,宋霆不僅沒生氣,反倒動了動身子“沒死就行。”
沒死就行。
這是宋霆一貫的做事風格。
“等哪天真的出問題,你後悔都來不及!”
薑黎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起身去拿藥箱裡的紗布。
給宋霆處理傷口她已經輕車熟路,但她也隻是進行簡單的清理和包紮,至於傷口感染要怎麼辦,薑黎還真的不知道。
看著眼前越來越嚴重的刀口,薑黎咬咬牙,索性說出了心裡話。
“霆哥,這裡哪兒有醫生?”
薑黎知道這個問題很蠢,但她還是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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