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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江寒正與葛柔對坐,靜靜地聽著葛柔講述這件事情。
離明司如今有八位天字,除了剛剛晉級天字的江寒,便隻有七位。
但七位天字離明使也不全是鐘離無憂的弟子。
鐘離無憂的弟子隻有三個司劍,單正以及麵前的葛柔。
相比沉默寡言,號稱鐵麵無私的單正;沉浸於殺人之道的瘋批美人司劍,葛柔算是最為正常的一個。
除了長得有點娘外,其它的什麼都好。
有時江寒不禁想,葛柔這麼娘,和許妹妹簡直天生一對。
哦不,許妹妹不是有點娘,根本就是男娘!不脫開褲子你都不知道他比你還大!
葛柔繼續道“朝堂上,給事中段鴻彈劾吏部主事殷太常貪贓,大理寺少卿薑承彈刻禮部侍郎顧少忠幫助弟子在秋闈上舞弊,都察院左督禦史彈劾郡公殷忠強占百姓土地,致傷人命,皇帝下令京兆府收押三人,徹查到底。”
江寒靜靜的聽著,葛柔和他很少見麵,今日忽然過來告訴他這些,必定有其深意。
葛柔道“你應該知道,殷太常便是殷天陸的弟弟,殷忠則是殷天陸父親,父子都是太子的心腹,至於禮部侍郎顧少忠,也是太子一黨的人。”
落井下石啊!江寒心生感歎,眼見太子失勢,冀王的人立即動手,削弱太子的勢力。
“你可猜到,為何陛下要讓京兆府去審這三件案子,而不讓大理寺或都察院去審?”葛柔看著江寒。
江寒沉吟道“猜出了個大概。”
葛柔道“說說看。”
江寒道“不管是都察院還是大理寺都是冀王的人,若讓他們去查,真相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株連更多的官員,而京兆府尹屬於中立,才會查出真相。皇上的意思是,這件事到他們為止。”
葛柔滿意的看著他“不錯。太子一朝失勢,冀王的人必定要趁勢打壓!削弱太子的勢力!但即便這樣,夜巡司也尚未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三個人,隻是前菜。”
江寒道“接下來會是誰?”
葛柔道“護國公,竇建明!”
江寒微微皺眉“冀王要對竇建明動手?那可是一位國公。”
“即便冀王不對竇建明動手,他的人也要逼著他對竇建明動手!”葛柔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說道“護國公竇建明,是當朝最有權勢的國公之一!更是刑部尚書,他與日巡司司主蕭賞作為太子的左膀右臂,若他一倒,太子的勢力便遠不如冀王了。”
江寒沉吟著,說道“我們要助哪一方?”
葛柔放下茶杯,讚賞的看了江寒一眼,說道“我們誰也不助,但我們需要一方倒台,皇子之爭,致使朝堂烏煙瘴氣,不管哪一方倒台,便會出現新的局麵。但目前,你要相助冀王,讓竇建明倒台!”
江寒道“我?”
“對,你。”葛柔點頭,“一來,他若倒台,太子能倚仗之人便隻剩日巡司,而日巡司裡有我們的人,到時會將你推到前麵去,這於我們而言是最好的結果,二來,雇傭江湖門派刺殺你的人便是他。”
江寒眼睛一眯“原來是他……他為何要讓人殺我?”
葛柔看著他“竇天化的死與你有沒有關係?”
“有,是我讓人殺的他。”江寒道。
葛柔都問出來了,勢必已經確認了這件事與自己有關,否認也沒用。
葛柔道“那就對了,他或許找不到證據,卻能猜出是誰殺的竇天化,以你的身份,注定不能審你,那就讓江湖門派殺了你。”
江寒冷冷道“這個仇,我勢必會報回去!”
葛柔看著他“現在,機會便來了。”
江寒問道“怎麼說?”
葛柔道“大虞這些年來天災不斷,南方常年鬨澇災,通州更是鬨了很久的瘧疾,瘧疾如鬼,多少百姓流離失所,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在其中,有一些人乾著喪儘天良的勾當,掠奪、買賣人口,將十歲的孩童抓起來培養,日以繼夜的接待一些高官,讓他們淪為某些官員的玩物……”
說到這兒,葛柔的聲音冷了起來“臨安賭坊隻是冰山一角,侯石堅,也不過一枚衝鋒陷陣的棋子!”
江寒眉頭皺了起來“你是說,真正的主謀是護國公竇建明?”
葛柔道“未必是他所做,但他決計逃不了乾係!這次臨安賭坊,出現一個人的身影……屈慶!他是屈氏的弟弟,而屈氏,是竇建明的正房夫人。”
江寒沉聲道“這個人抓到了嗎?”
“他逃了,夜巡司的人太粗心,將他當成賭客給放了。”葛柔道。
江寒目光閃爍“隻要抓到此人,或許就能揭開掠奪人口的大案!”
“不錯,屈慶以為從夜巡司眼皮底下逃走了,卻不知道離明司一直在跟著他。”葛柔輕輕一笑。
“此人在哪?”江寒問道。
“他回到京都了。”
“這個時候他還敢往京都跑?”
“對他而言,京都更安全。”
江寒恍然,確實,隻要逃回竇府,就能受到庇護。
“離明司有命於你。”葛柔看著他,語氣一肅“命你活抓此人!”
“此人是個橫練武夫,武功,大約是五品宗師!活抓到屈慶後,交給夜巡司!”
江寒心中一凜,京都要卷起大風暴了啊!一旦抓到屈慶,竇建明便要倒台,竇建明倒台,冀王的實力就將碾壓太子!
“這個人在哪裡?”江寒問道。
葛柔道“他並沒有急著去見竇建明,回到京都之後,他便住在京都外城的桃花塢,此人不僅是高手,手裡的高手也不少,此次任務,你可以調動京都天字以下的離明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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