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1nove.com/最快更新!無廣告!
看到薑吟進來,傅雲川眼神落在她身上。
她穿了一件簡單米色的風衣,整個人身上的氣質清冷絕塵。
薑吟淡淡的回應了桑禾後,笑著和同事們打招呼,落落大方,隨即她落座。
她對麵,坐著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雙腿優雅的交疊,一張典型的東方麵孔。
薑吟猜想,這位應該就是沈敬安了。
這是一個娛樂場所的包房,大家聚在一起,是喝酒聊天兒。
醫院裡的同事們知道那一位大佬的身份,不斷的向他示好。
知道中國人的酒桌文化,沈敬安是中國人,一個二個自然而然都學著去給他敬酒。
沈敬安卻一杯沒喝,滴酒不沾。
“大家不用管我,我對酒精過敏,今天過來隻是略微坐一坐,打發一下時間。”沈敬安淡淡的開口,語氣雖然溫和,卻帶著上位者的氣勢。
話雖然已經這樣說了,可薑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薑吟站起身,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沒想到在異國他鄉還能看到中國優秀的企業家,沈先生,既然您酒精過敏,那我敬您一杯,您隨意。”
沈敬安墨黑的眸子好整以暇的看著薑吟,她把酒一飲而儘。
“女中豪傑。”沈敬安讚歎她:“我認識你,薑吟。”
他直言直語,讓薑吟微愣。
傅雲川眸色沉斂下去,攥著手中的酒杯,把杯裡的酒一飲而儘了。
“是嗎?那是我的榮幸了。”薑吟陪笑,把自己置於低位:“埃文跟我提過你,他說你是中國優秀的醫生,很少見到你這樣優秀的。”
“我欣賞優秀的人。”
“謝謝。”薑吟不卑不亢的接納他的誇獎。
心裡麵覺得,沈敬安雖然看上去平靜溫和,讓人好接觸。
可他渾身上下隔著一道漠然又冰冷的屏障,跟所有人都有距離感。
這並不是一位好拿下的主。
隻是看樣子,沈敬安和埃文之間的關係很不錯。
“咱們醫院優秀的醫生多了。”埃文笑著道:“你可不能光看薑吟是美女,就單獨誇她了。”
薑吟抿唇微笑,沒說話。
沈敬安扯了扯唇角,淡淡然的一笑:“人都會對美好的東西產生喜愛。”
在場人開始起哄。
外國人的風格開放又熱辣,拉著薑吟一直喝酒。
傅雲川眼神冷岑岑的凝視沈敬安。
沈敬安起身,在一片熱鬨之中,走到了傅雲川的麵前。
他低聲細語的:“聽說她是你前妻,結婚五年了,一直到離婚,我才知道你有這麼個美貌的前妻,傅總,你藏得真好。”
吵吵鬨鬨的氛圍之下,這句話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見。
桑禾不知道沈敬安在傅雲川耳邊說了些什麼就離開了,隻感受到傅雲川身上氣息冷了幾分。
“雲川哥哥……你認識沈總嗎?”
“不算認識。”傅雲川嗓音冷淡。
桑禾擰眉。
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傅雲川和沈敬安是同行。
他們之間的氣息劍拔弩張,看上去又像是認識,那隻能是競爭對手的關係了。
於是桑禾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
薑吟今晚喝多了酒,身體不舒服,中場出去透透氣。
沈敬安離開的時候,她就想跟上去,可能要目的太過於明顯,會引起人的反感,於是她隻好作罷。
一場聚會待到現在,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她也準備要離場了。
從洗手間出來,薑吟站在長廊透氣,涼風席席,吹得人很舒服。
她的發絲隨風微動,昏暗的燈光之下,因為喝多了酒,小臉的眼尾掛著的紅暈都顯得格外的風情。
薑吟生得驚豔,淡淡的氣質更是絕塵。
傅雲川盯著她看,眸色暗暗的。
她聽到了腳步聲,順著腳步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了傅雲川出來。
薑吟收回視線,視若無睹的沒看他。
沒曾想。
傅雲川就站在了她的身旁,一陣風吹過來,席卷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
他的聲音淡淡的在冷風中:“你選好了?”
薑吟雙手慵懶的搭在走廊的欄杆上,她側眸看向傅雲川。
男人的臉在這無儘的夜色裡顯得格外的清冷。
她笑了笑:“什麼選好了?”
“選好了要跟謝宴洲在一起,確認關係了?”
傅雲川開口,語氣挺輕,輕到薑吟幾乎聽不見。
她能夠聞到,傅雲川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酒氣。
或許是替桑禾擋酒了吧。
“還要跟他生孩子?”
在異國他鄉,還能見到傅雲川和桑禾,薑吟覺得挺神奇,這個國出了跟沒出似的。
“這算是你對前妻的關心?”薑吟頭發被風吹著在空中飄蕩,她笑的淡然:“已經選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薑吟的錯覺。
她感受到傅雲川落寞的低垂下了眉眼。
薑吟順著視線看他,他站在走廊上,沒有再說話了。
她自覺自己和傅雲川不再聊得下去。
今晚的氣氛顯得格外的微妙。
那天的爭吵以後,這是她第一回見傅雲川,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但她不在意了。
不想去尋覓他和以前究竟有哪兒不一樣了。
薑吟淡淡的開口:“我回去了。”
“你父親才去世。”傅雲川看她,開口道:“你應該守孝三年。”
意思是,三年不能辦喜事。
薑吟盯著他看,看不透他的情緒和想法。
她莞爾一笑:“三年不舉辦婚禮而已,又不耽誤我領證生孩子。”
她語氣淡然又輕飄飄的道:“我跟你不是一樣沒有婚禮麼?不一樣的懷了兩個。”
話音一落下,薑吟能夠明顯的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低氣壓。
這話仿佛一把鈍刀,淩遲兩人的心臟。
孩子,永遠是他們之間的一道無法逾越的坎。
傅雲川眸子墨黑深冷看著她的臉,薄唇微動,聲音冷岑岑的:“兩個,你都不願意要。”
薑吟不想再解釋了。
很累。
乾脆她就順著傅雲川的話往下:“是的,我慶幸沒有要。”
傅雲川呼吸重了幾分,晚風吹得風衣呼呼作響。
身上的氣息也更冷。
他盯著薑吟看。
沉默了好半晌後,才凝著嗓音開口:“離沈敬安遠一些。”
又是這一套盛氣淩人的命令口吻。
從始至終都這樣,他說什麼,她就該聽什麼。
可今非昔比。
他們已經離婚了。
薑吟抬眼,衝著他歪頭笑了笑,語氣輕悄又譏諷:“你有什麼資格管我離誰近離誰遠,前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