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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需要顏料的配方，因為能讓我畫出好的畫。霍東銘，但那不足以賭上我後半生的幸福。”
她眼神清澈明亮，透著忽閃的光。
霍東銘端著盤子，老半天從嘴裡吐出悶悶的兩個字。
“隨你。”
“哇，好多好吃的，都是我愛吃的。”
瑤瑤看到霍東銘帶來的食物發出讚歎，霍矅麟跟著說“也是我愛吃的。”
商晚晚默默的擺著碗筷，跟霍東銘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兩個人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一餐飯，霍東銘食之無味。
“晚上矅麟會在這裡睡，外麵我留了保鏢，隨時保護你們的安全。明天早上我來接他去幼兒園，還有瑤瑤入園的事你考慮考慮，我打算將她和矅麟放同所學校，到時候可以一起接送。”
商晚晚微抬眼眸，看了霍東銘一眼。
他的意思晚上不在這裡睡了？
太好了——
見商晚晚對自己沒有任何表示，霍東銘的心又沉了一下。
他再強留在這裡也沒有意思，本來就是擔心他們母子仨人的安全才選擇要跟她待在一起的，既然她不歡迎，他不如識相點。
霍東銘本以為自己的離開兩個孩子會不舍，結果走的時候，商晚晚徑直起身呯的關了門，兩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完全沒發現他走了。
回到車裡，他看著窗外已是黑漆漆的天空，整個人的精神都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從下麵看樓上，燈光璀璨。
他拿出許久沒動過的煙盒，第一次坐在車裡抽煙。
孤獨的滋味這五年來他體會夠了，但是今天才真正感覺到獨自一人的滋味，並不好受。
手機屏幕上提示八個未接來電都是秦萌的，還有兩條她發來的消息。
“媽在家等你吃飯。”
連著發了兩條。
他抽完最後一口煙，踩了油門。
高檔住宅區，秦萌的平層彆墅裡燈火通明。
兩個人住的房子幾乎所有的燈都是開著的，連沒有人的房間裡也是明亮的燈光。
頭頂的水晶燈從七米的層高垂下來，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媽，東銘哥來了。”
霍東銘直接輸入了密碼，從門口闊步走了進來。
秦萌看見霍東銘獨自一人很開心，以前難得回來吃飯他都要帶著霍矅麟，實在是掃興。
今天道是不同。
高穎見兒子一臉漠然的走來，又沒見著他經常帶在身旁的孫子，有些奇怪。
“矅麟呢？”
“在他母親那裡。”
霍東銘一點都不避諱談商晚晚，連秦萌都始料未及，她以為自己告訴過霍東銘，高穎是希望他們倆在一起的，他多少會顧忌點這情誼，沒想到他竟然脫口而出，一點也不給秦萌留情麵。
“你是說——他親生母親？”
高穎想了想才問。
“對，晚晚隻是在美國待了五年，帶著我們的女兒，現在她回來了，我也應該讓矅麟跟他母親待在一起。”
高穎微微點頭。
“什麼時候帶他們一起回來吃飯。”
秦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高穎也是這麼說的。
“媽——”
她忍不住出聲打斷高穎的話，什麼意思，當她是死人嗎，讓商晚晚帶著霍東銘兩個孩子來這裡，那她成什麼了？
高穎掃了秦萌一眼“跟傭人說可以開飯了。讓東銘吃完早點回去，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
秦萌一張臉漲得通紅，沒過多久就變成了豬肝色。
她忍著氣，在霍東銘麵前必須保持著應有的形象，否則可不就穿幫了。
五年了，她和臥薪嘗膽有什麼區彆。
商晚晚一回來就奪走了她的一切，她不服。
聽見高穎對商晚晚的承認，霍東銘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
這些年他與高穎的關係保持得很微妙，不遠也不近，淡淡的，像是母子，又隔著海那麼寬的距離。
這些話擊中了霍東銘的內心，讓他的表情多了幾分溫和。
“不急，我晚上不在那住。”
霍東銘第一次跟高穎談自己的事。
高穎這些年對他的感情也是淡淡的，若有似無，像怕打擾了他。
霍東銘始終無法釋懷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對她和對袁怡總是多了幾分血緣親情在裡頭。
“你們不住一塊？”
高穎有些吃驚，到底是霍東銘的親媽。
說實在的，她心裡並不看好秦萌，更不願意她當自己的兒媳婦。
這個養女是她一手拉扯大的，什麼心思她比任何人清楚。
商晚晚她沒見過，但憑那些八卦拚湊出來的言論，應該是個好姑娘。
為了霍東銘一個人甘願帶著孩子，也不衝著霍家的資產，道是她兒子處處留情傷了人家的心。
“嗯，她在東市買了房子，現在帶著兩個孩子在自己家住，我早上過去接矅麟，晚上再送過去。”
秦萌剛氣鼓鼓的吩咐傭人上菜，出了廚房就聽到霍東銘的話，心裡帶著小竊喜。
原來他們是分居狀態，還以為商晚晚要賴在霍東銘的彆墅裡就不走了。
“那怎麼行，年輕的夫妻不在一起以後可怎麼過日子。”
高穎正想繼續說下去，秦萌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媽，你不是總是盼著東銘哥回來吃飯，現在他回來了，您就彆再說讓他煩心的事了。
那個商晚晚根本不承認自己是霍太太，而且還結婚了，嫁人了，連名字都改了，叫什麼姚琳。要我看她根本就是在耍東銘哥。”
霍東銘對秦萌的話左耳進右耳出，端起麵前的茶杯淡淡呷了一口，高穎同樣沒把秦萌的話當回事。
她隻相信自己兒子，霍東銘是不會放棄那個前妻的。
“萌萌，你去看廚房裡我給你東銘哥燉的雞湯好了沒有，好了催他們快點端上來。”
高穎是故意支走秦萌的。
“你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高穎第一次問霍東銘。
霍東銘收回自己的目光，眼底有深深淺淺的迷茫。
“她的眼睛和晚晚很像，以前我看著她就覺得看到了晚晚。”
霍東銘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
“現在不會了。我對她的接濟也到此為止，飯不吃了，我回去煮個麵，你自己跟秦萌說。在我心裡，她從來就不是商晚晚的替代品，我也不會娶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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