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亂的笑鬨聲突然混進秦萌突兀的聲音。
她以為大家都會停下來看她,實際上她的聲音再怎麼尖銳,對於已經玩瘋了鬨瘋了的四個人,秦萌的存在等於沒有。
她站在一旁,沒有人理她。
隻有霍矅麟不小心看到了她,眼神裡帶著不著痕跡的瑟縮,也就一會兒,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跟爹地媽咪的玩樂上。
張媽是第一個發現秦萌的,她沒怕過她,要說尊重,也是因為霍先生。
“秦小姐,麻煩這邊。”
張媽明目張膽地要將她支走。
“他們這是在乾什麼,霍先生也跟著一起胡鬨嗎”
眼見著所有人當她是空氣,秦萌將所有的怒都撒在了張媽身上。
“秦小姐,請這邊。”
張媽不客氣的又重複了一次:“你是知道先生脾氣的,不管他做什麼都不喜歡彆人的打擾。”
一句話說得秦萌脾氣全無。
她在霍東銘心中的地位可沒上升到像商晚晚那樣。
外界都說當年商晚晚是因為她和霍東銘在一起抑鬱而亡,她內心也是這麼認為的。
五年後,這個女人回來了,霍東銘卻是視她如珍寶。
哪裡像彆人說的,是為了她秦萌。
秦萌氣呼呼的跟著張媽去了花廳。
“秦小姐,剛剛的情形您看到了。霍先生一家人已經團聚了,您跟著霍先生,隻是他的下屬,不適合在家裡進出。”
張媽的話已經不是提點,是警告了。
“你說什麼?誰給你權力跟我這麼說話的,這幾年霍東銘對我的感情你看不出來嗎?我有一天會是這裡的主人,你一個下人敢教訓我?”
看到商晚晚重新回到這裡,秦萌早就失去了應有的理智,更不用說被張媽一個下人指責。
她當場就炸了。
張媽本想好言相勸,結果這個女人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了。
“秦小姐大概是忘記了安秘書的下場吧,在這個家裡就算是霍先生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誰給你的勇氣覺得自己能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的?
先生如果真想娶你何必等到太太回來。而且我是老爺子吩咐來照顧先生的飲食起居的,在這個家已經幾十年了。
安秘書是老爺子的人對我還要客氣三分,你道是在這裡當了幾年先生的狗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周特助——”
張媽對霍東銘的習慣很是知道。
隻要他在家必定帶著周助理。
周特助一直在車裡,霍東銘不吩咐,他不會隨意進出彆墅。
每一個霍東銘的下屬都明白,身為下屬就應該有下屬的本分,上一個安瀾現在的秦萌,跟著霍東銘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周特助聽見張媽的叫喚從車裡下來。
“把這個不知深淺的女人給我轟出去。”
秦萌氣瘋了,看著張媽:“你們誰敢動我,我還帶著保鏢呢。”
她這麼一提醒,張媽立時懂了。
“周特助,還真不需要臟了你的手,你們幾個過來,她怎麼來的就怎麼送她回去,不要臟了霍家的地。”
先生和太太一家人的快樂時光可不能讓閒人攪和了。
張媽早看秦萌不順眼了。
現在剛好借著機會教訓。
“你們,你們敢——你們不怕霍東銘找你們算賬嗎?”
那些本分派給她使喚的保鏢們聽了張媽的話都來圍著秦萌。
秦萌不敢相信這些人會對她動手。
這些保鏢是霍東銘留給她一路保護著接送霍矅麟上下課的。
平時沒事的時候她也會領著這些人到處晃,無論走到哪,這些保鏢看起來就像是在保護她似的,她的排場按國際巨星標準來,走到哪都是兩排幾十個保鏢保駕護航。
她盛氣淩人,張媽可不想慣著她。
“秦小姐,你自己走還是我們扔你?”
身材魁梧的保鏢頭子走到秦萌麵前,根本沒了以往的尊敬。
秦萌這時才明白,自己跟霍東銘身邊搖尾乞憐的狗沒有區彆。
是她太囂張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外麵正鬨著,霍東銘那邊已經停了下來。
商晚晚帶著兩個孩子筋疲力儘的倒在沙發上,已然沒了力氣。
霍東銘不是沒看見秦萌,選擇性眼瞎而已。
等到一家子玩夠了,他才慢條斯理的從裡麵出來。
“張媽,你去安排一下,準備一些小茶點給太太和小少爺,小姐。”
張媽應了聲:“是”,輕蔑的看了一眼秦萌。
秦萌看見霍東銘卻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
“東銘哥,你要為我做主。張媽她竟然讓他們趕我走。”
秦萌看見霍東銘,立刻大倒苦水。
“你來這裡做什麼?以後我的兒子不需要你了。”
霍東銘聲音冷得能將人凍死。
秦萌啞然。
“你,什麼意思?”
“你瞎了嗎,沒見著我太太回來了。我兒子現在有她照顧,你本來就是公司的藝人,以後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為公司掙錢才是你的本分。”
霍東銘說完想轉身,秦萌叫住了他。
“霍少,你一直在利用我對嗎。你太太不在的時候你讓我到這裡給你照顧孩子,她回來了你一腳將我踢開,你真狠,難怪你媽不要你——”
顯然她最後一句話將霍東銘激怒了。
“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秦萌看著霍東銘滿臉的戾氣,像是要吞噬了她,哪裡還敢再重複一次。
“我——”
她不敢。
“我利用你,你為什麼不回去照照鏡子,公司用你是我私人給你申請的綠色通道,看在你是我媽的繼女的份上,是親情。
你覺得我利用你照顧我兒子?你恐怕弄錯了,我霍東銘的兒子是由我家傭人一手帶大的,送他上下學是你自告奮勇,不是我拜托你。
而且你拋下所有的工作,將精力與時間放在了我兒子身上,並沒有讓他對生活和未來充滿希望,你應該看得出來他極度不喜歡你。秦小姐,我一直很想問你件事。”
霍東銘說到最後一句話,秦萌的臉色已經崩不住的難看了。
“究竟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他聽到你的聲音,聽到彆人說你名字的時候眼裡總是帶著厭惡,甚至還有恐懼,這個,你能不能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