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晚被扯回了車裡。秦萌本想下去將黎落追回,但是後麵有彆的車過來,她怕節外生枝,隻能帶著商晚晚跑了。靳睿在酒店大廳已經撐不下去了。霍東銘此時也不見人影。他扔了話筒和賓客,卻見門口緩緩向他走來的黎落。“落——”靳睿鬆了口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地毯那頭的新娘子。黎落眼角含淚,一步步的朝他走去。最終,黎落走到了靳睿麵前,靳睿伸出手握住她的柔夷。“你去哪了?”黎落淚水滴下來一顆。“我回來了。”她說。“落落——”靳睿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上前輕摟著她的肩膀。“是不是累了?”黎落搖頭,在靳睿扶住她的那一刻軟軟地倒在了他懷中。靳睿抱住她的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撲麵而來,他感覺手上粘乎乎的。“啊——”賓客中有人看清楚了黎落,尖叫出聲。“血——新娘子身上全是血。”靳睿收回手,掌心被鮮血浸透了,濃稠的液體流了下來。“黎落——”他將她翻了過來,赫然看見一把刀插在了她的後背上,血不斷的從裡麵湧出來。靳睿傻了,有片刻的呆滯。“落落——”眼淚毫無預警的流了下來。他深愛的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黎落悠然睜開眼,瞳孔緊縮,看靳睿的眼沒有焦距。她伸出手輕輕撫上靳睿的臉,像看到了幻像一般平和寧靜的微笑。靳睿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幾乎讓他瘋了。“敬梟,你來接我了,對嗎?”她的手才撫上他的麵頰便軟綿綿的放了下去。“落落,黎落。”靳睿喊她的名字喊得撕心裂肺。尤其她最後一句話裡說的那個人更是令靳睿驚懼。靳敬梟?黎落瀕死前看到的人,不,沒有他的首肯,誰也不能將他心愛的女人帶走,死神他也不允許。“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我們現在就去。落落,你不能死,我不能失去你。”靳睿瘋了一樣將黎落抱起,精神幾近崩潰。“救護車,快叫救護車。”賓客們見到新娘子渾身是血,知道發生了凶殺案,一時間亂作一團,哪還有人顧得上打電話叫救護車。靳睿的助理見出了事,趕緊將保鏢們喊的了進來。“靳總,我們的車就在外頭。”靳睿抱著黎落拔腿狂奔。他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上了車,靳睿用衣服摁著她的傷口,不讓血繼續往外流。“落落,你要撐住。千萬不能有事。”靳睿將她深深護在懷裡,握著她的手不舍的放在唇邊親吻。黎落唇色泛白,身體不停的顫抖。“冷——我好冷。”她說。“我摟著你,落落,我摟著你就不冷了。”黎落被靳睿擁在懷中,嘴裡不斷的說著冷。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靳睿催促著,就差起來殺人。“還有多久到,快點,再快點。”他摟著她,臉貼著臉。“對不起,我對不起你。”黎落斷斷續續的說。靳睿臉上濕熱一片,淚珠有不少滾燙的滴落在黎落臉上。他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隻能聽見黎落一直在懺悔。“敬梟,我對不起你。我沒有為你守著,我愛上靳睿了,對不起。”她微微睜著眼,麵前的人似乎是靳敬梟。挨了刀的後背火辣辣的,她分不清麵前的男人到底是誰。她挨了秦萌一刀,為了逃命什麼知覺都沒有,直到見到了靳睿,所有的包袱都沒有了,她才發現自己中了刀。“彆說了,落落——”靳睿摟著她,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幫我,幫我告訴霍東銘,商晚晚還在她手裡。那個女人,秦萌——”黎落眼前的男人似乎有兩個,他們重疊在一塊,她分不清誰是誰。隻知道其中一個讓她心痛,對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臉,她不知道怎麼做抉擇。“我先送你去醫院,霍太太霍東銘自然有辦法。可是黎落如果自己不去管她,她極有可能沒命了。“我先送你去醫院再說,你傷得很重。”雖然刀子沒有捅進心窩,可是這一刀卻是結實的紮進了身體力。到底是多麼大的仇怨能讓人下這樣的狠手。“晚晚——救晚晚。”黎落到徹底昏死過去的最後,念叨的還是商晚晚。靳睿將她送進急診室,燈亮起,他的心也提到了喉嚨口。“霍東銘,你老婆在一個叫秦萌的女人手上。”靳睿心亂如麻,他拿起手機給霍東銘發消息。商晚晚是黎落的親妹妹,不救她,她醒過來會怪自己的吧。他無力的靠著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軟弱無力。霍東銘此時亦已經帶了人去追蹤秦萌的車。婚禮宴會廳,賓客們得到通知,婚禮暫時取消,安保人員出來遣散賓客們。周特助開車帶著兩個孩子,瑤瑤和霍矅麟腦子上像掛著十萬個為什麼。“爹地媽咪去哪了?”“不太清楚。”“那落落阿姨呢?”“不知道。”“靳叔叔是不是要跟落落阿姨結婚,大家怎麼都走了。”周特助直接禁聲,心裡喊救命。他要怎麼向孩子解釋,畢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霍總急匆匆的走了,黎落小姐又渾身是血地倒在了靳睿懷裡。幸虧當時他摟著兩個孩子沒有讓他們看到血腥的場麵。等緩過來,保潔人員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現場的汙漬。“周叔叔,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周特助抽了一下唇角,看向後視鏡裡。不經意間,發現自己的車後有兩輛車似乎從出酒店就一直跟著他。周特助警覺,改了路線,在前方十字路口本應左右拐,突然掉頭。後方的車明顯愣了。此時一輛大貨車迎麵而來,周特助來不及反應,車頭已經被撞出老遠,發出巨響。他撞上了擋風玻璃,肉眼可見的猩紅從額頭湧出將眼前的一切染成一片血色。“小姐——,少——爺。”周特助倒在方向盤上,眼睜睜的看著瑤瑤與霍矅麟被人扛在肩膀硬生生的堵上了一輛黑色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