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賈巴裡·維文將不得不被淘汰了!雖然他已經找到了兩個物品,但如果因為陷入致命危險、被裁判們判定為【死亡】的話,即使獲救也將取消資格!”
巴格曼激動地踩著解說台,仿佛恨不得自己親自鑽進屏幕裡。
“我們可以看到,傲羅已經到達水麵上了,隻要裁判發出信號,他們立刻就會出手救出這名不幸的勇士!”
兩名傲羅騎著掃帚,正懸停在賈巴裡·維文上方的水麵上,手裡拿著魔杖,神情嚴肅。
巴格曼戲劇性地歎了口氣,搖頭晃腦地說:
“很遺憾,賈巴裡·維文勇士最擅長的是變成老鼠,這在陸地上很有優勢,但在水下卻毫無幫助!但如果他能用好冰凍咒或者驅逐咒,現在也不會這麼被動……”
裁判桌前麵,眾人紛紛關注著那一方流鏡,賈巴裡的校長阿德索麵如沉水,緩緩舉起魔杖。
隻要杖尖釋放出一道火花,傲羅們就會立刻解救賈巴裡。但與此同時,賈巴裡也相當於“不幸遇難”,無法繼續參加比賽了。
眼看著水裡掙紮的勇士快要失去意識,完全沒可能靠他自己掙脫格林迪洛,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阿德索身上,等待著那一道信號。
忽然間,巴格曼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高聲叫道:“意外出現了!維德·格雷選手忽然出現在賈巴裡·維文的身邊!他會怎麼做?瓦加度的勇士還有機會嗎?”
克勞奇麵無表情地揮了下手,示意水麵上的傲羅們先不要施咒,阿德索魔杖尖端的微光也暫時熄滅了。
眾人都神情緊張地盯著流鏡中,那個看起來麵無表情的維德·格雷。
但與此同時,他們的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換成其他的選手,賈巴裡或許還有得到幫助的可能。
但那可是維德·格雷呀!
以他在第一個項目中的表現,此刻不給賈巴裡一個重擊就算是善良了,怎麼可能會出手幫忙?
跟隨魔法部官員來到霍格沃茨的珀西坐在後麵一排,他揣摩著自己上司的想法,伸長脖子湊近部長福吉,推了推眼鏡,低聲說:
“我得說,隻顧個人表現、肆意淘汰其他選手的做法,實在是有違聯賽的精神。我們英國的巫師,應該要體現出主辦方的團結與風度。”
福吉讚同地點點頭:“說得對,珀西。你的這種想法就非常得體。我不得不說……”
“哦,康奈利,我不得不打斷你。”
鄧布利多含笑說道:“按照這個邏輯,我們為什麼不在魁地奇世界杯比賽中,給輸球最多的隊伍頒發一枚【最有風度獎】的金牌?”
福吉臉色一僵。
英格蘭是魁地奇運動的發源地,以前常常能進入八強。但在剛剛結束的世界杯比賽中,卻被知名弱隊特蘭西瓦尼亞隊以390:10的分數血洗,成為魔法體育司不願提及的恥辱。
福吉臉色漲紅的同時,簡直難以置信——鄧布利多也是英國巫師,怎麼能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種話?
一口氣堵在福吉的喉嚨裡,他瞪圓了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聽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
“雖然可能看起來殘酷,但魔法競技的魅力,就在於每位參賽者儘情展現才能、努力打敗對手。限製這種表現,故意弄虛作假,才是對比賽的褻瀆,也是對競爭對手的羞辱,你說呢?”
福吉:“……”
他還沒想好說什麼,卻見阿德索校長先點了點頭。
“就是這樣。”這個膚色很黑的男人沉聲道:“即使賈巴裡被淘汰,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技不如人,不需要埋怨,也不需要任何人去退讓。更何況……”
他看著那一麵流鏡。
纏在賈巴裡身上的格林迪洛已經全部被趕走了,他劇烈地咳嗽著,鯰魚頭裡吐出幾個巨大的氣泡。
懸浮在旁邊的維德·格雷剛剛釋放出一道漂亮的驅逐咒,此刻他用魔杖敲著手心,魚尾在身後輕輕擺動,沒有靠近,也沒有趁機淘汰賈巴裡。
……
“咳咳咳咳……”
賈巴裡身體彎得好像一隻河蝦,他浮出水麵用力吸了一口氣,跟上空的傲羅對視了一眼,這才重新潛入湖中。
湖麵上的光隨著水波蕩漾,落在維德·格雷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變形成鯰魚頭後無法說話,賈巴裡手中魔杖冒出金光,在湖水中寫了一行字——
【為什麼幫我?】
“鋼鐵之心在哪兒找到的?”維德問道,一串水泡咕嚕嚕地往上飄。
賈巴裡挑了下眉毛:【你可以直接從我手中搶走。】
維德淡定地說:“如果你堅持不肯交代,那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了。”
賈巴裡:“……”
這家夥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啊!哪怕假裝一下呢?
他目光古怪地瞥了一眼維德的魚尾,再次寫字:【還記得剛下水的時候,那一片宛如森林的水草嗎?】
啊,這……
維德腦海中閃過當時的場麵,神情凝固,緩緩眨了眨眼睛。
賈巴裡比劃著說:【我的這把短劍是在那片水草的下方,一個石龜雕像的嘴裡找到的。】
維德:“……這就是所謂的陰暗之處?”
【是啊。】賈巴裡又瞥了一眼他的魚尾,忍著笑意寫下:【我猜應該是你遊得太快了?所以錯過了本該發現的線索。】
維德微微眯著眼睛:“你的三個物品都找齊了?”
賈巴裡猶豫了一下,才道:【還差一個“圓月”。】
“那東西在人魚部落,我想你應該很快就能發現。”
維德投桃報李,指了一下方位,然後徑直朝來時的方向遊過去。
看著對方一眨眼就從視野中消失,賈巴裡羨慕地歎了口氣,又慶幸維德沒把他手中的東西搶走,扭轉方向,擺動手腳,緩緩遊向前方。
雖然嘲笑維德遊得太快錯過了線索,但靠著雙手雙腳在湖中不停歇地遊了一個多小時,賈巴裡難道就不疲憊嗎?
如果不是累的精疲力儘,他也不至於被一群格林迪洛給抓住。
隻是在對手麵前,不願意表露自己的羨慕和狼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