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在原地,嚇得渾身顫抖,嘴邊嘟囔著,“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沒想殺死你的。”
“公子,您……沒事吧。”侍衛突然推門而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迅速反應過來關上門,開始默默收拾起來,似乎習以為常。
“沒,沒事。”男子緩了好一會,吩咐道,“記得毀屍滅跡,本公子今日沒來過這裡。”
“晚了。”早在他們內訌的時候,沈華錦便叫暗衛讓蕭清硯派人過來。
秦明見到魚貫而入的士兵,嚇得腿軟,麵上又故作鎮定,“你們放肆,我爹可是戶部侍郎,識相的還不快放開老子。”
“管你爹是誰,這裡發生的事,我們可是在隔壁聽的清清楚楚。”沈華錦正麵對上他不慌不亂,心中胸有成竹,且證據確鑿,拿下他是一定的。
秦明不見棺材不落淚,試圖蒙混過去,“你們在隔壁,又怎知他不是自殺誣陷於我,這人曾與我結有梁子,你們可得明查。”
“秦公子莫要再掙紮,你販賣私鹽,動手殺人,為本王親眼所見,你這番話,難不成是在認為本王陷害你不成,傳本王令,立刻捉拿歸案,徹查秦府。”蕭清羽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發號施令。
身後的官兵一擁而上,將負隅頑抗的主仆二人拿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下樓。
圍觀群眾自覺讓開路。
議論聲不絕於耳。
“發生何事了,那不是秦公子嗎,怎的就讓他們抓了去?”
“你還不知道吧,我方才偷偷蹲在外邊,聽到了一些,這秦公子啊,同人爭執,失手把人給殺了。”
“這個我也聽到了,這秦公子還販賣私鹽呢,真是死不足惜,我看秦府算是徹底完了。”
“可不是,還好老天有眼,他算是遭報應咯,他以前可做過不少缺德事,我家小叔子不小心擋了他的路,竟生生廢了他一條腿。”
“還有此事,也難怪他會失手殺人,這種人就該死,我呸……”
“秦家當真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徹底倒台才好,莫要再出來禍害人。”
秦家在京都的名聲極差,戶部侍郎是秦明的親爹,為人貪贓枉法,貪財好利,見色起意,禍害了不少良家女子,有人當眾舉報卻不了了之,其夫人更是惡毒,新進府的小妾不出半月都是生生被折磨瘋的。
不出一日,秦家三日後處斬的消息傳遍京都,百姓拍手稱快,直誇陛下英明。
沈華錦回到瑤華宮用完晚膳,累得直接躺下。
今兒真累,不過好在秦家這毒瘤算是徹底消失,若不是今日他們去福雲樓,不然還不知道秦家乾的那些破事,簡直喪心病狂。
蕭清硯親自下令抄沒秦家家產,於三日後處死,這又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翻個身繼續趴在床上,近距離看到彎腰低頭與她平視的蕭清硯驚得坐起,捂著胸口,“你嚇死我了,這大晚上的差點魂歸西天。”
蕭清硯直起腰,坐在床沿,平靜道,“是你想事情太入迷,我進來這麼久你都沒發現。”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有事派人跟我說就好,不必親自來一趟。”
蕭清硯沉默不語。
沈華錦開玩笑道,“總不會是想我了吧。”
他肯定不會的,後宮妃嬪,天下美人還不都是他勾勾手指就能得到的。
“我想你了,阿錦。”
這句話在耳中炸開,全都是,我想你了,阿錦。
這不太像他身份能說出來的話,也沒想到堂堂九五之尊還會對她說這些。
“我知道了。”
“就一句知道了,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被蕭清硯盯的有些心虛,下意識的點頭又搖頭,“沒有。”
“算了,時間還長,日後再說也不急。”蕭清硯歎息,真是拿她沒辦法。
“蕭清硯,我今日幫著永親王一起拿下了秦家,算是大功一件吧?”
“算,你要什麼儘管說,我有的都會滿足你。”蕭清硯寵溺的看著她,金銀財寶他多的是,不管她想要什麼,他定都能雙手奉上。
想了許久實在想不出要什麼,不過問他要個心願也不錯,到時候以備不時之需,“留著日後,你答應我一個心願?”
“一個心願而已,十個我都能幫你實現。”
“自然,你可是最英明神武的陛下,我信你。”
沈華錦突然感覺嗓子疼得難受,走到檀木桌邊坐下,猛灌兩杯茶下去,總算好受些。
蕭清硯看著她奇怪的舉動,也跟著坐在旁邊,“你這是怎麼了,嗓子不舒服?”
“無妨,就是嗓子有些疼,明日就會好了。”定是這幾日上火的東西吃多了,下次可得管住嘴。
沈華錦回憶著這幾日的美食,每一樣都是她在現代不曾嘗過的,味道甚好,不輸於現代美食,就是少了些靈魂。
“那你好生歇息,我先回去了。”雖然很想陪在她身邊,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成熟他們定能天天在一起。
沈華錦送走蕭清硯後,關上房門,重新躺回床上。
她想了許久,實在想不通要不要回林家。
林家是原主的家,她要是回去,得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是穿越而來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發現,且不說有沒有人信,一旦說出口不被人當成妖怪殺了都算好的。
原主的記憶她是一星半點都沒有,倘若說失憶了,她那些曾朝夕相處的家人不是傻的,總歸會懷疑。
若是不回去,紙終究包不住火,她是林家表姑娘的身份遲早會被人知曉。
蕭清羽竟然能查到,那彆人也可以,左右是遲早都要回林家的。不過現在主動回去也不是個法子,一來失憶什麼都不記得,光知道回林家,若是有心人多加揣測定會說她是假冒的,畢竟林家家世顯赫,一旦攀上,榮華富貴一生。
二來,她還有很多事沒做,離開了皇宮再進來就沒那麼容易了,況且,她不會一直待在這,去了林家,一旦回去了,也是徒增他們傷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