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錦合上房門轉身的那一刻,差點被嚇一跳。
“你們站這做什麼?齊公子醒了,不進去瞧瞧?”話音剛落,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方才看到沈公子臉有些紅,莫不是病了?”
“病了?不可能吧,我猜肯定是被主子調戲了……”
一旁的張縣令等人。
這是我們能聽的嗎?原來齊公子好男色。
眾人默默開始打起小算盤。
原來齊公子好這口,趕明兒找幾個色藝雙絕的男倌送過去,若是哄高興了,沒準他還能在陛下麵前幫他美言幾句。
張縣令想想就覺得開心,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旁邊幾人也是一般無二。
莫三一陣無語,回頭疑惑的看著於飛,眼神詢問,他們這是癲了?
“看樣子中毒不淺。”於飛淡淡道。
沈華錦沒回房,而是施展輕功越上了房頂。
她手撐在後麵,仰頭看著圓月,似乎是想要透過月亮看到什麼。
自古每逢佳節倍思親,今晚的月亮讓她想起了她的家人。
去年的今天她還在奮戰高考,每天都是父母關切的話語,雖然辛苦,但也樂在其中,原以為高考結束是新的開始,結果確實是開始,在古代重新開始。
“這不是沈姑娘嗎,齊公子醒了?”
抬頭看過去,縣令夫人不知何時也上了房頂,此時坐在她旁邊,和她一樣的姿勢。
“醒了。”沈華錦淡淡道。
縣令夫人多精明的人,馬上就聽出了她的不高興。
齊公子醒了,她不高興肯定不是因為這件事,她看著月亮很入神,那便是思念家人。
“姑娘是想念家人了吧,想來你未成親,等過些時日就該和家人團聚了,該開心些,沒有什麼比見到親人更高興的事了。”
“夫人,是不是也想見親人了?”沈華錦隨口一問,便見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想不想見,又有何用,他們早已不在了。”
沈華錦本無意戳中人家的心事,心中有些愧意,“抱歉夫人。”
縣令夫人也是個豁達之人,“無事都過去了,如今我也過得很好,有些人活在心中就夠了,以後莫要夫人夫人的叫著多生分哪,如若不嫌棄,叫我祁姐姐便好。”
“祁姐姐。”叫一聲姐姐,多簡單的事,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哎,好妹妹。”
兩人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一個月後,蕭清硯的病情好的差不多了,瀘州疫情即時得到防控和治療,百姓恢複生機,瀘州城也漸漸熱鬨起來。
為了堤壩的建設開始廣泛招工,年輕男子積極報名上工,婦人們更是做好了吃食帶過去給他們補充體力。
蕭清硯更是忙的整日見不到人影,她除了偶爾和祁姐姐聊聊天外,就是去堤壩看看工程如何,給工人改善些夥食,看看還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阿錦,收拾下,我們明早回京。”門外響起蕭清硯的聲音,似乎還有些疲憊。
沈華錦沒馬上回答,直接開了門,麵前的人身上沾了不少泥漬,他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開門,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收拾好東西,早點休息。”
沈華錦輕柔的說道,“你也要早點休息。”
翌日。
用過早膳,和祁姐姐告彆之後,沈華錦踏上了返程的路。
一行人趁著天色未亮出了瀘州城,想來過不了多久瀘州的百姓便會知道皇帝親臨瀘州,陪他們共渡難關,抗瘟疫,參與堤壩修築,到時他的名聲也能好些。
為了低調回京,他們選了輛不顯眼的馬車,但也隻是外麵不顯眼而已,裡麵皆是上好的金屬所築,任他再強的利劍也擊不破。
馬車空間很大,二人相對而坐,茶香嫋嫋,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叫。
“阿錦,瀘州這趟你也算立了功,回去後我封你為女官好不好?”立後立妃她肯定會拒絕,當個女官應當不會拒絕了吧。
“當個皇宮的貴客也挺好的,女官什麼的挺麻煩的,我不喜歡。”沈華錦想也沒想就拒絕,還以為他會賞賜些金銀珠寶呢,有點小氣哎。
“你不喜歡那便不當了。”女官也是他隨口提的,左右兩者沒甚區彆,能護著她便是。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
下一秒響起於飛的聲音。
“主子,是刺客。”
蕭清硯拔劍而出,深邃的眉眼看著她,“阿錦,呆在這,彆出去。”
“你們是何人,可知曉攔的是誰?”
帶頭的刺客個頭極壯,看起來應該也是個練家子。
“我們是誰?哈哈哈,二狗告訴他們老子是誰。”
“我們老大可是排名榜上赫赫有名的第三刺客,李劍心。”二狗趾高氣昂的介紹自家老大,“怕了吧,還不快投降,好讓俺們給你們個痛快。”
“不知所謂,管你李不李劍心,兄弟們殺。”
一時間,林中刀光劍影,樹葉紛飛,平添了一些色彩。
蕭清硯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長劍揮灑直直朝著李劍心而去,末了又飛回來。
李劍心一時不察,竟生生被割了喉,一聲驚叫過後,沒了氣息。
對方沒了主心骨,頓時亂了陣腳,除了那個叫二狗的機靈些逃跑的夠快,剩下的死的死傷的傷。
莫三踩著一人的肋骨,腳下慢慢用力威脅道,“剛剛你們不是很狂嗎?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主子滿意了,說不定能給你死個痛快。”
“沒啥好說的,俺啥都不知道。”
“對,沒啥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哦?是嗎?”沈華錦聽到外麵的動靜沒了,偷偷掀開窗簾一看,對戰結束了,他們開始審人。
她正好也想試試,他們的嘴會不會像小說裡那般威逼利誘都嘴硬的不行。
蕭清硯聽到聲音回頭,“阿錦回去,這裡臟的很,莫看。”
“沒事,我替你審他。”
被壓住肋骨的男子皮膚黝黑,滋著口大白牙強忍痛意,還不忘調戲沈華錦,“呦,哪來的這麼水靈的妞,來讓大爺瞧瞧,美色在前死也值了。”
於飛狠狠踹了他幾腳,莫三加重腳下的力道。
敢當著他們主子的麵調戲他未來妻子,這人怕不是活膩歪了。
不用看也能知道他們主子的臉,黑的能滴出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