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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著昏黃光芒的燈籠在夜風下輕輕搖晃,掛著居酒屋招牌的小店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有些冷清,鎮守府中有專門的大食堂,能夠在裡麵一展拳腳的全是各係中最擅長廚藝的那部分人,像是倫敦啊,維內托啊,休斯敦之流,連靠近廚房的機會都沒有。
食堂免費供給的高質量食物,直接導致了鎮守府內的餐飲行業萎靡不振,不過這些小店存在目的本就不是為了賺錢,很多時候都是這些無聊的艦娘一時興起的產物,所以除了某個彆有用心的家夥,大家都不怎麼在意生意的好壞。
居酒屋內,身穿深藍色和服,長發在腦後紮起來,做老板娘打扮的信濃懶洋洋地趴在木質吧台上,此時居酒屋內隻有三三兩兩的客人,無事可做的她乾脆偷起了懶,用手指逗弄著麵前擺著的一架玩具似的艦載機。
“天河,你說提督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信濃小聲嘀咕道,根據聊天群裡的消息,提督已經連續兩天在鎮守府中留宿了,並且今天也沒有離開的跡象,這反常的舉動令不少艦娘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
“……”艦載機當然不會說話,它雖然同樣具備思維能力,但既不是高等機械生命,也不是貝爾麥坎那種奇特的艦裝生物,儘管擁有智慧,卻無法通過語言來表達。
好在航母艦娘有著與艦載機心靈相通的能力,天河的想法,通過心靈感應被信濃接收到,少女怔了一下,似是自語地說道:“讓我自己去問嗎?還是不要啦,提督很忙的,我隨隨便便去找他,是不是太失禮了?”
“……”天河發出一陣沉重的引擎轟鳴,似乎有些不滿。
“誒?”信濃的臉色微微泛紅,她看了看手指上的鑽戒,擺了擺手:“不、不行的!偷跑什麼的,這樣做好像不太好吧?”
似乎察覺到了少女言語間的意動,天河引擎的轟鳴越發急促了。
“好……好吧。”信濃目光閃躲,臉頰的紅暈越發濃重了起來,她磕磕絆絆地說道:“既、既然天河都,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試一下好了,不、不是現在啦!等夜再深一點,我不想被人看到……”
“什麼不想被人看到?”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正陷入某種奇怪幻想中的信濃嚇得差點跳起來,她慌慌張張地向四周望去,一名身穿長衣長褲的金發少女正一邊解著身後的背包,一邊向吧台走了過來。
“新、新澤西?!”信濃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努力確認著自己所看到的景象,直到少女走到自己麵前,她才如夢初醒般說道:“這段時間你跑到哪裡去了?衣阿華小姐到處找你都找不到,發了好大一陣脾氣呢。”
新澤西隨手將那個碩大沉重的背包丟在吧台上,轟然巨響中差點把艦載機天河壓在下麵,她看著信濃慌慌張張地捧起天河,手腕一翻那架艦載機就消失不見,毫無誠意地道了個歉,隨即說道:“嘛,也沒去哪裡啦,隻是在附近找了個無人島露營來著,前天提督發神經的時候我還偷偷回來看過呢,怎麼樣?提督好點了嗎?”
信濃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這個,也不知道是變好了,還是變得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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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澤西好奇地問道:“什麼意思?”
信濃探頭向門外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來,其他客人的位置又離得遠了些,這才放下心來,向新澤西勾了勾手指,兩人把頭湊到一起,將這兩天鎮守府內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啊,原來是這樣啊。”聽了信濃的解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了不得大事的新澤西不屑地撇了撇嘴巴,說道:“那條鹹魚又三分鐘熱度了而已,以前又不是沒有過,信濃你也是鎮守府裡的老人了,甚至比我來得還要早,怎麼因為這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的?”
“才不老呢!”信濃本能地反駁了一句,隨即才有些猶豫地說道:“但是……我覺得這次的提督有些不太一樣,他好像真的認真起來了。”
新澤西用胳膊拄著吧台,單手托腮,饒有興趣地問道:“信濃這麼說,是有什麼根據嗎?”
信濃搖了搖頭:“根據的話倒也沒有,不過你以前見提督有在鎮守府中留過宿嗎?還有食堂,逸仙小姐做的飯菜那麼好吃,也沒見他去過一次。”
新澤西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樣,我……”
正說著,新澤西的腹部忽然傳來一陣很不淑女的古怪鳴叫,新澤西頓時鬨了個大紅臉,目光閃躲著不敢和信濃對上,又不好意思直接逃走,整個人站在那裡,極其尷尬。
信濃輕咳一聲,體貼地忽視了剛剛發生的事,她把新澤西的背包取來放好,帶著她來到一個位置坐下,說道:“新澤西,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些食物過來。”
“好。”新澤西故作自然地回應道。
居酒屋的規模不算太大,平時的客人也不多,所以經營起來也不是很費力,隻需要幾個人就能運轉得開。
對於客人來說,這樣的店既能保障服務質量,又不會讓自己等太久,隻要食物和酒水的質量不是太差,就有著天然的優勢。
不一會兒,信濃就端著滿滿一大托盤的食物走了回來,看到信濃手裡的食物,新澤西的眼裡幾乎放出光來。
“新澤西……最近過得很辛苦呢。”信濃看著新澤西那狼吞虎咽的模樣,輕聲說道:“所以說,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能夠和自己的姐姐住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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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那樣啦。”新澤西嘴裡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抱怨道:“信濃的姐姐們還沒來我們鎮守府,所以你根本不懂,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們這樣沒有姐妹的艦娘呢。”
狠狠灌了一大口飲料,新澤西咽下嘴裡的食物,繼續說道:“每天早上一定要早起,三餐還要逼你吃那些你根本不喜歡的食物,美其名曰為了營養均衡,其實我們艦娘哪裡需要在乎那些?”
“換下來的衣物必須第一時間清洗,哪怕多放一分鐘都不可以,家裡不可以備零食,吃包薯片都要和你嘮叨好久,可樂每天隻許喝一罐,就連晚上睡覺都不可以鎖門,因為大姐要悄悄跑過來看你被子蓋沒蓋好。”
“衣阿華小姐隻是在關心你吧?”信濃目光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或許吧,不過那種過度操心,把人家當成小孩子來溺愛,實在讓人有點受不了呢,就像……”新澤西想了想,從腦海中搜到一個自認為合適的形容:“擔心你吃不飽穿不暖,愛嘮叨的老奶奶?”
“哦?既然這樣你怎麼又跑回來了?難道不怕撞到姐姐嗎?”
“艦裝空間裡的物資消耗光了,當然要回來補充。”新澤西理所當然地說道:“至於撞到姐姐?彆傻了,我早就偵查過了,你們日係的聚居區離我們那裡好遠的,大姐她們才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邊來……嗯?信濃你的臉怎麼了?抽筋了嗎?呃!”
新澤西說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剛剛提問的那個聲音,不是信濃?而且那個聲音似乎聽起來十分耳熟?再看對麵的信濃正拚命向自己使眼色,那個眼神的意思……是讓自己回頭看嗎?
新澤西僵硬地轉過頭,動作就像一台生鏽的機械。
大姐衣阿華此時就在自己身後抱著胳膊,滿臉冷笑地看著自己,稍遠一些的地方,密蘇裡和蒙大拿,以及一名看上去有些眼熟的白發少女站在一旁,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大、大姐?”新澤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妹妹。”衣阿華露出燦爛的笑容:“以及,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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