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劉賜歸,他都不會想到,許青山還真是從普林斯頓把人家數學係的台柱子們挖了好幾位過來。
“那些人能挖得來?你是掌握了什麼能讓他們身敗名裂的秘密嗎?”
老劉一臉詫異地看著許青山,他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許青山的,畢竟隻有真正和許青山在商業上打過交道的人,才會知道許青山是一種什麼級彆的豺狼猛獸。
許青山聽到了劉賜歸的話,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吐槽道。
“你們搞政治的心都臟!”
唾棄了老劉一口,許青山才說道。
“難道不能是我的學術前景和人格魅力吸引到這些優秀的學者麼?你竟然用這種視角來想我,老劉,我們友誼的小船要翻了。”
“好好好,我臟我臟,我心臟還不行嗎?”
劉賜歸見許青山佯裝生氣,連忙安撫道。
這可是自己的頂級大爹,哪能開罪呢?
“要是這樣的話,還真就好辦了。”
劉賜歸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上麵目前對於海外人才的態度,特彆還是這種國內沒有代餐的存在,許青山自己哪怕不出麵,有著這些教授的名頭在,也已經完全夠了。
“這邊的工作可就交給你了,教育部那邊的我找人去跑,希望能儘快收到好消息。”
許青山見劉賜歸表態,也不在這邊耽誤時間,頓時起身就要走。
這可是把劉賜歸看急了。
連忙放下茶壺,也跟著起身要去挽留許青山。
“誒!急著走乾嘛呀?青山,再坐會唄?我們這都多久沒見麵了,我還打算跟你說一說新鷺投和新區那邊的情況呢。”
“我知道啊,引進了綠聯和矽電嘛不是?挺好的,老劉啊,要是你能把國內有一把本事的科技企業都拉過來咱們鷺島,多的我不敢保證,未來的萬億俱樂部我們還是能去碰一碰的。”
許青山朝著劉賜歸咧嘴一笑,便拿起了材料離開了市政府。
在鷺島待的這幾日。
許青山除了抽空去陪一陪幾位老爺子,其他時間就是跟著自家二舅去視察一下旗下的各個企業。
目前青山地產已經開始有期房在售,資金已經開始回籠,形成龐大的流動資金鏈。
而山川遊戲依舊在運營著那些門檻低、麵向廣的中小型遊戲,第一代由許青山提供的遊戲策劃案所締造出來的i,也都已經售出。
目前並不需要許青山再出手,國內外因為山川遊戲的影響力和福利待遇從而選擇加入山川遊戲的技術人才,也完全能夠支撐起山川遊戲的後續新遊戲、新i的開發。
至於之前許青山一步閒子的光環信息工作室,如今也改名成了飛魚科技,許青山給了姚劍軍更多的空間去施展拳腳,目前單單一款《神仙道》,就在開服以後一騎絕塵,占據榜首,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創造了上億的盈利。
並且相較於前世的各方壓力,有著許青山這個龐大靠山的飛魚科技,規模要更大上數倍,團隊綜合水平也更高。
目前第二款、第三款滾服式頁遊也已經開始進入投放試運營階段。
至於新區那邊的新鷺投,那就更不需要許青山去操心了。
基本上巡視了一圈以後,許青山心中安定下來,不再去操心彆的板塊,而是坐上了回京城的飛機。
從京城機場出來以後,許青山就接到了老媽林月華的電話。
“怎麼跑得這麼快?好不容易到周末了,要過來鷺島找你,或者讓你回空降一下,怎麼又跑回京城了。”
林月華嘴皮子很快,話語中的怨念也是滿滿的。
許青山揉了揉太陽穴。
自己怎麼把這回事給忘了。
人在忙起來的時候,就容易把一些事忘掉,許青山是周一早上到的京城,周五中午走的,許爸許媽還真就都在上班,不適合隨便跑。
許青山回到鷺島的時候,還抽空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回來了一趟,有時間的話就回龍江去住一兩天。
結果格羅滕迪克他們來得實在是有些意外,又更加意外地大幅度推動了青山大學的申請進度,許青山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大學,也就把家裡的事情拋之腦後。
現在老媽打電話過來詰問,許青山還真沒法還嘴。
“行吧,要是太忙了,反正過一陣子就暑假了,你們要是還沒回來,我就去京城陪你們。”
“暑假?”
許青山想了想,好奇地問道。
“媽,你有暑假,那老爸怎麼辦?他們可沒有什麼暑假的說法。”
“對啊,所以是我過去京城陪你們啊,他就讓他自己一個人看家吧。”
林月華滿不在乎地說道。
“媽,這樣可不好,你還是多陪陪老爸吧,我們這邊你放心,暑假都安排妥當以後,今年暑假肯定回龍江和鷺島陪你們。”
許青山為了不讓自家老爹獨守空房,也隻能是繼續給老娘畫大餅。
還好,林月華就吃兒子這一套。
“哦好吧,那等你們回來,我給你們做搓粿。”
陪著老媽又閒聊了一會,許青山總算是到了停車場,他在回鷺島的時候,就是自己開車過來停到機場附近的停車場,如今一周時間過去,在春天的京城,這一輛邁巴赫自然也就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隨手拍了拍門把手上的灰,許青山把車開去附近的洗車店簡單做了個清理,就驅車前往北五環的五道口方向去。
隻不過。
他回來的第一站,並不是回到自己的母校京城大學。
許青山目前在國內的知名度實在是太高了,而在氵每氵定區的各大高校之中,許青山更是當之無愧的學術超巨。
出名到這種程度,許青山的座駕自然會被有些鐵粉認出來。
當邁巴赫駛入了高校街的時候,就有學生興奮地拍著自己身邊的朋友,假裝不經意地指了指邁巴赫的方向。
大家都知道,忙成超級陀螺的許神來了。
好在許青山畢竟是開車,這幫高校學生雖然喜歡許青山,但是這種喜歡和飯圈追星的那種喜歡是有一點區彆的。
特彆是華清和京大的學生,他們更清楚許青山的身份。
許青山不僅是學術超巨,也是他們直係的老師、教授。
他們在看許青山的時候,在喜歡的眼神裡,同時包含著敬畏和崇拜。
這是一種會讓人自發形成距離感的情緒。
“許神看樣子是出門去了,咱們京城最近灰沙那麼大,他的車還能亮成這個樣子,肯定是剛洗完車回來。”
“不知道許神這趟回京大會不會又有什麼好消息,感覺許神每次出國或者是去參加什麼會議的時候,都一定會拿到獎項,真沒見過他有哪一次空手而歸了。”
“誒?許神怎麼路過了京大的校門沒進去啊?”
“可能是要去南門,從南門進?可為啥啊?南門那邊可沒有東門這邊方便。”
一幫京大華清的學生正在附近溜達呢。
周五下午一般課會排得比較少,不少活動也會安排在周五來辦,今天恰好不少人沒課也沒活動,就出學校來溜達,沒想到就遇到了回來的許青山。
“問問老三他們,他們不是去南門買東西麼?”
“什麼?許神路過南門的時候也沒有進去?”
就在一幫學生麵麵相覷的時候,華清那邊傳來了喜訊。
許青山三過家門而不入,結果車開進了華清園。
這下閒得沒事又大嘴巴的學生們炸了,紛紛在qq群裡、貼吧群裡、bbs上討論起了許青山跑去華清是為了什麼。
儘管有人提出,許青山本身也是華清的教授,雖然不是全職的,但是許青山算作是華清人也沒什麼毛病。
沒看到人家美團的老總王興在接受采訪的時候,也把自己的天使投資人許神稱呼為師弟嗎?
就許青山這麼一點小事情,反倒是引起了華清和京大學生之間的新一輪爭辯。
不過,這種爭辯的勝負手還是比較容易的。
畢竟,許青山和京城大學這邊綁定得更加徹底和深入,華清大學的學生也就是借著許青山這一次回來京城直接把車開進了華清發揮發揮而已。
實際上,這幫學生們鬨騰了老半天,卻沒有人在深入思考,許青山到底是去華清乾什麼的。
要是華清大學的學生知道這次許青山的目的,那他們絕對得意不起來,甚至想把耳朵捂住,直接在網上裝死。
“什麼?你想邀請我去你的學校擔任行政校長?”
施義公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位年紀輕輕就已經金光滿身的年輕人,重複了一遍許青山的話。
許青山看著眼前的還沒太多白發的施義公,真誠地發出了自己的邀請。
他還是認識眼前這位之前在學術領域大放光彩,之後在教育領域嶄露頭角的天賦型學者的。
施義公這個時候還隻是華清的生命科學學院院長,現在華清內部已經在討論要把施義公提拔成華清大學的校長助理。
不過他這個校長助理的身份,並不是之前許青山在京大周其鳳辦公室裡遇到的那些學生會主席團成員們兼任的。
施義公的校長助理身份,是有行政級彆的,下一步再升級,就是華清大學的副校長。
可以說,在行政這一塊,施義公和邱湧是差不多一個級彆的存在。
隻不過相比起根正苗紅的邱湧來說,有過海外求學經曆的施義公,在行政級彆的提拔評選上,還是要有一些隱性的劣勢的。
這一點,從他目前的校長助理身份依舊在討論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邱湧還沒有評院士,就已經當上了副校長。
而施義公的校長助理身份,卻在討論中,被提到了需要有院士身份作為背書。
這也為之後施義公在成為副校長之後,就開始想方設法地籌建江東西湖高等研究院,也就是後來西湖大學的前身。
“許教授,你的提議是不是有點”
施義公看著眼前這些年輕得有些過分的年輕人,有些猶豫地把自己的看法提了出來。
確實。
對於已經年近半百的施義公來說,他目前還沒有離開華清的想法。
許青山這麼突然的邀請,倒是讓他有些無措。
這是一件完全無法預測的天降事件。
“施教授叫我青山就好了。”
許青山淡淡地笑道。
來找施義公,許青山是想過很多次的。
在這個時間段就過來挖施義公,許青山也並不覺得自己一定能成功。
畢竟施義公此時在華清還混得如魚得水。
08年的時候,施義公婉拒了美國最為權威和具有科研實力的霍華德休斯醫學中心hhi的邀請,全職回國任華清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
在下一期的院士評選裡,他也將和邱湧一起被提名,並且成功當選。
可以說現在明麵上來看,施義公在華清裡的聲望還要比邱湧大上一些。
畢竟他擁有更多的國際獎項,例如2003年的鄂文西格青年科學家獎、2010年的國際賽克勒生物物理學獎、同年和許青山同期拿到的求是傑出科學家獎等等。
國內十分追捧的nature,他一個人就有好多篇。
這樣的施義公,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被挖走的。
但許青山接下來的話,卻讓施義公的內心變得不是很平靜了。
“施教授,你08年拒絕留美,毅然決然地選擇回國的時候,難道就隻是想著回國能夠獲得更多的集中資源,能夠更容易地走到高處嗎?”
施義公眉頭一皺,許青山這句話實在是過於尖銳。
這是對於留外學者歸國心理的一種羞辱。
“我不是想讓您生氣,而是我想讓您知道。”
許青山見施義公表情變得有些不善,立馬接上下一句。
“現在國內就算是華清和京大,都有很強的實力和資源,但在把學生往真正的學術型研究者的方向培養的道路上,也依舊隻有簡單的探索。”
“我們這些學者的初心,難道就是功利主義麼?”
“我的學校,我希望能做到因材施教,一人一個培養方案,讓他們樹立起自己成為頂尖科學家的人生目標。”
許青山目光炯炯地看著施義公,朝他伸出手。
“施教授,我觀察了很久,我認為,你會是和我一同成為教育革新者的最佳人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