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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空中巴彆塔,孿生證解!(4合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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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日。

梅鴻親自帶隊,京城大學的三隊i參賽小組一同在首都機場候機廳候機。

“我說,我帶的隊,你跟過來乾什麼?”

梅鴻一臉不爽地看著眼前這位在用熱水泡咖啡的鬆鼠臉男人。

“哈~喝杯咖啡真舒服~”

陳大躍一臉舒適地感慨道。

“喂,陳大躍,我問你話呢?”

梅鴻麵色不善,他總覺得陳大躍就是陰魂不散的小阿飄,這次追過來是怕許青山被自己拐跑麼?

明明就隻是一場比賽而已!

“哎呀,老梅,你可是當領導的人了,不要有這麼大脾氣嘛。”

陳大躍笑嘻嘻地說道。

“我這不是青山的生活導師嗎?這也算是青山第一次參加大學生級彆的國際比賽?我來照顧照顧起居生活不對麼?”

陳大躍擠眉弄眼,他就是過來白嫖一趟出差的,也算是過來盯著情況的。

不過他的話也有意思。

彆的大學生參加比賽,說的是國際級彆的大學生比賽。

到許青山這裡,大學生反而成為了一個級彆。

“可這是信科院的事!你們數院手伸得真長!”

梅鴻沒好氣地說道。

“安啦,我出來又不跟你們信科院報銷~”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剛剛在那忽悠我們信科院的尖子生轉專業去數院的事?”

“我那不就是隨口一說嘛”

陳大躍心虛。

他不就是趁著梅鴻去上廁所的時候忽悠了一下那幾個對機器學習數理原理比較感興趣的學生嘛,讓他們轉專業去數院,之後他帶他們走統計學、運籌學的路。

結果誰知道梅鴻這老東西,喝了那麼多水,尿卻沒多少,一下就回來現場逮到了。

“你最好是隨口說。”

梅鴻黑著一張臉。

“梅院!”

那邊坐在江浣溪和楊樹中間的許青山突然朝著這邊招了招手。

“誒~怎麼了?青山,我這就過來~”

梅鴻臉轉了過去。

方才麵對陳大躍的陰沉臉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明媚開朗的笑容。

不僅笑,還小跑著追過去。

陳大躍見老梅變臉變得這麼快,手裡往嘴裡倒的咖啡也頓了一下。

這狗東西。

“怎麼了青山?”

梅鴻過來,許青山說道。

“我想知道一下我們今天到滬都以後有什麼安排麼?”

“沒有安排,今天到了就過去華東大學那邊注冊報道,注冊完以後就好好休息。”

梅鴻手裡拿著一個小筆記本,上麵記著這次出來的注意事項,他覺得自己現在年齡也慢慢大了,有些事還是手記好一點。

“具體流程怎麼說?要是有空的時間,我可能想出去逛逛。”

許青山笑著說道。

其實按照慣例來說,這種去外地比賽的時候,領隊老師一般是不太會同意學生出去逛街的,害怕會出事情出問題。

但是提出這個想法的是許青山,梅鴻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本本報了這次比賽的流程。

“我們等會的飛機是10點半的,到那邊,落地有人接,到學校先去吃頓飯,然後下午過去報道。”

“明天上午9點開幕式,開幕式結束馬上就是教練會和抽簽儀式,10點開始熱身賽到下午3點,到時候我會去給你們帶吃的過去。”

“後天的話,早上九點半入場,十點開始正式比賽,晚上吃飯,吃完飯頒獎,我們定的是26號早上返程的機票,其他時間都可以自己安排。”

梅鴻說完,看向了許青山。

“好。謝謝梅院。”

許青山頷首,那晚上的時候倒是可以帶小江同學去滬都逛一逛。

隻是這次停留的時間比較短,能去的地方也有限,好在華東大學也算是在市區,離想去的地方也不遠。

“那你有什麼事情再喊我,我過去跟老陳掰扯一會。”

梅鴻合上小本本,和許青山招呼了一聲。

一旁其他兩隊的學生看了看許青山,又看了看梅鴻,臉上的表情跟見鬼了一樣。

其中一隊的同學眼中星光閃動,跟身邊的隊友說道。

“瞧見沒?許神就是許神,梅重八都得這態度。”

“你小點聲,彆以為老梅不會收拾你,你沒看那邊跟數院的老師都快噴起來了嗎?”

“許神也確實猛啊,oj現在都屠榜了,你們說他那答題時間怎麼做到的?”

許青山沒有理會身邊同學的竊竊私語。

他轉過頭去透過巨大的透明玻璃巨幕看著機場內的飛機,以及遠處的藍天白雲。

這幾天他內心其實是有點煩躁的。

這段時間,他除了刷oj,其他時間有空就跑到成府路那邊站在街邊看著來往的車輛,企圖從那繁忙的車流裡重新找到合適的靈感。

但是靈感這種東西往往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分。

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特定的世界組成,哪怕是億萬分之一的概率都不足以形容那促成靈感到來的一瞬的神奇和特殊。

許青山並沒有再找到那種感覺。

他確實在車流裡,飛鳥中,有再度發現那靈動的光點,可就算沒有陳大躍、李大躍、王大躍闖入自己的視線裡打斷自己捕獲靈感的過程。

他也發現自己始終觸碰不到那個點。

可見而不可得。

這是最容易讓人心煩意亂的事。

“不睡一會麼?”

江浣溪微微倚靠著許青山的肩膀,能夠感受到男孩的呼吸並不算太平靜,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煩心。

“等會上了飛機再睡吧。”

許青山歎了口氣。

這或許就是科研的常態,科研的成功看似是偶然,看似是必然。

實則,是用不斷的思考和實驗,去尋找、檢驗、得到結果。

如果要將其量化為概率。

那就是一道題,你證解的概率為1。

而證解思路無窮儘,且無法用疊加排除的方法時。

那你可能第一次來靈感的時候,就抓住了這1,成功證解了它。

也有可能來一萬次靈感,卻始終落在了99的區間,一事無成。

哪怕是化學實驗、物理實驗。

最基本的完美實驗證解方式是控製變量,可就算窮儘人力,這世上也有太多的不可控變量。

科研,是需要運氣的,也是看命的。

努力,隻不過是科研最基礎不過,不可或缺,但也是最不值錢的一環。

“不要太著急。”

江浣溪輕輕地把自己的小手覆蓋在許青山的手背上,安撫著他的情緒,輕聲地說道。

“你已經很棒了,最近事情多,累了的話,我陪你歇歇。”

江浣溪的聲音軟聲細語,像是用羽毛在許青山的耳窩裡輕輕撓癢癢,酥麻得很。

“嗯。”

許青山答應下來,身子也沒有再僵著想事情,而是稍微軟了些讓少女能靠得更緊,抱得也緊一些。

候機廳裡其他的同學和老師都跟沒看見一樣,眼神亂飄,不想吃狗糧。

至於在許青山另一側的楊樹,則是還拿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在寫代碼。

這哥們是個狠人。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敲聖賢碼。

“走了,登機了。”

京城大學在京城機場是有特殊通道待遇的,這也算是梅院親自帶隊的好處之一吧。

有時候動用一些特權,還是能夠讓人的體驗變得更好的。

就像是許青山感覺到另外兩隊的隊員在其他同機艙的乘客的注目禮下,跟著舉著“京城大學”牌子的空姐往前走的時候,那種腰杆子莫名挺得筆直筆直的,下巴沒有任何惡意地揚起的姿態。

真的很像很像小時候幼兒園拿到了小紅花的優秀乖寶寶的模樣。

也就他們這小隊比較格格不入。

一對談戀愛的,一個走路還捧著電腦敲代碼的。

坐上飛機。

這次許青山沒坐商務艙,大家一起的,學校報銷的,沒必要搞特殊,一起來的除了三個代表隊的9位學生以外,就是梅院、陳大躍,還有一個信科院的講師。

那講師看起來才30出頭,挺年輕的,就是發型已經有些朝著地中海的方向發展了。

許青山坐在中間,楊樹坐在過道,江浣溪坐在靠窗。

她喜歡趴在小小的飛機窗口邊看風景,有時候許青山沒睡覺的時候,她還會半抱著許青山,拉著他一起數雲和看雲認形狀。

上了飛機,起飛,平穩飛行。

空姐開始推著小推車準備倒飲料。

江浣溪發現許青山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最近這周他似乎都是這樣。

在家的時候,江浣溪一發現他狀態不對,整個人看起來像要陷入情緒漩渦的時候,她一般有兩種做法。

第一種就是像條小蛇一樣纏著他,向他索取,讓他沒有心思和力氣去煩惱。

第二種就是溫馨路線,拉著他,讓他抱著自己靠在窗邊看風景。

事實證明,行之有效。

“哥哥”

趁著彆人沒注意,江浣溪藏在許青山肩頭,小聲地喚了許青山一聲。

之前她隻敢管許青山叫名字,可熱戀期的少男少女最容易調養出情趣來,這稱呼上自然多有變化。

你若是去采訪那些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戀愛裡的稱呼,在特定的地點會有特定的叫法。

“怎麼了?”

許青山揉了揉眉心。

轉過頭來,看著嬌俏可愛的少女。

有她在的話確實會好很多,不管是什麼情緒,自己在看到江浣溪這張可愛嬌柔,如今又有些純欲的小臉的時候,就會舒心不少。

“和我一起看看雲吧。”

江浣溪把他結實的臂膀往懷裡攬了攬,略顯得有些嬌憨和笨拙。

許青山眉頭一時舒展了不少。

身邊要是有個有趣的撒嬌鬼,有時候真的情緒會好一些。

畢竟,也不是什麼正常女孩,能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說出“這是我的窩囊費”這種話來,又有趣,又乖巧,又嬌憨。

當然,主要這還是個懂事的撒嬌鬼。

不至於讓人心煩。

“好。”

許青山朝著江浣溪靠過去,把少女逼到座椅和艙壁邊的夾角,明明空間被擠占了,但江浣溪卻感覺到了滿滿的安全感。

“你看,那邊好亮,那邊的雲都快看不到邊緣了。”

江浣溪手按在窗邊,稍稍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貼著手背,另一隻手戳著玻璃,讓許青山陪自己看雲。

“不要直視太久,對眼睛不好。”

許青山輕聲說道。

“好呢,你看那邊那個,是不是很像一隻豬。”

“還有那邊,像不像一條龍?”

“哇!那個好像一座高塔衝天二七哦。”

江浣溪極富想象力。

許青山陪著她看,她壓低了聲音,用氣聲小心翼翼地和許青山分享著自己眼中的雲上世界。

可她的分享其實不隻是因為她喜歡。

而是因為她想把自己所發現的美好分享給自己喜歡的人。

那是最高級的浪漫。

江浣溪每說一句,都會回眸,看一看身邊味道好聞的男友的表情,她想讓他開心一些。

可也就是這一說一回眸。

當她讓許青山看向了那座雲中高塔的時候,許青山的表情停滯住了。

江浣溪很是了解許青山,她現在已經浸潤進了許青山生活裡的方方麵麵,就連腦袋裡都是許青山的形狀了。

看到他此時的表情。

江浣溪悄然安靜了。

因為她知道,許青山來感覺了。

那種解證問題的感覺。

有時候,許青山在學術研究上遇到了一些小卡殼的地方,他就會做些彆的事情,或許是看看窗外的風景,亦或許是和江浣溪探討生命本源意義。

可不管什麼時候,隻要許青山在偶然間流露出這種表情,江浣溪就知道,許青山找到靈感了,來狀態了。

一次兩次,江浣溪就習慣了,也懂得如何順承著讓許青山把他的靈感揮灑發泄出來。

少女沒有再出聲,而是稍微靠在椅背上,把窗戶的視野讓開給許青山看得更清晰一些,自己還頭靠背,胸前挺,讓許青山有更好倚靠的感覺。

她臉上有些燙燙的,好在一旁的楊樹戴著眼罩睡覺,啥也不知道。

可過來發放飲料的空姐推著小推車過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那個懷裡趴著一個專注地看著窗外風景的少年的少女朝著自己無聲地說話、比手勢,示意小聲一些,請勿打擾。

機艙內並不吵。

但江浣溪不希望有任何外來因素打擾了許青山。

她的決定並沒有錯。

許青山此時的靈魂並不在飛機上,而是在雲層之中,在那廣袤難覓邊緣的雲上世界裡遨遊。

他漫步在聖潔白亮的雲上,看著那座空中的巴彆塔。

在巴比倫語中。

“巴彆”和“巴比倫”都是“神之門”的意思。

同樣,也是把猶太人囚禁為奴的天上居。

許青山很難用言語去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

他隻覺得自己似乎對世界的猶太裔數學家們有點不太尊重,包括那位對自己很是推崇的查爾斯·費弗曼教授,他就是猶太裔。

可真切的。

就像是猶太人在科學領域的極大成就一般,許青山覺得自己此時就是宰治科學,或者說,主宰數學的神明。

他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座空中巴彆塔。

那屬於他的登神長階。

他的腳步落在了茫茫的雲朵上,雲將他托舉。

空中的巴彆塔上囚禁著無數先賢,每個先賢的智慧像是一串串字符一般流淌而出,像是被榨汁機狠狠榨乾的藥材。

字母、數字、組成的公式、文字、定理、玄妙的規律

許青山認知中的“認知”本身,化作了不可言說的數據流縈繞在許青山的身周,在他一步一步地踏上這座雲中通天塔的時候,變成他的護體罡氣。

其他在許青山的視角來說是這樣的。

那些他在成府路旁、未名湖邊、理教天台等等地方苦苦追覓著的真理、靈感。

此時放眼望去,茫茫一片,光芒萬丈,隨手可得。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窮儘人類智慧極限的真理本身。

但現在。

“我抓住它了。”

許青山喃喃道,閉上了雙眼。

他在智慧世界裡抓住了屬於此刻的他,能被此刻的他完全掌握的存在。

“給你。”

早有準備的江浣溪,把自己備在沒放進行李架裡的小袋子中的紙筆遞給了許青山,她甚至已經貼心地幫他放好了小桌板。

許青山下意識地接過了紙筆,沒有任何猶豫,在小桌板上就開始奮筆疾書,把自己身周的靈感和那些智慧記錄下來。

流暢的公式。

絕妙的推導。

極佳的思路。

江浣溪輕輕倚靠在許青山身邊,看著他現場解證。

如今為了追趕許青山步伐的天才少女,數論功底已經越來越深厚,雖然她目前依舊不知道自己和許青山有多少的差距,但上次在她去找一位專研代數數論方麵的女教授的時候,教授明確表示江浣溪的天賦和實力已經足夠讀她的直博了,希望江浣溪考慮一下,到時候直接保過去就行。

所以。

她能看得懂許青山的思路。

她美眸閃爍,思緒波動,她也完美地融入進了許青山的那種玄之又玄的感悟狀態之中,看著他的筆觸在紙上落下、蜿蜒盤旋。

她發現自己好像讀懂了許青山的世界和思路。

許青山如有神助。

或者說,他真的有神助。

手中的稿紙一張一張地被寫滿,然後遞到一旁,江浣溪就給他補上新的稿紙,幫他整理稿件,並且查缺補漏。

許青山的手書並非完美無暇,有些地方他還是跳步的,但是主要是思路流暢,答案正確,就沒問題。

但江浣溪在他身邊竟然順暢地順著許青山的思路把一些空缺都補了出來。

隻不過她用的是鉛筆。

小情侶的解證似乎是擁有極大的契合度和完美相性的,江浣溪開始能慢慢讀懂許青山的思路和深意,許青山能引領著江浣溪走向正確的方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空姐過來發午餐之前,許青山終於停了筆。

【故,對所有自然數k,存在無窮多個素數對(, + 2k)。】

【k=1時,存在無窮多個素數對(, + 2),孿生素數猜想得證。】

雖然寫得不是很正式。

雖然字跡看起來有些潦草。

但許青山看著眼前這鋪滿了兩個飛機小桌板,還需要疊起來的證明手稿,卻是滿滿的幸福感。

不過,他的情緒卻很平靜。

越是幸福,越是成功,他就越是平靜。

“寶寶。”

許青山突然側過頭來,看向了一臉興奮而臉色緋紅的少女,用肉麻的稱呼喚著對方。

“嗯?”

江浣溪也看著眼前的手稿,她由衷的為許青山的工作再度得到重大突破而感到快樂和開心。

但許青山卻並沒有著急檢驗成果,而是第一時間轉過頭來呼喚自己。

她羞赧地揚起頭來,俏生生地看著許青山。

“謝謝。”

“還有。”

“愛你。”

許青山低下頭去,噙住櫻唇。

江浣溪沒有躲閃,她的小手悄悄地從許青山的脖子環繞過去,攬住了這個充滿魅力和智慧的男人。

她覺得,自己可能又是顏控,又是智性戀,還是小黃人。

剛剛好,這三點,許青山都完美地卡在了她喜歡的最高點上,都快溢出去了。

飛機遇到了小小的氣流。

機艙遇到了小小的顛簸。

楊樹感覺到小小的不適。

他有些艱難地醒了,然後伸手掀了掀眼罩,想看看窗外的雲。

下一秒,他就重新把眼罩蓋上,麵紅耳赤地彆過頭去向著過道。

真該死啊!許青山!

我是狗嗎?你這麼對我!

難道睡覺的我也是你們y中的一環嗎?

良久之後。

江浣溪貼心地用濕巾擦了擦自己和許青山的不明液體,幫許青山收攏歸納手稿,並且就著手稿上一些補充證明和過程解釋的部分聊了聊。

許青山也有些驚訝於小鴕鳥在數學上的天賦。

她此時展現天賦的速度和高度,要比前世自己認識她的時候快得多了多。

不愧是江浣溪。

“嗯,你這邊輔助解證得都很好。”

許青山笑眯眯地說道。

“小溪。”

“嗯?”

“12月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普林斯頓參加一下學術會議?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看小姑。”

“我也可以去參加麼?”

江浣溪眨巴眨巴眼。

她這還真沒想過。

畢竟參加頂級學術會議這種事,對於研究生來說或許還有跟著導師出去長長見識的可能,但是對於本科生來說,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當然,許青山的出現就導致了這句話必須加上“幾乎”。

“那當然。”

許青山揚了揚手裡已經攏好的一疊手稿,認真地說道。

“不管是周氏猜測,還是這次的孿生素數猜想,你都幫我做了不少工作,不是麼?”

江浣溪搖了搖頭。

“我不重要的。”

“不,你很重要,我想你也會需要一些”

許青山堅定地說道。

“那我不能掛共一。”

江浣溪也不容置疑地說道。

他們這是在討價還價,隻不過雙方的立場似乎都有些古怪。

“其實沒什麼的。”

許青山想說服江浣溪,他自己已經有獨占了,再加上未來的發展,他並不覺得一篇頂刊論文的共一算什麼。

自己的姑娘,自己寵一寵又沒什麼。

“那樣對彆人不公平的,青山。而且,大家也都知道肯定是你主導的思路,這種名掛著,對你的名譽也是一種影響,你要相信總有一天我也可以做出我主導的成果。”

江浣溪平日裡柔柔軟軟,許青山讓她做什麼,她很少說不。

可是在有些時候,她卻又堅定得讓人看不懂。

“到時候我要把你掛二作,嘻。”

江浣溪說完,主動在許青山臉上印了一下。

“好吧。”

許青山知道自己拗不過江浣溪,隻能退一步。

“那到時候你就是以二作和我的助手的身份陪我一起去參加學術會議。”

“嗯!”

江浣溪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累了,想抱抱睡。”

江浣溪把腦袋靠在了許青山懷裡,蹭了蹭小腦袋。

剛剛陪著許青山動腦,許青山現在還能撐得住,他的腦力鍛煉已經到了一種新高度了,可江浣溪不太行,能夠陪著許青山過完全程,幫忙做完那些複雜的跳步解證補充,她的腦袋就要燒了。

“好好睡會吧。”

許青山把她攬著,自己也收到手稿,閉目養神。

片刻之後。

空姐就在機艙內分發了午餐,就連裝睡的楊樹也爬起來吃飯,乾脆利落地吃完後沒多久,飛機就開始降落。

來自京城的飛機在滬市落地。

走下機艙的時候。

許青山感受到了來自南方的暖氣。

都10月底了。

京城已經開始悄然落到了10度到20度之間。

但滬市卻還保持在2025度左右。

穿著毛衣長袖的京城來客,下了飛機的時候都會扯一扯衣服,抖一抖,讓那暖意進身子。

許青山踏步在廊橋,看著滬市的天空。

這片他熟悉至極的土地。

這片他發生過許多故事的土地。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對這裡比對家鄉還要熟悉。

再次踏上這片土地,心境卻是截然不同。

或許未來他的故事還是會在這裡繼續,但那時候的他和前世的他可會是完全不同的,天壤之彆,白的天,黑的土,涇渭分明。

“感覺滬市好像比我們家還熱誒。”

江浣溪嘀咕了一句。

她國慶才剛剛回家。

“還好吧,要是下雨了就涼快了。”

許青山笑著牽住少女的手。

和老師同學們一起走通道,拿行李,機場到達口早就有人舉著牌子在迎接他們,不過還是那種很熟悉的大巴車。

不過京大的排麵就是好。

許青山他們這才十二個人,大巴車接了就走,說明這趟這輛車就隻招待他們。

許青山分明在機場口也有看到其他學校,上了大巴車之後在車上等待,隻有自家京大這輛是即上即走的。

而且,車上還有幾位華東大學的老師,一看那發型和衣服就知道是信科院或者計工院的老師,上車以後就圍著梅院長很是殷勤地在聊天。

就連陳大躍這種過來插隊混著一起玩的數院老師都有人專門陪聊。

果然。

不出來不知道,一出來,就會發現在學校裡那些經常被學生的愚蠢所宰治的教授們,出門在外的時候,按都是被人人追捧的學術大咖。

單單京大二字就代表了許多,更何況梅院長還是一位在職實權院長?

甚至可以這麼說。

除了隔壁華清看京大不爽之外。

全國其他的學校,甚至都不太會去想超越京大這件事,他們隻會想著有沒有機會和京大一起合作一下搞搞項目。

到了華東大學,許青山他們在專人陪同下去注冊處注冊報道完畢,領了一些袋子和本子,就又由小講師帶隊去酒店辦理入住了。

至於梅院長?

他已經被華東大學的教授們纏住了。

平時這種京大院長級彆的學者並不算太好請,得看檔期的,華東大學又是坐落在滬市這種財大氣粗的地方的普通211。

人家頂級學者來的時候,多半是要被其他四大985,其他頂級211截胡的。

梅院長去應酬。

陳大躍不知道跑去哪裡亂逛了。

倒是學生們辦完入住之後,就直接躺屍休息了起來。

許青山也不例外。

原本他在候機廳還在說要帶江浣溪出去逛逛。

可剛剛在飛機上耗費的腦細胞,讓他也好,還是江浣溪也好,此時都隻想洗個澡,去房間裡相擁著好好地睡一覺。

不用懷疑。

江浣溪就是和許青山住一間。

他們兩根本就沒背著人,小講師又敢說什麼?

人家梅院私下就說了,許神接下來是要去他們信科院的信科中心落實項目的。

如果說許青山在數院的地位,此時被人稱為數院太子的話。

那信科的年輕老師們基本上都想追著許青山喊小爹了。

畢竟上一個能夠從外麵拉來好幾家世界頂級領域強校的合作項目的教授,現在已經是院士了。

他們都不管人家叫爹的,他們管那位叫爺。

在江湖混,多認點義父,不寒磣。

畢竟誰家義父能跟白送的一樣,帶著你混頂級成果呢?

不給成果和項目成績的導師,那叫滅絕人性、慘絕人寰、不當人。

給頂級成果和項目成績的導師,那叫天老爺、大青天、再生父母。

許青山倒是不知道小講師的心理活動那麼豐富。

他拒絕了楊樹的代碼交流申請。

他選擇摟著自己嬌俏可愛的小嬌妻好好去房間裡補補剛剛在飛機上缺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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