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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咱老許家,還是我孝順(5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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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漳縣,田阪鄉,老坑村。

許青山的爺爺叫許清河,前兩年肝癌過世。

許清河是老坑村許氏二房的人,許學軍排行老三,兄弟姐妹四個,大哥許學文,二哥許學武,大姐許和,小妹許平。

許青山記得清楚。

大伯許學文是農林大學出身,一開始在林業局工作,後來去了國土資源局當會計,但卻是事業編,並不是公務員。大伯母周秀華在鎮政府,也是事業編。兩人有個宅男兒子,許東山。

雖然許青山不太懂他們那是什麼情況,但老許家唯一的正牌國家公務員,還真就隻有他爹許學軍一個。

二伯許學武是泥瓦匠,妻子沈春梅無業,過兩年會去菜市場做麵點饅頭補貼家用,有一兒一女,常年不回家。

大姑許和,無業,離婚帶三娃,做鐘點工、幫人打掃衛生的。

小姑許平,無業,嫁給退伍兵湯繼業,目前也在考慮做點買賣。

說來說去。

在常人眼裡,日子過得最好最滋潤的,還是大伯許學文和老三許學軍家。

許學文倒還好,但卻娶了個嫉妒心強、愛計較的周秀華,許家有事,不僅不出力,還時常愛吹枕邊風使壞,給人拖後腿。

許青山可還記得。

自己前世高考前,許學軍夫婦請假到龍江去陪他,結果6月7號高考,6月6號晚上,周秀華特地給許學軍打電話,還問許青山在不在旁邊,得知許青山就在旁邊後,故意扯著嗓子問許青山考完試出來臉色會不會很難看?有沒有考砸了?

她兒子剛高考完可沒幾年。

挑那種時候,說那種話,不是存著壞心是什麼?

這也隻是這長舌婦做的諸多惡心事的其中一件,她還經常在雲漳縣城到處說林月華的不是,說許青山的底細,後來挑撥許學文和許學武出矛盾。

事情太多,難以細數。

許青山回想起那些惡心事,不免撇了撇嘴。

“這是學軍家的兒子吧?”

“長這麼高啦?真帥呀!”

“聽說你考了滿分?是今年的狀元嗎?”

許青山走在前麵,許學軍和林月華跟在身後,街巷邊有街坊鄰居瞧見,都出來熱情地問候道。

老坑村就這麼大點。

誰都知道二房許清河家出了個高考狀元。

不過,也隻知道是老三許學軍家的,卻不大熟悉許青山的模樣,畢竟他並不常來,來了也沒人關照,時常就是在田裡一坐,或是在老屋一坐,就是半天。

倒是老大許學文家的大兒子他們熟悉一些。

那個從生下來可就是老許家的寶貝。

“誒,叔公,您身體還硬朗吧?”

“三姑婆,你這眼睛還這麼好啊。”

“是狀元,不過每年都有,運氣好而已。”

許青山很是自然地和這幫老人家打著招呼,卻還能準確地喊出來這些個老人的身份。

隻是他說話很是謙虛,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那些得誌便猖狂的中山狼。

許學軍有些驚詫地看著許青山的背影,都有些走不動路了。

自家兒子什麼時候這麼會來事了?

之前回來的時候,乖巧是乖巧,靦腆也是靦腆,見到長輩問話,也是不好意思地小聲回答。

如果不是要去老屋,許學軍都懷疑許青山能跟這幫長輩打成一片。

“走吧,愣著乾什麼呢?”

林月華拉了拉許學軍。

如果是往常,林月華是不愛來老屋了。

因為對於她來說,作為老三媳婦,來了就得受氣。

大嫂使壞,二嫂不搭理人,大小姑子幫著大嫂壓她,就連婆婆也因為有人勢仗著,時不時也會凶惡相待。

活得她做,氣得她受。

要知道,嫁入許家之前,林月華可是家裡出了名的暴脾氣小公主,祖父是鄉鎮書記,父親是雲漳實驗小學的校長,後來調動去水利局工作,小時候也是大院子弟。

她又是學體育出身的,當年也是風姿颯爽的一代“俠女”。

人直腦筋,嫉惡如仇,又頭腦簡單了些。

否則也不會捅下那簍子來。

隻是,俠女要麼戰死江湖,要麼歸隱山林。

歸隱了山林,仍舊是那相夫教子,被婆家訓。

隻是這一次,她林月華不一樣了!

林月華轉了轉手腕的金鐲子,給自己打了打氣。

自己不怕,自己有好大兒!

一家三口各懷心思,走過街巷,上了坡,才算到了老屋。

此時老屋裡已經有不少人了,許青山先到的門口,朝裡一看,二伯家已經到了,還有一些過來做客的宗親。

“狀元終於來了!”

有人瞧見許青山推門進來,驚喜地大呼一聲。

二伯家的兒女沒回來,但二伯許學武和沈春梅倒是都來了。

老二家分家早,和其他幾家來往不多,隻跟老三感情好些,這次聽到消息,倒是提早就來了。

“青山,好小子,爭氣!”

許學武是個粗人,不會什麼好聽話,泥瓦匠常年頂著太陽乾活,皮膚也黝黑得很。

他上來想拍拍許青山的肩膀,卻被許青山躲開了。

“二伯,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你的手勁我可受不住。”

對他,許青山倒是沒什麼矛盾,隻是笑笑說道。

“來,我先給伱塞個,上學了自己拿著花,彆告訴你爸媽,不然你二伯母就知道了。”

許學武沒怎麼在意,偷偷從兜裡套了個紅包塞進許青山褲兜裡。

許青山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沒有推據,笑著點了點頭。

“謝謝二伯。”

許學武咧嘴一笑,他做泥瓦匠和村裡人常來往,正準備開口給屋裡的親友介紹自家侄兒,卻見許青山自己先走到屋中。

“各位叔伯爺公,我就是許青山,高考滿分,保送京大,我就不和大家一一介紹了,感謝各位親人今天來做客,我年紀小,喝不來酒,這以茶代酒,先敬各位長輩一杯!”

許青山拿出了傳統又有些土味的開場。

但這幫老少爺們就愛聽這個。

見許青山一點也不嬌氣,大大方方地跟大家說笑著,還主動喝了杯茶,原本來看看狀元爺,沾沾文曲星福氣的大家,一下就親切了起來。

許青山接著諸位的好話,眼神卻在人裡閃著。

大伯家,大姑家,小姑家都還沒來。

“這都飯點了,這升學宴安排在村裡戲台那邊是吧,大家一起先過去吧?”

往往升學宴的事都是家裡長輩主事。

今個兒,二房老三家的狀元爺竟然親自指揮。

這幫老少爺們又驚又歎,說人家十八歲就顯得不同了,再瞧瞧自家那爬樹掏鳥洞,挖土找蚯蚓的臭小子,恨不得直接抓過來扒了褲子就開始抽。

“誒,青山,你大伯和大姑小姑他們還沒來呢?”

“怎麼這麼猴急呢?連家人都不顧就走呢。”

“大家先彆急著走哈,我家老三教得少,孩子不懂事,再等等,等我大兒子來了咱們再一塊去。”

許青山的奶奶從屋裡出來,連忙攔道。

許青山看著奶奶。

老人家倒是喜慶,長得微胖,頭發花白,麵相看起來還不錯,像是個有福氣的,但此時臉色卻不是很好。

許青山朝老人家笑了笑。

奶奶出屋一瞧見許青山的精氣神就和以前不太一樣,原本想拿的長輩架子,一下沒地放,但她還記掛著大兒子和兩個女兒。

說來,她還就是偏心大兒子和女兒。

隻是常來村裡陪自己的,反而是老二和老三。

“爸。”

許青山轉頭喊了一聲。

“誒,我在這呢。”

許學軍剛剛看著老屋院裡的情況,有些出神,被許青山這一喊,才回過神來。

“擺桌升學答謝宴的事,是你負責的吧?”

“對,我定的。”

“那你有好好通知我大伯和大姑小姑他們嗎?”

“有啊,我打電話說了好幾次,還給大家發了短信通知了時間。”

許學軍不明所以,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諸位叔伯爺公,你們也有收到短信麼?”

“收到哩,小軍還給我打了電話,我看不懂短信,但是有收到那個咚咚。”

“收到了,這不來了麼。”

宗親長輩們答道。

許青山回過頭來盯著奶奶,眼神有些淩厲,這讓老人家心裡有點發慌。

“時間定的幾點?”

“十二點前到老屋這裡,然後一起過去戲台那邊吃席。”

“我們一家幾點到的?”

“十一點五十幾。”

許學軍答道。

“那奶奶,現在幾點了?”

指著十二點一刻的鬨鐘。

許青山出聲問道。

“您要是眼睛老花看不清,我大伯沒錢給你買老花鏡,你要跟我說,我給你買!我孝順!”

許青山的話,讓原本喜慶的現場都靜下來。

“放心,就算這席不吃,學不上,我也會孝敬好您的,對吧,奶奶?”

許青山譏諷道。

奶奶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也彆說她老人家了,現場的宗親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周旋。

許學軍臉色一變,下意識出口道。

“青山,怎麼跟奶奶說話的呢?就一會的事情而已,沒事的。跟奶奶道個歉,快.”

“道什麼歉?”

許青山側過身,眼神冰冷地看著許學軍。

這讓原本皺著眉要上來拉許青山的許學軍停住了腳。

“什麼怎麼說話的?”

“小孩說話,不都學大人樣麼?”

許青山臉上帶著笑,話說得很輕鬆,但氣場卻不一樣。

“我還以為在老屋這裡,遇到不喜歡的事情,說話都得先踩兩下呢?我年紀小,輩分低,不敢踩,陰陽怪氣兩句也不行麼?”

許青山的話讓在場的宗親們神色有些古怪。

今個兒這場來得不是時候。

這怕不是二房許清河家這狀元爺一朝得勢要來算賬了。

村裡都不是外人。

都知道許清河家是怎麼對老三媳婦的,但知道歸知道,人家家事也不好說。

可今日這場也是一樣。

哪怕大家心裡估量著許青山就是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話,也不會出聲說教,因為,這也是人家的家事。

“許青山,你!”

許學軍見老娘臉色一陣發白,知道老人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頂撞得難受,也顧不上昨晚想的話,正要發火,卻被許青山盯回來。

許青山上前兩步,瞪著許學軍。

“我問你。”

“今天是不是我的答謝宴?”

“高考狀元是不是我?”

“今天辦席的錢是不是我出的?”

“我昨日和你說的話,你今日就忘?還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以為我在開玩笑?”

“還是說?”

許青山咄咄逼人,許學軍氣勢越來越矮。

許青山回過頭來看向奶奶,眼睛眯了起來。

“你們想拿著我的錢,給他們做顏麵?”

“嗤。”

許青山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我的日子,彆人想拿架子?我是吃他們家米了,還是用他們家錢了?還是他們想找我的事沒找著,今天不樂意過來了?”

許青山說完,一把拽住許學軍,看向林月華。

“媽,你和我爸一起,先帶著各位叔伯爺公去戲台上桌,我這個孝子賢孫,等會親自扶奶奶過去。”

許青山說完,林月華會意,立馬拽著低著頭、麵如死灰的許學軍離開,那些宗親也連忙跟著走。

二伯許學武原本皺著眉頭想去拉許青山,卻被二嬸沈春梅瞪了一眼,拽住了。

沈春梅低聲說道。

“你個沒腦子的,老三家媳婦孩子受了那麼多年氣,就等著這場了,你這個時候上去,不是替你那更沒腦子的大哥姐妹受氣擋槍嗎?凡事動動腦子。”

沈春梅說完,有些不屑地看了不敢吱聲的婆婆一眼。

“你娘那是活該,要不是我脾氣臭,要不是你聽我的,我日子肯定過得比老三媳婦還慘。”

許學武悶悶不做聲。

沒人敢插手許青山的家事。

他們今天赴,赴的是許青山的宴。

誰是主人,都明白。

大家都知道許清河家的齷鹺,偏偏許老三自己睜眼瞎,也不知他兒子昨晚和他說了啥,但看看人家老三媳婦今天這風光模樣,氣色這般好,就知道人家出息了。

“奶奶。”

許青山笑容滿滿,看向奶奶。

“誒”

奶奶聲有些發顫。

她本就是個沒主見的主兒。

原本許清河在,她偏心歸偏心,但也隻敢短缺老三媳婦的,老二媳婦凶悍,她不敢惹。

可今天這場,這小孫子竟然一照麵就讓她沒法接招了。

“現在就我們兩,你說,你想等?還是想走?”

許青山沒有方才的冷氣和凶惡,而是麵帶微笑地說道。

“走,走吧,奶奶眼花了沒看時間,你的日子,當然是你做主。”

奶奶沒有倚仗,也不敢發脾氣,又怕在這等著,等等這現在前途不可限量的孫子會做出點什麼來,連忙服軟。

“那行,我扶您過去。”

許青山笑容燦爛,主動扶著奶奶出老屋,把老屋鎖上。

一老一少攙扶著走在村裡鄉道上,看起來很是和睦。

任誰看了這模樣,不得誇一句老三家的孝順?

“奶奶。”

走在無人的村徑裡,許青山突然輕聲說道。

“昂?誒”

奶奶有點害怕許青山的氣勢。

“你偏心,我認。”

“以前的事,我也不計較,你也好,我大伯也好,還是我那兩個姑也好,我也都不跟他們計較。”

許青山說完,原本想辯解一下的奶奶即鬆了口氣,又閉上了嘴。

“但是。”

許青山話鋒一轉。

“從今以後,你偏心你的,我們家過我們家的。”

“我爸孝順你,那是他的事,我不會攔著,當孫子的,我該做的也會做。”

許青山說到這,眼裡寒芒閃動。

“但要是你偏心的時候,手伸太長,或者是管太寬,再讓我媽受了委屈,那這件事就沒有那麼容易結束。”

“我現在的前途,不用和你解釋,你也知道,縣長也好,市長也罷,都會看我一份麵。”

“你讓我受了氣,那我就讓你大兒子受氣。”

“你覺得,就我大伯家那情況,要是萬一哪天他被國土資源局辭退了,我大伯母那種性子的人,他們家會怎麼樣?”

“聽說我那兩姑都在想做點生意,那如果證都辦不下來的話,你猜會怎麼樣?”

許青山說話的聲音很輕,臉上的笑容很深。

但說起來的話,卻讓老太太毛骨悚然。

她見識不多,一輩子都沒怎麼出過雲漳縣城,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村長。

最近不少宗親族戚來走動,無一例外,都提了老三家的孫兒厲害,以後前途無量,肯定是當大官的料,就連縣長想見他都得排隊。

昨天電視裡還剛放著他和市長見麵握手聊天的新聞。

她一想到那場景,自家大兒子和兩女兒被小孫子那般針對,且不說傳出去的名聲如何,就那日子,都不敢想。

“奶奶,你也不想我大伯丟了工作吧?”

許青山笑容很是燦爛。

但他此時笑起來卻讓奶奶遍體生寒。

“奶奶都聽你的,奶奶都聽你的,以後肯定不會了。”

老太本就是個沒主心骨的。

眼下這情況,她腿都軟了。

“好,那等會要笑,要笑得開心,笑得高興。”

許青山支住奶奶,交代道。

“要讓所有宗親都知道,奶奶你的好孫兒當狀元你很高興,很開心,知道嗎?”

許青山說道。

“知道,知道。”

奶奶勉強地笑了笑,有點難看。

“等會,如果我大伯他們來了,我和他們發生點什麼。你知道你應該站在誰那邊嗎?”

許青山繼續循循善誘。

“奶奶知道了,知道的。”

“不要因為一時的氣憤迷了眼,人上了年紀了,就容易思維不清晰。”

許青山聲音輕得讓人發慌。

“你現在讓他們吃點苦頭,也是為了他們好,奶奶,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以後你就會知道。”

“咱老許家啊,還得是我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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