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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那照不到的白月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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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了和蔡文勝的電話。

許青山剛把手機放下,準備開始研究徒手健身。

提籃橋裡什麼人才都有,許青山跟著一位光頭老師學習“囚徒健身”,了解徒手健身的發力要訣和基礎套路。

趁年輕,代謝好,恢複快,多練練。

雖然《囚徒健身》的“囚徒教主”保羅威德疑似杜撰角色,但人家許青山是真“囚徒”啊。

囚徒健身是在自身環境受限,缺少器材的一種充分利用現有環境的一種較為全麵的健身方法。

很適合許青山這種沒有時間和金錢去健身房的高三黨。

隻需要有一塊空地,房間裡的小空間就夠。

可沒等許青山做到第9個靠牆俯臥撐,他的電話又響了,起身擦了一下額頭的細汗,拿起手機,是林月華打來的。

“喂,媽。”

“青山啊,媽就知道你沒問題的!張老師給我打過電話了,她跟媽媽聊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在誇你最近的表現,這次半月考太棒了。”

許青山才剛剛問候一聲,林月華就迫不及待地說了一堆。

那種藏都藏不住的狂喜和興奮,肉眼可見的驕傲與得意。

許青山笑了笑。

或許有人會因為自己的飛速提分質疑自己,或許有人會此驚訝誇讚自己,但隻有真正在乎自己的人會因此極其興奮。

“我上周去就說你狀態不一樣,你爸還不信,那認真的勁頭是能裝出來的嗎?”

“媽,高三才剛剛開始呢,以後指不定給你拿個高考狀元回來。”

許青山笑著說道。

“好好好,我都支持你。”

聽著電話那頭林月華的笑聲,許青山知道她肯定隻是把這當成自己用以助興的豪言壯誌而已,無奈笑道。

“媽,支持我就來點實際的,最近我基礎複習完了,需要自己在網上找些卷子和資料複習用,你幫我和外婆說一下,電腦就放我屋裡吧。”

許青山理由正當,動機合理。

但還是引起了林月華的略微警覺。

“真的隻學習用?不打遊戲吧?”

“這樣吧。媽,要是我月考成績沒有比這次半月考高,你就再把電腦收回去,可以吧?”

許青山用了溝通成本最小的方式。

“嗨,不用高,隻要還在550分以上就行。”

林月華欣然應允。

母子兩又聊了一陣家長裡短、身體好壞,這才掛了電話。

許青山在屋裡繼續做靠牆俯臥撐。

沒過多久。

“啪嗒。”

許青山的房門打開了,小老太麵無表情地抱著電腦和充電線走進了他的房間。

“阿嬤。”

許青山起身嬉皮笑臉。

小老太白了許青山一眼。

“考好了很好,但是不可以尾巴翹起來,又玩遊戲什麼的,不然我來這裡煮飯給你吃可就犯錯誤了,沒有管好你。”

小老太歎了口氣,對許青山說道。

“要不是你高一的時候熬夜玩遊戲,這電腦都不用收我那裡去。”

“知道的,阿嬤,這次我絕對不亂玩,成績保證越來越好。”

許青山並不覺得長輩們絮叨。

畢竟一開始這電腦對自己是不設防的,還是因為年紀小自製力差,才落得個不被信任的下場。

還沒等外婆出去,許青山的電話又響了,還是林月華女士。

“喂,媽,怎麼了?”

“哎呀,剛剛說岔了,正事忘了說了。”

“原來表揚我進步了151分不是正事啊?”

許青山笑眯眯地跟老媽打趣道。

“彆又打岔哈。”

林月華的聲音認真了起來。

“是這樣的,佟童妹妹今年也考上了你們實驗,我今天遇到她姑姑聽說了這事,她在高一1班,你要是有遇到她,要多照顧人家妹妹一點。”

林月華雖然性子急,但其實心地極好。

許青山一直覺得自家老媽要是男兒身,那一定是新時代小孟嘗,隻不過如今的社會,仗義不見得好。

“佟童?”

許青山聽到了這個名字,愣了一下。

“對,不說了,你學習去吧,我也要忙去了。”

“行。”

掛了電話。

“佟童?她來你們學校讀書啦?”

外婆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一下亮了起來,好奇地跟許青山問道。

“對,我媽說她今天來報道了。”

許青山皺著眉頭。

佟童來龍江實驗讀書這件事,自己前世也是知道的,隻不過那時候自己正沉浸在表白被婉拒的難過中,又考砸了半月考。

後來想去找佟童的時候,江婧怡都有事讓自己幫忙。

現在想想......

呸!

許青山挺想給自己臉上來口唾沫的。

佟童......

一想到她,許青山心情有些複雜。

如果說,江婧怡算是前世自己的白月光,江浣溪是自己的朱砂痣,那佟童應該算自己的青梅竹馬吧?

佟童是許青山出生開始到小學畢業的對門的孩子。

她爸爸佟磊和許學軍是同事兼好友。

佟童比許青山小兩歲,所以在家屬院裡玩的時候,佟童都是跟在許青山身後跑的。

隻不過,後來許青山初中考到龍江實驗讀初中後,許家也從家屬樓裡搬出來,和朋友合夥蓋了有天有地的聯排獨棟,又在市區按揭了房子。

許青山隻有在放假的時候會回縣城住幾周。

像這個暑假,他就沒回去。

這輩子的話,他和佟童兩年沒見。

但如果加上前世......

許青山還記得那個下午。

自己準備去上大學,要進動車站的時候,那個來不及架住自行車努力朝自己跑來的少女。

大汗淋漓的她,齊肩的短發隨著奔跑翻起浪花,一雙密密麻麻寫滿不舍的明眸牢牢地盯著自己,懷裡抱著一個嶄新的鞋盒。

“哥哥!”

“要照顧好自己。”

在許青山父母眼皮底下,久未謀麵的少女並不敢有任何逾越的舉動,隻是把鞋盒塞進了許青山的懷裡。

她甚至連一個擁抱都不敢奢求。

就那麼退後幾步,拘謹地站到許家父母的身邊,朝著許青山揮了揮手。

“佟童,好好學習,不要像我一樣,等我放假回來,哥哥帶你去吃肉蟹煲。”

“嗯!哥哥再見!”

“再見!”

許青山那時還年少。

以為“再見”二字,隻不過是漫長人生中再常見不過的一句告彆,“再見”就是“下次見”。

但很多時候,我們彼此的最後一麵,其實隻在一個平常的下午。

沒有歇斯底裡的哭喊,沒有山盟海誓的彆離。

就像是我站在船際,你站在碼頭。

我們微笑著朝著對方揮揮手,以為往後餘生還能再見。

可當渡輪遠行。

我意識到了這是一趟永不回頭的單向道時,你我之間已經隔著一片無法跨越的汪洋,死海。

那次告彆後。

許青山直至出獄都再也沒有見到過佟童了。

他在滬都的時候,會收到佟童的消息,約定假期相見,隻不過最後都爽約了。等到他混出人模狗樣了,兩人卻已經不怎麼聯係了。

隻有到了入獄之後,林月華一次探監的時候和許青山提到了佟童。

“青山,你還記得小童嗎?小時候經常跟著你出去玩的那個小姑娘。”

“多好一孩子,怎麼就......”

2020年。

佟童失聯,杳無音訊。

那時候,鐵窗裡。

許青山想起了少女塞進自己懷裡的那雙嶄新的名牌籃球鞋,裡麵還有在專櫃裡購買的憑證。

想起了那個站在自己父母身邊揮手的16歲少女腳底那雙不符合年紀的廉價勞保鞋。

側邊橡膠修補的手藝並不好,鞋身的顏色已顯黯淡。

想起了少女奔跑時的步伐,似乎那鞋並不合腳。

可想起了又有何用?

他仍是那照不到她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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