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季清序這一聲怒喝如同九天雷霆炸響,整座山峰都為之一顫。
空氣中彌漫的靈氣瞬間凝固,化作無數細小的冰晶簌簌落下。
眾人隻覺耳膜震顫,修為稍弱的弟子更是臉色發白,踉蹌後退數步。
隻見,季清序麵色冷峻,目光如電,直刺白長老祖孫二人。
“宗主!”白長老臉色劇變,周身凝聚的靈力如潮水般退去。
他躬身行禮時,袖中的雙手卻在微微顫抖——宗主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宗主明鑒啊!”白落盈突然撲倒在地,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弟子隻是想替宗門保管這些空間石,絕無半點私心”
她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特意將受傷的手臂露在外麵。
傷口處縈繞的空間之力仍在侵蝕血肉,看起來確實觸目驚心。
“哦?”季清序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空間帳篷,每一下都仿佛敲在眾人心頭。
他緩步走向白落盈,玄色長袍在靈風中獵獵作響,每一步落下,地麵就凝結出一片冰霜。
“本宗主贈予音丫頭的私人物品,什麼時候我的私人物品需要你來'保管'了?”
這句話說得極輕,卻讓白落盈如墜冰窟。
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裙擺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刺骨的寒意順著雙腿蔓延而上。
白長老見狀,顧不得禮數,急忙上前一步:“宗主!盈兒才十九歲,年少無知,一時糊塗……”
“快二十歲的年紀還小?"陸子澈忍不住嗤笑出聲,“我表妹才十七歲出頭,怎麼不見她犯這種糊塗?”
“十九歲還年少無知?”陸子澈突然插話,忍不住嗤笑出聲。
他抱著雙臂斜倚在一棵樹上,嘴角掛著譏誚的弧度,“我表妹十七歲就知道不奪人所好了。你孫女這把年紀,怕是連'羞恥'二字怎麼寫都忘了吧?”
他說著,故意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白落盈,就像在審視一件劣質商品。
那眼神中的輕蔑與嘲弄,讓白落盈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你!”白長老怒喝一聲,袖中手掌已成爪狀,隱隱有青光閃爍。
他怒目而視著陸子澈,卻在季清序的目光警告下不敢造次。
"怎麼?白長老要當著你們宗門宗主的麵教訓本公子?”陸子澈非但不懼,反而挺直腰板。
“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你這就惱羞成怒了?!你孫女方才搶奪空間石時,可是半點'年少無知'的樣子都沒有呢。”
言畢,陸子澈視線落在白落盈身上,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
“喲,白落盈,你這臉皮可真是夠厚的啊!什麼東西都敢伸手去要,現在吃苦頭了吧!”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和諷刺,像似在嘲笑一個跳梁小醜。
他那眼神更是像刀子一樣,直直地刺向白落盈,似乎想要將她的自尊心徹底撕碎。
“你——”白落盈聞言,氣得渾身顫抖。
此時的白長老,也是臉色鐵青。
他急忙查看白落盈的傷勢,眼中滿是心疼。
白落盈氣得火冒三丈,精心修飾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突然轉向季清序,聲音陡然拔高:“宗主!您看她把我傷成什麼樣!這種心狠手辣之人,憑什麼”
“閉嘴!”季清序眸光一厲,“白落盈,空間石是本宗主的私人物品,給誰還輪不到你置喙。”
白落盈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隻剩兩片嘴唇還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周圍早已圍滿了天衍宗弟子。
一個圓臉女弟子小聲嘀咕:"白師姐這也太"
話未說完就被身旁同伴猛地拽住衣袖。
那同伴緊張地瞥了眼白長老,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誰不知道白長老最是護短,雖然現在奈何不了蘇塵音,但收拾他們這些普通弟子還不是易如反掌?
季清序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白落盈鮮血淋漓的手臂上。
隨即,他又瞧了瞧一臉冷意的蘇塵音,心中暗歎一聲。
他擺了擺手,對白落盈語重心長道:“白落盈,你此舉確實有些不妥啊。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本宗主給音丫頭的,音丫頭雖然下手重了些,但她也是為了自保。”
白落盈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並不甘心就這樣被季清序責備。
她滿臉都是不甘心的神色,說道:“宗主,明明我才是宗門的弟子,您為什麼要次次都護著她?”
季清序眼神一冷:“白落盈,可是每一次都是你有錯在先?你接二連三地挑釁音丫頭,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白落盈,”季清序聲音沉肅,“這些空間石是我給塵音的,你強取豪奪,按門規當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白落盈聞言麵如死灰,整個人癱軟在地。
季清序話鋒一轉:“不過念在你是初犯,且傷勢不輕,等從西門家族回宗門之後,就罰你麵壁思過三個月。”
他轉向白長老,眼神銳利如劍,“至於白長老,教孫無方,罰俸半年。若再有下次,執法堂的戒律鞭可不是擺設。”
白長老深深低頭,掩去眼中一閃而逝的怨毒:“本長老領罰。”
白落盈卻不甘心,她掙紮著爬起身,聲音因嫉恨而扭曲:“宗主!為什麼您總是護著她?我才是天衍宗從小培養的弟子啊!她蘇塵音算什麼?不過是個”
“盈兒!”白長老厲聲打斷,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還不謝宗主開恩!”
白落盈被爺爺這一拽,總算恢複了些許理智。
她低下頭,聲音細如蚊呐:“謝宗主開恩。”
但在無人看見的角度,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紅芒,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弧度。
季清序臉色一變:“白落盈,你既然認罰,你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
“如果再有下一次,本宗主絕對不會輕饒你,必定會按照門規嚴厲處置!”季清序語氣瞬間冷凝了下去,帶著一股壓迫感。
白落盈聽到季清序如此嚴厲的語氣,嚇得渾身一顫。
原本還想辯駁幾句,但看到宗主那充滿壓迫感的眼神,她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在天衍宗的宗裡,沒有人不知道這種語氣意味著什麼,這可是宗主發怒的前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