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奕從來不會讓場子尷尬,更不會讓喬盛意下不來台:“小意年輕漂亮選擇多得很,不一定非要在我們兩個之間選啊。”
封臨突然插話,直接問喬盛意:“你想選誰?”
狀似不經意的詢問,聽在喬盛意耳朵裡卻是冷冰冰的警告。
彆說選誰了,她這會要是多看江淮奕或者方珹一眼,封臨都得當場黑臉。
可現在方淺還在,封臨最多也就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又不能拿她怎麼樣。
喬盛意裝作認真思考,來回在江淮奕和方珹之間打量,好似真的在糾結要選誰。
最後來了一句:“小孩子才做選擇,兩個都要。”
都聽出她是在開玩笑,方珹和江淮奕都被她的回答逗笑。
封臨卻板了臉。
這時,葉秀琳帶著那群富太太也到了樓上。
劉鳳麗知道江淮奕對這些東西有見解,就讓江淮奕陪著他們看。
喬盛意又演變成了剛才在樓下的處境。
看不懂,買不起,活脫脫一個花瓶。
看到指路牌上寫著“洗手間”,她小聲湊過去跟江淮奕說:“江哥,我去上個廁所,一會回來找你們。”
江淮奕抬頭看見廁所離得不遠,點點頭:“去吧。”
喬盛意轉身走開的同時鬆了口氣。
這個地方的空間明明很大,卻讓她覺得發悶到難以呼吸。
封臨其實也沒參與討論,隻是一直陪在方淺身邊,時不時附和兩句。
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些琳琅滿目的珍寶上,而是一直放在喬盛意身上。
看喬盛意走進廁所,他低頭跟方淺說了句:“我去抽支煙。”
方淺若有所思後輕笑點頭:“好。”
她剛才是看見喬盛意跑去廁所的。
兩個人前後腳往廁所跑,不知道是不是約好的。
方淺看見喬盛意腰後紋身的時候沒有挑明,現在自然也不會去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訂婚的事就在眼前了,她有耐心等。
喬盛意就算再有手段,再能魅惑男人,也不過是個沒名沒分吃青春飯的地下情人。
最多從封臨身上撈點錢。
喬盛意上完廁所沒急著出去,廁所環境挺好,也沒什麼人,她躲在隔間玩了會手機。
封臨站在吸煙區抽著煙,目光卻一直盯著女廁門口。
方淺朝著廁所方向看了看,兩個人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
方夫人抬頭找了找洗手間的標識:“哎喲,水喝多了,想去躺廁所。”
葉秀琳輕笑:“我陪你去吧。”
方淺實在忍不住好奇:“我也想去。”
葉秀琳回頭看見方淺隻有一個人,便問:“阿臨去哪了?”
方淺輕笑:“他去抽煙了。”
葉秀琳沉了口氣:“讓他戒煙也不聽。”
方夫人笑著說:“阿臨估計沒打算這麼早要孩子?”
葉秀琳:“他倒是不急,他爺爺急。”
喬盛意怕待久了,江淮奕他們逛彆的區去了待會找不到人。
刷了幾個視頻後,就從廁所隔間裡出來,稍微補了補妝才出去。
剛走出女廁轉角,就被一股力道拉走,轉而背抵在了冰涼的瓷磚上。
喬盛意看輕是封臨後,立馬用力推他,壓低聲音:“你乾嘛?!”
封臨低頭冷冷質問:“你還都想要?”
喬盛意怕隨時有人回來,不敢在這個時候跟他犟,急忙解釋說:“我開玩笑的!”
封臨仍舊將她往牆上抵:“故意氣我?”
“你瘋了?!這裡認識你的人那麼多!”喬盛意壓著聲音。
封臨卻絲毫不在意似的,還用手去把她的裙擺往上拉。
喬盛意急忙用手摁住裙子,抬頭狠狠瞪他。
封臨卻趁機用手抓住她的下顎,沒準她再把頭低下去,低頭吻下。
肆意的占有。
是宣示,也是懲罰。
喬盛意瞪大了眼睛,拚命用手捶打他。
她的餘光看到了打在牆上的人影,知道是有人來了,更加用力地捶打封臨。
而封臨則以為她隻是掙紮,吻得更加肆意。
喬盛意看著打在牆上的影子越發清晰,直到影子的主人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她的心臟驟停,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葉秀琳瞬間止步,想攔著方夫人和方淺卻已經來不及了。
“封臨!”她急忙出聲快步走上前。
封臨這才結束,不慌不忙的鬆開了喬盛意。
側頭看到方淺和方夫人的時候,他的表情中也沒人絲毫慌亂無措。
很淡然。
嘴邊還掛著喬盛意的口紅痕跡。
反觀喬盛意則徹底慌了陣腳,連狡辯的餘地都沒有。
“啪——”葉秀琳抬手一巴掌重重打在了喬盛意臉上。
封臨都沒反應過來,更彆說喬盛意了。
巴掌打得很重,落在左邊臉頰上,連同左邊耳朵都短暫失聰,隻剩下鳴響。
“滾。”葉秀琳咬牙切齒,一副對喬盛意失望透頂的模樣。
那樣子就好像她是才知道喬盛意和封臨的關係,一副她把喬盛意當親女兒寵,喬盛意卻在背地裡勾引她兒子的模樣。
她沒錯,封臨沒錯,喬盛意成了唯一的罪人。
不知道是巴掌太痛,還是心裡委屈,眼淚很快湧下。
喬盛意低埋著頭,從幾人身邊小跑離開。
封臨腳步剛有要追的趨勢,葉秀琳狠狠瞪住他,威脅道:“你敢!”
封臨皺眉看著喬盛意消失在轉角的背影。
“跟淺淺道歉!”
封臨默了默卻說:“我喜歡她。她沒錯。”
“你瘋了?!”葉秀琳壓低聲音說他。
方淺走上前拉著葉秀琳:“葉阿姨,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吧。”
方淺不想把封臨逼急了,她不希望訂婚出什麼岔子。
她雖然心裡膈應喬盛意的存在,但她不會因為喬盛意而放棄封臨。
喬盛意對她的地位構成不了什麼威脅。
方珹看到喬盛意慌不擇路跑從安全通道跑下樓的身影,不放心地跟了出去。
喬盛意一路跑出大廳,廳外夜風刺骨,寂靜無聲。
看周圍沒人了,她才咬著唇失聲痛哭。
對錯從來不是她這種無權無勢的人說了算,那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成了她的過錯。
封家和方家隻要不希望婚姻受影響,雙方都會揣著明白裝糊塗,把這個鍋扣在她的頭上。
她就算當場爭辯,恐怕除了把事態擴大讓她被更多人指著鼻子罵以外,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小意?”方珹找過來,輕喚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