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哈哈!大王,成了!!!”
河底深處,那河妖一臉興奮,雖說人心最難把控,可很多時候,有個先入為主的錯覺。
若不是他瞎編個故事,那和尚一行又怎會對老舟子起疑。
一旦有了異常,最先提防的,肯定是那老家夥。
如此,便給了他可乘之機。
“大王,大王?”
河妖見妖龍一動不動,神情凝滯,心中大感疑惑。
那和尚入水,便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怎麼自家大王反而不開心了。
妖龍瞧見急速下沉的悟塵等眾,看了一眼後不再理會,而是將目光放在那剛剛入水的白龍身上。
“你且拿了此物,將他們捉了回府,我去會會那條白龍!”
妖龍扔出一麵令牌,隨後便沒了身影。
張徳帥接過後喜笑顏開,那令牌乃是一江河正神的身份憑證,獨一無二。
更重要的是,有此物,才可以顯這黑水河神府的威能。
用來拿人,大材小用了。
“起!”
張徳帥輕喝一聲,渾身法力激蕩,讓令牌顯了威能,與這一河之水有了聯係。
一聲輕鳴,令牌幽芒綻放。
滴溜溜在水中打個圈兒,那水以無形化有形,激射出數條水鏈。
向著悟塵衝去,噗呲!一聲沉悶的聲響,卻是悟塵借力堪堪穩住身形。
“師傅,豬老二這個坑貨又作妖,明明能用錢擺平的事,如今怕是要拚命了!”
悟塵凝神間故作輕鬆,罵罵咧咧開口。
卻是隻能將玄奘與李虎也扔自己背上,讓他們抓緊,他不善水戰,不得不小心。
一瞬間提槍在手,法力激蕩,將那數十丈的海水直接擠壓出去,形成一片無水地界。
隻是他自己的壓力也隨之激增,叫他心神緊繃。
那些水鏈射來,似蛇纏繞,也似尖藤,一招不慎便會是一個透心涼。
淨!
悟塵輕吟一聲,槍芒點出,便有數條水鏈以有形化無形,儘歸河中。
化!
又是一聲輕吟,那長槍橫掃,晶瑩又璀璨的光芒綻放,直接將水鏈化作水霧,消散開來。
空!
悟塵心中起了一念,眼中精光凝聚,周身法力湧動,氣勢瞬漲。
金芒布周身,一念止江河,是以佛心動妖心,霞光刹那盛如海,亮似晴空顯真陽。
“妖孽,看我度你不度!”
悟塵氣息下沉,眸光熾盛,心中怒意難以遏製。
說什麼與人為善,廣布福德。
他與師傅一路走來,從未招惹過一人一物,沒有半點逾越之舉。
可這一個個妖怪無儘,處處與他們為難,殺生造孽,惡障彌天,如此,還修什麼善緣,結哪般善果。
逢惡便惡,見善也善,方是己之大道。
那佛經雲雲,也未必全就對了。
是一念起,萬念生,妖性與佛性相融,惡妖不滅,殺念不止!
正是悟儘紅塵難自在,自在一念逍遙間。
“死!”
一聲沉喝,槍如流星過水,瞬息便止河妖身前。
張徳帥亡魂大冒,驚駭欲絕,連忙祭起令牌擋在身前。
這一瞬間心神悸動,是恐懼,是興奮,是張狂……
“哈哈哈!你奈何不得……我……”
令牌化出的水幕擋住那長槍一擊,讓張徳帥無比囂張,肆意長笑。
下一刻,砰的一聲,那水幕中的河妖便爆成一團血霧,頃刻間便與黑水融在一塊。
是黑水更黑,不見半點血紅。
“阿彌陀佛,悟塵,你送他見了無常也就罷了,切莫如此殘忍,這沒個埋骨之地,很是悲涼!”
玄奘上一刻還在憂心自己是死是活,下一刻便對悟塵輕聲勸告。
他這性子如此溫和的徒弟都起了殺心,可見是實在忍不了了。
“罷了,葬在這河中,也算一埋骨之地!”
玄奘轉念一想,又開口道。
心下默默誦了一段經文,算是與那妖精結個善緣。
希望他來世當個善人,切莫助紂為虐。
都是一世為人,玄奘,李虎,吳季,三人此刻皆抓住悟塵的背部,瞧著那水下光景,卻不是同一種心情。
玄奘心靜如常,隻歎生命無常,是生也無常,死也無常。
若那妖精不起了捉他們的念頭,或許還能活上許久……
李虎驚歎於大師兄的本事高強,手段淩厲,多是佩服,以及那些許向往。
至於吳季,已經是又驚又懼,不敢想象,那一槍若是戳自己身上,會是個什麼光景!
隻是看著,便讓他如墜冰窟,渾身冰涼。
“師傅看的比我透徹,如此,我也不用有愧疚之心了!”
悟塵撓撓頭,憨笑道。
他第一次起了如此大的殺性,以為玄奘會責罵他,沒想到師傅隻是輕飄飄說了兩句。
他剛才隻是想儘快打殺了對方,還真沒想給對方一個什麼樣死法。
見那河底的水妖驚散,四處逃竄,悟塵也不再逗留,將那令牌攝入手中後,便衝向河麵。
黑水河上,兩道身影遙遙相望,視線交彙時,皆不相讓。
“小鼉龍,你不在西海好生待著,來此行凶作惡,可知犯了大錯,誰敢饒你?”
小白龍目光深沉,低聲喝道。
心中尚且有許多事情沒弄明白,可被這家夥攔了去路,他也不想大打出手。
本就是舊識,如今瞧見是他,心中倒是鬆了口氣。
畢竟就以小鼉龍的本事,不見得能奈何得了大師兄與二師兄。
如今又與他對峙,這水下便沒了多少實力強大的水妖,玄奘法師的生死他倒是不用擔心了。
隻怕是該操心操心這家夥如何處置了。
“什麼行凶作惡,表兄說的哪般話,莫不是吃幾個人,打殺幾個妖精,就算行凶作惡了?”
小鼉龍不以為意,覺得玉龍太子多管閒事。
“那隨便來些旱澇災害,瘟疫疾病,這世間生靈哪次不是一死一大把,似那人間,今兒平叛,明兒造反……
什麼抄家的,滅族的,就是一些權貴手下,哪個沒沾幾條人命,你倒是奇怪,我吃個和尚,就算行凶作惡了?
咱們的玉龍三太子,何時這般慈悲?”
小鼉龍雲淡風輕,負手反問道。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小白龍多了幾分不喜。
堂堂西海三太子,跟著一和尚算什麼事。
若不是對方顯了真身,連他也不會想到,那替和尚馱著行李背囊的白馬,會是自己表兄。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龍族何時這般卑微了?
要是他,哪怕犯錯,就是死在那鷹愁澗,也不會做這等丟人現眼之事。
如今倒好,他沒看不起表兄,對方倒是先教訓起他來了。
小白龍見小鼉龍這般言語,不由得有些頭疼。
不知道他是私自跑出來的還是自家父皇給放出來的,不管是哪種,一旦惹下禍事……
就以龍族如今的境況,如何能保的住?
至於那些嘲弄的言語,他倒是沒放在心上。
形勢比人強,縱使龍族,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