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乞丐終是隨著玄奘離去,這裡或有三分強迫,三分猶豫,三分不情願。
以及那一分翻盤的希望?
這位被朝臣百姓視若無物的國君,心裡是何想法,便不是眾人能知道的了。
“糊塗一世,總算是當了一回聰明人,不過咱就奇了怪了,老家夥哪來的這運道?”
殿前,國君忽的回眸,微微揚眉。
不管那家夥因何原因選擇與玄奘隨行,最起碼,這次他選對了。
能不能有所改變,答案是必然的。
聰明人想的多,很難改變自己的思考方式,蠢人就不一樣了,沒那麼多想法,改變隻在時間長短而已。
“我佛慈悲,你這孽畜,敢在此成精做怪,還不速速隨我離去!”
不知何時,那宮道上多了一個僧人,說著便向國君走來。
“和尚?這東來的和尚該禮待,你去給咱問問,他是什麼地方來的?”
國君挺直了腰背,意氣風發道。
竟是不拿正眼瞧對方一眼。
“我王問你話呢,你耳朵塞驢毛了,什麼地方來的,敢在皇宮中橫衝直撞?”
一旁的小官連忙喊了人來,將其攔下。
心中更是奇怪,怎麼一個沒注意,就放了一和尚進來。
“孽畜,速速皈依,你成精做怪,奪人帝位,業障不小,還不隨我到佛祖駕前請罪?”
那僧人見國君這般行事,不由得來了氣。
“放肆,哪裡來的野和尚,敢辱罵我王,他娘的,給我打!”
小官腦子一個激靈,鉚足勁給了這野和尚一拳,砸在那眼眶處,不消一會,那裡便生了變化。
“問你話呢,哪裡來的,再敢說些大不敬的話,我王不降罪,我可不會放過你!”
小官擼起袖子,叉腰說道。
感覺這和尚莫不是傻了,一口一個孽畜,他看他就像個孽畜。
“哼,本座是西天大雷音寺來的,你這小人兒不識禮數,小心虧了福數,一朝把命丟!”
那僧人冷哼一聲,扭了頭過去。
他可不想再挨一拳。
“這僧不是僧,西來的和尚不會念經,給咱轟出去,莫汙了咱的正大光明殿!”
國君負手沉靜道,目光幽幽,就是不拿正眼瞧人。
“微臣明白,我王聖明!”
小官拜領旨意,這才轉身看向這和尚,不由得嗤笑一聲。
“你這野僧,說話也得有個度,怕不是在路上聽了兩句言語,就來這唬人,差點信了你的鬼話!”
小官說著,又照他腦袋來了一下,砰的一聲響起,小官感覺跟拍木魚一樣。
心下了然,定是這野和尚在外麵聽了聖僧要去西天雷音寶刹取真經,見國君對其如此禮待。
心中生了不軌之意,來此行騙。
“還西天雷音寺,你咋不說你是菩薩托世呢你,什麼玩意,帶走!”
小官都沒眼瞧他,說著便讓守門的士兵將其帶走。
“你這孽障,好生大膽,莫非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你且仔細看看!”
僧人急喝一聲,那氣力也大,掙脫了束縛,就要上前。
“你脖子梗這麼長,是想吃了咱不成,咱可是正兒八經的國君,豈會怕你一個小和尚,你若是尊大佛。
就顯了真身,讓咱瞧瞧,若是沒那本事,就應該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國君斜了一眼對方,飄飄然道。
心下怎會不知對方是誰,隻是不想捅破這窗戶紙罷了。
“哎呀,這大唐聖僧可是剛離開不久,等他取得真經,不知是何年月,這日子是快是慢!”
國君輕歎一聲,意有所指。
“我王,尚早尚早,聖僧雖有妖精徒弟相隨,卻是個走的,那西天雷音隻是聽說,從未有人知道地方。
能不能找到還兩說呢!”
小官以為國君在與他說話,便開口應道。
“阿彌陀佛,你這……你這家夥,且好自為之。”
僧人目光微閃,擺脫那兵士的控製,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小官看向國君,指了指僧人,想問拿是不拿。
國君卻是擺擺手,示意放他離去。
見僧人不敢顯了真身,便知自己這一次是賭對了,隨即嘿嘿一笑。
他的千秋大業尚未功成,怎能離開。
文殊啊文殊,這次你可管不到咱了,國君心中樂開花,想著孫悟空在某種意義上,算是幫了他一回。
這國君,他不做誰做。
西行未果前,西天的老頭兒可是插不了手的。
菩薩也不行。
那層層祥雲上,文殊菩薩顯了身形,輕歎一聲,不知自己是對是錯。
“罷了罷了,既是你的劫數,何嘗不是我的劫數,且信你這一回!”
話音隨風逝,空留寶雲朵朵,彩光一片。
玄奘等眾離了王城,向西而行,這一路,卻是多了一個人兒。
說他是國君,是乞丐,是惡人?
難有定論。
“老帽兒,你與長老一道西行,不能再擺國君的架子,如今你一無所有,兜比臉乾淨!
大師兄二師兄都是個悟字,乾脆你也做個弟子,我給你想了個法號,叫悟淨,如何?”
途中,李虎搭著對方的肩膀,樂嗬嗬說道。
“李虎,莫要為難他,他昔日犯錯,卻不是你我欺負他的理由,若真講理,一刀劈了他便合了天數!”
玄奘輕聲道,佛在覺,在悟,是己悟,也是他悟。
他之所以帶著對方,不就是求對方能得一個悟字麼。
“不過你說的這法號,倒是頗有意義,淨,乃是相對而言,未有渾濁不清,便沒淨字一說。
對於犯下諸多惡孽者,這淨,非忘的乾淨,也非一乾二淨,乃知惡而守淨,在知,在悟,方能得淨!”
玄奘看向對方,若這老國君真能悟透一個淨字,那麼他帶著對方,便不算一無所得。
李虎聞言一樂,沒想到瞎貓碰見死耗子,讓他歪打正著,隨便想的名兒,還有這麼多說法。
這老帽兒當國君當的一塌糊塗,是該悟一悟。
“長老,這悟是過程,淨,應該便是結果了吧!”
李虎想了想說道,聽玄奘念了那麼久的經,有時常聽些道理,他感覺自己也明白了些。
畢竟佛家不也有那因果緣法一說麼。
玄奘微微點頭,覺得也可以這麼解釋,惡孽難消,想得一個淨字,並不容易。
或許,不會比西行取經容易多少。
“朕是國君,豈能做個和尚,沒理,沒理!”
老國君將李虎的手拿開,有些嫌棄,走到另一邊才開口道。
什麼悟什麼淨,說的雲裡霧裡的,這幫和尚忽悠人的手段倒是不低。
待他見了其他的國君,聯合一番,將自己的位子奪回來,再與這幫家夥計較。
“師傅,看著老貨的眼珠子直轉,就知道他不是個善的,不如讓老豬了結了他。
他日太子等人問起,就說老死了或病死了,免得麻煩!”
豬八戒回頭瞥了一眼,咋咋呼呼道。
一釘耙下去,就能把他搗成泥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