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完這把大的,哥幾個就發財了!”
“大哥,拉我一把,我上不去。”
“知道了知道了。”
“我去方便一下,你要不要一同前往?”
……
最前麵的人忍無可忍,轉過身,臉色陰沉,小聲地嗬斥:“你們能不能安靜點,等一下把人都引過來了!”
就在此時,一隻烏鴉淒厲地鳴叫著飛過,舉目望去,四周一片陰森恐怖,竟是一塊墳地。
慘白的月光灑在一座座墳包上,投下詭異的陰影,墳間的荒草在夜風中簌簌作響。
而這五人,正是盜墓賊。
“據傳,幾十年前,這個村莊曾曆經一場惡戰,前朝的將軍在這處藏下了一片金銀珠寶。若是我們能夠找到,那可就發大財了,自此以後,我們再也不必從事這些為人不齒的盜賊行徑。”
“包哥,都過去幾十年了,會不會早就被人給挖走了呢?”
“絕無可能,一直以來都無人察覺此地,也無人知曉此處會有金銀珠寶。”
“真是奇了怪了。”一人停下腳步,滿臉疑惑,“無人知曉,可包哥你為什麼知曉呢?”
走在前麵的包哥身形微微一滯,也停下了腳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做了二十多年的盜墓賊,常年位列官府的通緝榜單之上,可我依舊能夠安然逃脫,持續盜掘。自然是因為朝中有人庇護。不過,倘若真的尋得金銀財寶,需得分予朝中之人五成。”
身後的胖子驚呼出聲:“五成?!那我們五人豈不是一人僅能拿得一成?”
“你慌什麼?若當真找到那金山銀山,一成也足夠我們此生吃香喝辣了。”
五人中身形最為瘦弱的黃根生臉色慘白,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顫抖著指向前方,“你、你們快看……”
眾人的目光順著他指尖的方向望去,隻見前處的墳地被粗暴地掘了開來,泥土翻出,雜亂地堆在一旁,一片狼藉。
包哥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莫非已有人捷足先登,將財寶挖走了?”
這五人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趕緊朝著被掘開的墳地跑去。
然而,當他們靠近,隻是匆匆一眼,便忍不住胃中翻湧,紛紛嘔吐起來。
“天啊!”其中一人發出驚恐的呼喊。
“這是什麼鬼東西?”另一人聲音顫抖著問道。
“老子盜墓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又一人滿臉驚愕。
“會不會有惡鬼前來索命啊?”還有一人膽戰心驚地猜測著。
“大、大哥,我們報官吧……”
“不行!不能報官!”
“可這……”
“若是報官了,我們就完了!”
他們所見之景,是那被掘開的墳中,屍體橫陳,內臟被胡亂翻出。
觀那屍體的新鮮程度,估計是剛死不久便慘遭開膛破肚。
~
大理寺。
範明耀滿臉煩悶之色,坐在正堂之上。
身旁的樊文義則是連連討好道:“範大人,您就行行好,允下官回去照顧小妹幾日吧。”
“趙大人走了,你也要走,憑什麼?”範明耀眉頭緊蹙,語氣中滿是不悅。
“這,趙大人並未離開啊,隻是近日被禁足罷了。”
“幾日?整整三個月!我的天都要塌了!如此龐大的一個大理寺竟交由我一人打理,他倒是被禁足在府中逍遙自在!我呢?我倒是想替他去禁足!”
“範大人,瞧您這話說的。趙大人遲早是要高升的呀,憑著您的家世,那將來也是大理寺卿的不二人選呐。提前掌管大理寺,並無不妥之處,反倒可借此契機,預先熟悉各項事務。”樊文義滿臉堆笑。
“誰想做大理寺卿了?我可是要這輩子都躲在趙乘風身後的。他若要高升,那也得帶上我才行。沒有他在前麵頂著,我可應付不來這些繁雜事務。”
樊文義垂首思索片刻,而後道:“那趙大人也得攜下官一同前行才是。”
發泄了一通之後的範明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原本緊繃的神色似乎有所舒緩,微微抬眸,“你說你要回去幾日?”
樊文義急忙恭敬地回應道:“十日,範大人,就十日。您也知道,小妹自幼便患有眼疾,近日聽聞城外來了個赤腳大夫,醫術頗為高明,下官就想著帶著小妹去碰碰運氣,說不定那大夫能治好小妹的眼疾。”
“可夠銀子?”
樊文義輕歎一口氣,神色有些無奈,“這些年攢了一些。雖不算多,但也應能支撐此次尋醫問藥。隻是若那大夫索要高價,怕是還會有些艱難。”
範明耀沉默片刻,隨後從腰間扯下自己的荷包,毫不猶豫地丟給樊文義,“拿去吧,買你的良心。”
樊文義滿心惶恐,慌亂之中手忙腳亂地接過荷包,隨即垂下頭,雙眸之中隱隱有熱意湧動,“買下官的良心……”
“你不會忘記了吧?就在前幾日,恰恰就在這個地方,你緊緊抱著我的大腿,苦苦哀求著要我買你的良心!”
“下官沒忘。”
樊文義在範明耀身前跪下,神色鄭重地磕了一個頭,“多謝大人施予恩典。”
範明耀微微彎下腰,雙手將樊文義扶起,“不必跪的。”
趙府。
庭院中,趙清潯一襲淡雅長袍,佇立在窗前,目光悠然地望向外麵那個正在舞動大刀的隱刃,隨後輕輕歎了口氣。
“隱刃……”
“姓趙的,閉嘴!”隱刃手中大刀驟然一揮,瞬間帶起一陣凜冽的風聲。
趙清潯:“……”
“老子當初就說過,隻替你效力,從未說過要替大理寺辦事。如今你被囚於此地,老子也隨你而來。你務必負責老子的一日三餐,還有住宿。行的話,無事,老子會飛。”隱刃一邊說著,一邊將大刀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朝著趙清潯走來。
趙清潯以手撫額,語氣中帶著些許調侃,又有幾分無奈,“那你可否少吃一些?”
隱刃不可置信:“姓趙的,難道趙府還養不起老子不成?”
“也不是……”
就在這時,一支長箭疾馳而來,速度極快,瞬間劃破空氣。
趙清潯目光驟然一凝,反應迅速,微微側頭,那支長箭便險之又險地擦著她的臉頰飛過,而後重重地擊落在窗上。
長箭的衝擊力使得窗戶劇烈顫動。
隱刃激動且興奮:“莫不是你招人恨,竟有刺客?雖說是為你效力三年,但你死了,賬就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