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持續在下。
林浩看著在雨中疾馳的秦雪莉和陳蓉,深呼吸一口,連忙快步跟了上去,將手裡的雨傘遞給了陳蓉。
“你這麼快就恢複好了?”
陳蓉一驚,沒想到林浩恢複玄氣的速度這麼快,可見林浩修煉的,絕非尋常的功法。
“嗯。”在孕靈丹和大衍荒經的雙重恢複下,他僅僅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恢複到了巔峰。
見林浩真的恢複好了,陳蓉也沒有客氣,接過林浩手中的雨傘。
她身上的白色道袍已經多處被腐蝕,露出了白花花的皮膚。
若是再堅持下去,恐怕就得光著腚在這東林山脈中狂奔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林浩的目光,陳蓉臉色微紅,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長衫披在身上。
“你……”
“哦哦,沒啥。”林浩老臉一紅,連忙加快了腳步。
“前麵有個村子。”秦雪莉此時也是消耗的不行,忽然指著前麵的村莊道:“你們看,他們的房子好像沒有受到黑雨的影響。”
還真是?
林浩驚訝的看了一眼前麵的村莊,連岩石都能溶解的黑雨竟然溶解不了這些普通的房子。
“肯定有躲避黑雨的辦法。”
林浩心中一動,當即就對著秦雪莉說道:“走,我們去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到對付黑雨的辦法。”
“我也正有此意。”
三人一拍即合,迅速向著村莊逼近。
村子很落後,連條水泥路都沒有,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村口時,腳底已經裹了厚厚的一層泥巴。
要不是有著玄氣護體,恐怕現在三個人的腿已經爛完了。
咚咚咚——
秦雪莉來到一間瓦房前,敲響房門。
可接連敲了好幾下,門內愣是沒有一個人回應。
正當秦雪莉準備再嘗試一下敲房門時,後麵卻傳來吱呀一聲響。
“你們不用敲了,這戶人家已經搬走了。”
搬走了?
三人聞言一愣,旋即扭頭看向身後,可僅僅是一眼,就把三個人嚇的帶上了痛苦麵具。
這身後忽然冒出來的人是一個老太,頭發稀疏花白,臉上的褶子毫無底線的向下耷拉著,將五官擋住了近乎50%。
牙齒外翻且尖,皮膚蠟黃乾瘦,若不是她先一步開口說人話,他們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人。
“呃…這位大娘。”
林浩咽了口唾沫,他總不能讓兩個女孩上去麵對這個恐怖的老太太吧?
念及此,林浩快步上前,不過在老太太三米之內就停了下來。
說實話,看著老太這個樣子,他心裡多少也有點發虛。
咳咳!
林浩清了清嗓子,對著老太抱拳一禮道:“大娘,我想問一下,你們的房子為什麼不怕這大雨?”
老太雖然人長得比較駭人,但心地還是非常善良的。
在聽到林浩的詢問後,連忙衝著林浩以及後麵的兩個女孩招手道:“你們是修煉者吧?快進來,在這雨裡待久了,即便是你們修煉者也受不了的。”
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還是跟著老太來到了家裡。
在三人進入房間後,老太先是左右環顧了一下,在確定並沒有發現後,這才將大門反鎖了起來。
看著老太太的動作,三人的眼神更加警惕了起來。
媽的,這老大娘不會是打算謀財害命吧?
還好,他們隻是胡思亂想了一陣,便聽大娘說道:“小夥子,還有你們兩位小姑娘,等過段時間雨停了,你們從哪來便回哪去吧,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三人心中一驚,再次對視了一眼,示意林浩跟大娘詢問一下什麼情況。
林浩點了點頭,看向大娘問道:“大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唉...”大娘先是歎了口氣,隨即道:“你們不是第一波來這裡的人了,前麵來這裡的幾波人全都死在了前麵的那個鎮子。”
“那裡已經變成了大凶之地,不管誰,隻要進去了就不可能活著出來。”
“前麵...莫非就是樊枯鎮?”
林浩順著大娘的話繼續道。
“嗯,我看你們的打扮和前麵那幾波人一樣,應該是為了樊枯鎮的事情來的,老實說出於私心,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幫我們解決這裡的麻煩的,但那裡實在是太可怕了,前幾波人比你們來的多,可到現在為止已經過了一周的時間了,還沒有出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們比他們的人更少,所以還是回去吧,實在是想進去,至少也得多招呼點人才行。”
真有這麼誇張?
林浩挑了挑眉,覺得老大娘說的有些邪乎了,前幾波人應該就是東林城城主派來的,那些人雖然也是修煉者,但跟玄天宗的弟子那鐵定是沒法比的。
可以這麼說,在相同境界下,玄天宗的弟子能夠一人單挑三個甚至更多東林城的侍衛。
而三人之中,無論是劍逍遙的親傳弟子秦雪莉,還是準內門弟子陳蓉,都是玄天宗的佼佼者,再加上最近剛剛嶄露頭角的林浩,這個組合,可比東林衛那些蝦兵蟹將強太多了。
“大娘,實不相瞞,我們來此地便是為了解決樊枯鎮之事的,至於實力這方麵,你大可不必操心,我們也是收集了不少關於樊枯鎮的情報,才前來的,並不是頭腦一熱。”
林浩看著大娘義正言辭地說道:“不知道大娘您可否聽說過玄天宗?”
“玄天宗?”很明顯,從大娘茫然地眼神中,林浩知道了大娘並沒有聽說過玄天宗這個地方。
真是可悲啊...
林浩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東林城是玄天宗的附屬城池,而東林城周邊的這些村子和小鎮,都是東林城的附屬,可居住在這裡的百姓,竟然連他們的守護勢力是什麼都不清楚。
林浩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耐心對著大娘說道:“大娘,你沒有聽說過玄天宗沒有關係,不過你可要好好記住這三個字,我們三個便是玄天宗的弟子,處理區區樊枯鎮的事情,手拿把掐。”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浩是臉不紅心不跳,他倒不是故意說大話吹牛,而是從大娘的渾濁的眼神中,他已經看不到對未來的那種期望。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大娘已經抱著能活幾天算幾天的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