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怕皇甫凝中途跑了，就算上了車，季城也抱著她，並沒有鬆手。
鬱秘書從後視鏡看去，實在是沒眼看。
季總要在清醒的時候，這麼膽子大，何至於和皇甫小姐到現在還在冷戰分手啊！
黑色庫裡南在黑夜中疾馳而過。
季城抱著皇甫凝，頭靠在她的肩上，低聲呢喃，“凝兒……你彆生氣好不好？我很乖的……真的沒碰她……”
皇甫凝低頭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不想說。
和一個醉鬼，有什麼好討論的。
“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皇朝，我明明和阿淵在喝酒的……”
皇甫凝心臟緊了緊，她心裡其實知道，季城說的是真的，不然沈瀟瀟也不會和她打電話說季城喝醉了，讓她去看看。
“你現在真難哄，以前哄一哄就好了……”他低聲笑著，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我又沒讓你哄。”皇甫凝淡漠出聲。
季城沉默了半晌，而後抬頭看著她，額頭抵著她的，輕歎一聲，“我犯賤，就隻想哄著你，行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醉了的緣故，皇甫凝總感覺季城是在撒嬌？
她側過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
鬱秘書在開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抿了抿唇，淡淡開腔，“皇甫小姐，其實你真的誤會季總了，你給我打電話下去接你，前後就十分鐘，根本發生不了彆的什麼事的。如果季總真的給林小姐打電話了，早就已經來了，也等不到這會兒，應該是林小姐本來就在皇朝，誤打誤撞進了包廂的。”
皇甫凝怔了怔，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
直到車子停在檀宮，皇甫凝下車，看向鬱秘書，“人已經送回來了，你扶著他進去，我開車回……”
沒等她說完話，原本倚在車身旁的男人，伸手拉著她就往檀宮走去。
鬱秘書看了一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趕緊又回了駕駛室，開車離開。
不出意外，這車應該是厲總的吧？
不得不說啊，厲太太對皇甫小姐還真挺好。
男人抱著皇甫凝怎麼都不肯鬆手，“怎麼？回都回家了，還生氣？”
皇甫凝，“……”
他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啊？
季城抱著她，往臥室裡走去，將她放在床上，手撐在她身側，根本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迷離的眼睛裡儘是欲色，“你來找我了，是不是就是原諒我了？”
他像是清醒的，可眼神又太過迷離，本能地在扯她的衣服。
皇甫凝都來不及說話，隻能下意識地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季城，你彆仗著自己喝醉酒就想做那種事，你要是敢，我這輩子都會原諒你！”
季城手停頓了半晌，而後輕輕笑了笑，“一輩子挺長的，好像恨著也挺不錯，你說是不是？”
皇甫凝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隻覺得心裡空空的，閉了閉眼，“季城，我不想恨你。”
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非要恨的理由。
左右不過是命運弄人。
季城摟著她，並沒有放開她，直接往床上去，他靠在她的胸膛，不給她任何逃開的機會，但自己卻又睡了過去。
皇甫凝推他好幾次，都沒推開，最後實在是太累了，折騰了這大半夜，困得不行，漸漸闔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安靜的房間裡，安靜的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季城緩緩睜開眼睛，低頭看懷中的女人睡著的臉，眸色晦暗。
看了好一會兒，他才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才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大早，皇甫凝醒來的時候應該已經很晚了，但窗簾是拉上的，所以她感知不到陽光，隻能憑借自己的感覺去判斷。
這裡是檀宮。
而原本躺在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她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衣服是男人襯衫，她愣了下，伸手拿過手機，已經十點半了。
自從季宴禮從沈瀟瀟那邊接到身邊，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到這麼晚了。
應該是太累了，睡得太晚，所以導致她醒不來。
她坐起身，準備起身去倒水喝，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是皇甫太太。
她接通電話，簡單說了兩句後，又掛斷了。
剛掛斷又有電話進來，皇甫凝不明白，一大早怎麼那麼多電話，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茶幾那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後，這才接通了電話，往落地窗那邊走。
“瀟瀟，怎麼了？”她拉開窗簾，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微微蹙眉。
海城這個城市其實還挺讓人不喜的，冬天都快過了，氣溫也沒回升，成天不是下雨就是下雪的。
挺讓人討厭。
肚子好餓。
也不知道傭人有沒有準備吃的？
“我給你發了信息，你都沒回我，我才給你打電話的。”沈瀟瀟淡淡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皇甫凝怔了怔，“沒有，我沒注意看微信，怎麼了？是有事找我嗎？”
“對呀，我和厲行淵約好了，周日帶繁星去遊樂場，你也帶著宴禮一起吧。”
遊樂場？
季宴禮如今才幾個月大，去什麼遊樂場？
其實沈瀟瀟話裡的意思，她明白，隻是……
皇甫凝皺了皺眉，輕聲回了一句，“我考慮考慮吧！”
又和沈瀟瀟寒暄了幾句，她才掛斷了電話。
門被敲響。
她回頭看過去，“請進。”
傭人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套衣服，放在床尾的沙發上，“皇甫小姐，這是先生吩咐我為你準備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是在房間用餐，還是在餐廳？”
皇甫凝怔了怔，想問季城人呢？
可轉念想了想，好像她也沒有這資格。
“你先下去，我換了衣服就下來吃飯。”
“是。”
皇甫凝換了衣服下樓，坐在餐桌前，看傭人已經擺好的飯菜，有些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些都是先生離開前吩咐我們準備的。”傭人將一碗粥遞給她，淡淡地開口道。
“謝謝。”
皇甫凝低頭，安靜地吃飯，還沒吃完飯，放在桌麵的手機再次響起，她伸手接通了電話，“有事？”
電話那邊靜默了好一會兒，聲音溫柔道，“我和阿淵有事處理，你乖乖吃飯，如果你想回沈宅，我讓鬱秘書來接你回去，晚上我再回去陪你！”
皇甫凝握住勺子的手忽然頓住，懶懶地笑道，“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季城並沒有答她的話，甚至直接跳過她的話，“多吃點，太瘦，抱著硌手。”
皇甫凝，“……”
她昨晚來找他了，說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
或許沈瀟瀟說得對。
帶她去愛爾蘭領證也不是不行。
“好了，我這還有事忙，忙完回來陪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