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狂風暴雨。
雨水順著天牢的屋簷滴落下來,無數囚犯抬頭看著外麵連綿的細雨,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雨,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下雨了。
天牢,黑漆漆的,在這裡他們就好像牢籠裡的蛆蟲,不知道何時會發黴發愁。
整個牢房都充滿了尿騷味,糞桶就放在天牢屋內,每日你要跟糞桶一起過活。
而這還是好的,一些人身上遭受了重刑,也沒有人給醫治,導致的結果就是這些人身上的皮肉潰爛,慘不忍睹,發出的臭味,也傳遍了整個天牢。
這裡就是人間的煉獄,獄卒們這時在大牢內,看著外麵的大雨罵罵咧咧道;“這鬼天氣。”
說著裹緊了身上的衣服,這天牢本來就陰冷,這一陰天下雨,就更加陰冷難耐了。
因此一個個咒罵不停,而這些獄卒尚且如此,更彆提這屋內的犯人了,那更是一個個隻能硬挨著。
不過這天牢上層卻是另一番光景,明亮的室內點了六七個火盆,使得整個屋子暖烘烘的。
在屋子的上垂手位置上,坐著一個紅衣大和尚,沒錯,正是活佛大弟子達摩巴。
這時閉著眼睛在那裡靜誦佛法。
而一旁的盧風正在擦拭自己手中的長槍,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瀝泉神矛,長槍在手,他心神激蕩,明天既是小明王的處斬之日,也是他的師弟康茂才的處斬之日。
也就是說,自己那個師弟若是想要救康茂才,也隻有今天一天的時間了,而過了今天那麼他再想救康茂才,那就隻能去陰曹地府裡麵救了。
而自己今日就守在這裡,必須要用這把瀝泉神矛殺了自己那個天賦異稟的師弟,張定邊,如此才能一勞永逸。
至於將來,功成名就,自己就可包裝自己,到時候,自己曾經弑殺恩師的事情誰還能再提呢?
這樣想著,盧風把手裡的長槍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看看時間,一旁的隨軍副將道:“統領大人,已經是子時了,那夥賊人不會是不來了吧?”
此話一說,盧風眯縫著眼睛道:“不會,他不會舍棄自己的師弟不救的。”
說完盧風道:“你們安排的如何?”
“啟稟大人,我們已經按照上師的安排,按照天牢的內外殺陣的布置,排兵布陣,隻要敵人衝進來,保證他們必死無疑。”
盧風聞言眼神中殺氣逼人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等著吧,這釣魚畢竟也要有點耐心不是嘛?”
聽了這話,一旁的副將道:“是。”
二人說著,這時盧風繼續擦著自己手裡的長槍,沒想到這時上師卻微微睜眼道:“你這心不靜啊?”
盧風聽了這話立刻開口道:“畢竟是殺師弟,我這心如何能夠如上師這般古井無波啊。”
上師這時繼續閉上眼睛道:“彆擦了,你那槍夠亮了。”
聽了這話,盧風看看手裡的槍道:“我怎麼感覺不夠呢?”
上師道:“那是你心中的垢,與槍無關。”
“心中的垢?”
盧風呢喃一句,緊跟著搖頭道:“是啊,心中有垢,就算想抹平都抹不平了。”
“那我該如何把這汙垢抹平呢?”
盧風聽了這話看著達摩巴問道。
“魔與佛都是大自在!”
達摩巴開口道。
盧風聽了神情一頓,他並不愚笨,豈能聽不懂達摩巴這句話的含義。
這句話的意思是:要麼做個純粹的壞人,要麼就做個純粹的好人,這兩樣的人都不會被內心的事情左右。
怕就怕那種,想做好人卻做了壞事,或者做了壞人,還一心向善,那就要在無間的輪回裡麵沉淪。
這句話可以說是很有佛性的。
盧風苦笑一聲道:“上師所言通透。”
這話說完,就見盧風再次拿起自己的瀝泉神矛然後一下子插進了地麵,讓泥土浸染神矛,自己既然已經弑殺師父了,再殺兩個師弟算的了什麼。
想到這裡,盧風目光堅定,殺氣縱橫。
今日必將血濺五步!
正想著呢,突然盧風就感覺大地微微有些震動,而坐在那裡一向很是淡定的達摩巴突然眼睛瞪圓,緊跟著一下子從軟榻上站了起來!
國運震動!
盧風看到達摩巴如此情況,整個人都是愣住了,緊跟著看著達摩巴道:“上師這是怎麼了?”
達摩巴聽了這話也不回答,隻是大步向外走去,很快來到了外麵,也不顧外麵的雨水,一躍上了房頂,然後在房頂向皇宮方向看去。
霎那整個人都麻了。
隻見皇宮方向煙塵滾滾,滾滾濃煙在雨水的澆灌下直衝天際。
而且更可怕的是皇宮上空一隻純白色的巨龍正在盤旋,怒吼。
達摩巴作為欽察八衛之首,同時也是皇帝第一護衛,豈能不知道皇宮內院的那個保命措施,也就是那個祖廟塔。
隻有進入祖廟塔才能看到這巨龍盤旋之像,感受到了這些,這肯定是有人襲擊皇宮,最後把陛下逼進了祖廟塔了!
想到這裡,達摩巴冷汗都下來了。
這時跳下房頂喝道:“皇宮遇襲,所有人隨我進宮護駕!”
聽了這話,盧風一愣道:“嗯,那這裡怎麼辦,咱們還要抓襲擊相府的賊人!”
達摩巴聞言看了一眼盧風道:“皇帝重要,還是幾個賊人重要!”
一句話說的盧風當場愣住,緊跟著一句話也不敢回,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那幾個賊人比皇帝重要,因此隻能低頭。
達摩巴道:“給你們半炷香時間,整個兵馬,半炷香之後,立刻前往皇宮。”
“是。”
盧風立刻開口應道,緊跟著就見盧風走出了屋子,立刻讓副將整個軍隊,而他自己則是往天牢內走去,目標是天牢內最深處的那個位置,那裡關押著他的小師弟康茂才。
他本來是想用康茂才釣張定邊的,可是現在沒有機會了,天牢立刻就要放棄,等他們一走,張定邊進入這裡猶如無人之境,可以說,這裡對張定邊是一點防禦力也沒有啊。
那麼救康茂才還不易如反掌,但是他盧風豈能讓張定邊如此輕鬆的救走康茂才。
既然不能用這個魚餌釣魚了,那麼就把魚餌毀了吧,也省的魚惦記。
同時也給自己減少一個暗地裡的危險。
想明白了這些,盧風決定提前乾掉康茂才,不給張定邊救走他的機會。
盧風看看自己手中的瀝泉神矛道:“康師弟,你可彆怪師兄心狠啊。”
說著他就來到了最後一間牢房,這時屋子裡黑漆麻黑的,天牢內的火光根本照射不到這裡,還是兩個獄卒拿著火把過來,看到這一幕,盧風道:“把門打開。”
聽了這話獄卒立刻把門打開,這屋裡有一個處刑架,人會被按照十字架形狀綁著。
可是當盧風進來之後,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因為屋子裡人沒了,康茂才不見了。
“人呢?”
盧風厲聲問道,聽了這話獄卒也蒙了,一個獄卒道:“半個時辰前我還看到他綁在這裡啊!”
盧風頓時怒了:“這大活人綁在這裡能不見了,你們這群廢物是怎麼看的?”
聽了這話獄卒們都快哭了,可是卻沒有任何能夠反駁的,互相對視一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盧風這時四處查看,突然東北角看到了地上有濕土,緊跟著直接跑了過去,蹲下摸了摸地上的濕土,眉頭就皺了起來,然後用手敲了敲地上的紅磚,發出空洞的聲音,盧風瞬間明白了,立刻喊道:“來人,把這裡挖開。”
聽了這話,兩個獄卒立刻過來把紅磚撬開,人跑了,作為當天當值的獄卒,他們難辭其咎,事後必將被清算,所以這時候積極表現,也有亡羊補牢之意,說不定能活一命呢?
結果這紅磚被打開之後,盧風就看到了地下有個地窟窿,直通外麵,盧風見狀氣的大怒道:“張定邊!”
聲音傳遍了整個大牢,裡麵充滿了憤怒以及被戲耍後的不甘。
可是並沒有人對他的這一聲音做出回應,很快半個時辰到了,盧風含著怒氣召集了兵馬,而這時達摩巴已經忍不住了,騎在馬上,一共大約兩千餘人直接前往皇宮救駕。
這時一群人從天牢跑出來了。
而這時隱藏在黑暗中的朱重八一行看到了這群人,常遇春這時激動道:“出來了,出來了,大哥,讓我出去乾他們一下子。”
朱重八卻道:“不要胡鬨,讓他們再進進,徐達,做好準備。”
徐達這時開口道:“放心!”
他很沉穩,不過這時身後一個聲音傳了出來道:“達摩巴身旁拿槍的那個留給我,我跟他有血海深仇!”
聽了這話朱重八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之人,正是陳九四派來的張定邊。
常遇春聞言頓時不樂意了:“憑啥給你啊!”
“哎”
朱重八抬手製止了自己魯莽的四弟,緊跟著看著張定邊道:“兄弟,一個人能行嗎,我派兩個兄弟接應你。”
張定邊搖頭道:“不用,多謝。”
朱重八道:“不必如此,我朱重八向來敬重英雄。”
張定邊沒有回答,而這時常遇春在一旁看著道:“大哥,進陣了,進陣了。”
而這時達摩巴看著遠處的皇宮心事重重,一個勁的催馬前行,身旁跟著盧風,臉上也是陰沉的很,畢竟自己做了個局,最後一條魚也沒釣到,這可是真夠丟臉的啊。
這樣想著,二人就踏進了朱重八的埋伏圈,達摩巴正在想事情,可是走著走著,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抬頭,臉色頓時一變,隻見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很微妙啊,前狼後虎,子母相扣,煞氣逼人。
“不好!”
達摩巴驚呼一聲,盧風也反應過來,可是這時突然就聽到了一聲輕喝,下一刻周圍牆體之上立刻浮現出無數手持弓箭的士兵,他們竟然直接進入了埋伏圈之中。
不過雖然是進了埋伏之中,可是達摩巴與盧風並沒有太過緊張。
二人都是有真本事在身,並不覺得這種小場麵能夠把他們鎮住,這時就見盧風看向了達摩巴道:“看樣子是有人想跟咱們過過招啊!”
達摩巴道:“彆耽誤太長時間,救駕要緊!”
這樣說著,眾人就看到了盧風這時提槍上前道:“到底是哪路朋友跟我開這個玩笑啊?”
這話說完,緊跟著就聽一聲暴喝:“盧風,今日我是來要你的命的!”
聽了這話,盧風聞聲看去,就看到張定邊已經手持長槍站了出來,目光冰冷。
盧風看到了張定邊臉上帶著冰冷的嘲諷道:“嗬嗬,二師弟,我還以為你要裝一輩子縮頭烏龜呢,沒想到竟然還有勇氣站出來,很好啊!”
張定邊聞言冷聲道:“盧風,你欺師滅祖,今日我就要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就憑你,還有你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江湖人?”
盧風並沒有把張定邊他們放在眼裡,手中長槍在眾人身前劃過,看的出來,異常的囂張。
而不遠處的看到這一幕的常遇春罵道:“嘿,這小子挺狂啊!”
聽了這話,眾人沒回他,但是能看出來,這盧風的確是讓他們不爽了,盧風這時指向了達摩巴道:“二師弟,這位想必你不陌生吧,牧蘭上師達摩巴,熔神二轉的存在,今天他存在,你覺得你帶著這些阿貓阿狗能夠站得到上風?”
這話一說,就見達摩巴看向了張定邊道:“出家人有好生之德,給你個機會,帶人離開,今日我便不與你一般見識!”
“哈哈哈……上師好大的威風啊!”
就在張定邊說這話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傳了出來道:“上師不想跟我們一般見識,可是我們倒是想跟上師過過招了!”
聽著聲音,眾人立刻抬頭,緊跟著就看到朱重八站了出來。
盧風聞言怒喝道:“你是那裡來的不知死活的醃臢貨,竟然敢跟上師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此話一說,就見常遇春頓時大怒道:“你個賊人,要不是我答應把你讓給彆人,今天我就宰了你!”
盧風看向常遇春道:“嗬嗬,你有是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也敢在我麵前狺狺犬吠。”
聽了這話常遇春怒道:“你個混蛋,大哥,這人我不想讓給他了,給我,讓我親自宰了他!”
聽了這話,張定邊道:“那可不行,盧風必須我來殺!”
朱重八這時卻沒有理會他們,眼光一直盯著牧蘭上師達摩巴,而達摩巴也在看著他,二人互相對視著,一時間都被對方吸引了。
他們熔神境的實力是掩飾不住的。
二人目光在空中天人交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朱重八道:“張兄弟,可以出手了!”
而那麵達摩巴也開口道:“盧統領,可以出手了!”
朱重八與達摩巴經過眼神交戰,瞬間就知道雙方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一戰看樣子是預謀已久的,達摩巴知道不能善了,所以不如出手看看。
不過他現在還不想自己出手,於是想讓盧風稱量稱量對方的深淺。
而朱重八也是這個想法,於是雙方一拍即合,於是就排除了這兩個頗有宿怨之人。
這時盧風手持瀝泉神矛喝道:“正有一次。”
而張定邊也手持長槍心中暗道:“正好借此機會,清理門戶。”
“殺!”
二人直接出手站在了一起,這時盧風的副將稍微以停留,緊跟著立刻揮舞著刀劍殺了過去,刹那間,戰鬥開始了,常遇春這個好戰分子直接提著自己大刀衝殺過去。
而徐達則是穩坐中軍,在中軍指揮戰鬥。
朱重八與達摩巴互相對視一眼,朱重八率先開口道:“上師,可否在這裡呆上一會兒,不用多,一個時辰就夠。”
達摩巴看向朱重八道:“你跟攻打皇宮的人是一夥的?”
朱重八輕輕頷首道:“朱重八見過上師。”
對方一聽朱重八這個名號道:“濠州朱重八,枯渡和尚的徒弟?”
朱重八道:“上師果然知道的很多。”
達摩巴聞言眯縫著眼睛道:“很好,看來是拜火教的在攻打皇宮了。”
朱重八道:“你們抓了我教小明王,來而不往非禮也。”
達摩巴道:“你不會覺得你攔住我了,就能殺的了陛下了吧,城裡這麼大動靜,怕是已經驚動了寶象軍主了吧?”
“等他帶兵進京,你們的計劃也失敗了。”
朱重八道:“嗬嗬,上師說的是,不過我教的入海龍王已經在城外布下了天羅地網,正在等待寶象軍主大駕光臨。”
“方國珍!”
達摩巴皺眉,緊跟著開口道:“你不會覺得方國珍的打的過寶象軍主吧?”
朱重八搖頭道:“無需打過,一樣的,一個時辰,就夠!”
聽了這話達摩巴道:“現在進攻皇宮的是誰?”
朱重八道:“以上師的智慧應該是想到了吧?”
達摩巴深吸一口氣道:“愚山上人,劉福通!”
朱重八笑了笑,達摩巴聞言臉色立刻大變,看向了皇宮的方向,敵人一看就是有準備的,現在一個天榜強者進攻皇宮,若是在不做準備,怕是命就要搭在裡麵了!
想到這裡,達摩巴立刻坐不住了,這時直接腳在馬背上一踩,整個人直接騰空而起,他竟然要舍棄隊伍,直接單人去皇宮救駕。
看到這裡朱重八目光一凝道:“豈能讓你如願!”
說著就見他也飛了起來,你跟著直接衝向了達摩巴的方向。
這時達摩巴見朱重八攻來,直接就施展了一掌金剛佛魔拳,一拳狠狠地轟擊向了朱重八。
朱重八見狀對徐達道:“助我!”
徐達聞言立刻揮手,頓時子母鴛鴦陣發動,下一刻無窮的陣力灌輸到了朱重八的體內,就見朱重八直接起身施展出了自己的絕學如來神掌!
【萬佛朝宗!】
一聲怒吼,緊跟著下一刻就見一掌狠狠的轟擊向了達摩巴。
轟的一聲巨響,二人的拳掌相交,威力驚人,震的整個天牢都跟著震動起來。
而此時東城,寶象軍營。
孛羅帖木兒猛然驚醒嘴裡念叨了一句:“國運震蕩,必有災殃!”
這時孛羅立刻推開營帳,看向了皇宮方向,那濃煙他並沒有看到,可是那隻白色的氣運之龍他看到了。
這時孛羅瞬間反應過來了,城內有變,若不是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這氣運之龍不是可能浮現出來的,這定然是有人攻打皇宮,陛下萬不得已,躲進了祖廟之中。
想到這裡,孛羅立刻抬手道:“來人,擂鼓聚將!”
聽到這話,手下的貼身護衛立刻應是,緊跟著開始擂鼓,片刻中軍大帳之中便聚集了所有將領。
這時孛羅立刻安排,副帥統兵,繼續維持大營,他則帶領本部一萬兵馬,準備進京。
很快孛羅就安排好了,緊跟著帶領大軍直奔京城東門而去,他們要進京勤王。
大軍飛快的向前,可是大軍速度太慢,孛羅就率先帶領手下三千精騎兵前往京城東門。
到了東門口,孛羅立刻伸手攔住了軍隊,提鼻子聞了聞,臉色頓時一變,喝道:“不好,有埋伏,退,走西門!”
可是就在這時城牆之上突然亮起了火把,緊跟著就見其上出現一人道:“哈哈哈,孛羅,還是如此警覺,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埋伏,厲害,厲害!”
孛羅抬頭正好看到了方國珍,目光一凝道:“方國珍!”
方國珍笑道:“哈哈,孛羅,我已經等你許久了。”
孛羅卻不回答,隻是看著方國珍道:“皇宮,是你們在攻打?”
方國珍笑道:“是啊,你們抓我們小明王,我就殺你們皇帝,禮尚往來,這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孛羅聞言臉上帶著冰冷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啊,今日我先不與你爭,來日定要讓你好瞧。”
方國珍看著孛羅道:“怎麼,不想跟我敘敘舊了。”
孛羅不理他,想要撥轉馬頭離開,東門既然行不通,那他們就走西門,西門不行就走北門!
總有能通過的。
可是方國珍看到了孛羅這個樣子,臉上帶著冷笑道:“想走?點火!”
下一刻就見烈火旗的瞬間點燃了提前的準備好的火焰,瞬間縱橫的火焰,直接把孛羅一行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