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心中一閃而過驚訝,瞧著挺單純的萌女,沒想到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對方無意識地坦誠,她還挺喜歡的。
“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不好?哪裡不好?”
“太現實了。”
喬鈺安慰她:“怎麼會呢,相比現實,我覺得你很坦誠。誰都有追求戀愛的權利,有些人自由戀愛,有些人更注重物質追求,兩者都是為自己,但追求後者的人不僅是為了自己,還是為後代奠定基礎,這是機智……”
金鳳嬌有被安慰到。
她反感萬春蘭的重點在哪兒?就是對方又當又立!
明明看中張廠長長得年輕,模樣好,有能力,還是京市來的,硬是給旁人情根深種的錯覺。
哈!她又不是沒見過萬春蘭在遇到張廠長前勾搭其他男同誌。
什麼感情!那都是腦子不清醒的人要的!
她從小就知道物質帶來的優渥生活,要比感情重要得多!
大概是口無遮攔,心中想法總是道出,又不被接受,漸漸的,明明萬春蘭口碑不是多好,和她對比起來,萬春蘭都能看了。
那個賤人!就會裝!
如今,來了個讚同自己的同盟軍,她瞬間親近起來!即便對方是拒絕自己的張廠長的妹妹!
“我就知道,我這樣的想法遲早有人認同!”
喬鈺又聊了有的沒的,與對方增進了下感情,才帶著她去國營飯店吃飯。
恰好撞上打飯的張戰。
喬鈺豎起右手,打了個招呼,“大哥!”
張戰看了眼她,又朝金鳳嬌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喬鈺也沒在意,給金鳳嬌夾菜,一邊道:“你說你已經在相看對象了?”
金鳳嬌緩了下神,有些垂頭喪氣的點頭。
哎,難怪她會喜歡張廠長,一眼就瞧上了,兄妹倆的臉都長在自己心巴子上。
“結果怎麼樣?”
金鳳嬌搖了搖頭,“要麼就是不符合條件,要麼就是符合條件了,二婚帶娃。難呀。”
“慢慢考慮,畢竟是一生的事。”
金鳳嬌擺了擺手,“哪能啊,結了婚還可以離婚,犯不著拿一生做賭注。不過頭婚確實得慎重考慮。”
這年頭結了婚就是一輩子的事,不興離婚的說法。
喬鈺有些好奇,什麼樣的家庭能教出這樣的閨女。
金鳳嬌聽到她問自己家裡情況,噘嘴道:“我爸就是三婚,娶三個媳婦兒有屁用,就我一個親閨女!”
喬鈺笑盈盈的:“那你爸挺疼你的。”
“那可不,總不能把家裡東西給沒有血緣關係的吧?不過我爸從小就教我,沒出嫁前守住底線,嫁人後遇人不淑也可以換,反正他能替我撐腰。”
“冒昧問一句,你爸是乾嘛的?”這年頭能三婚的,不是一般人。
“啊,我沒說嗎?我爸縣長。”
喬鈺:“……”果然不是一般人。
又多聊了幾句,喬鈺是聽出來了,大哥對小姑娘確實沒興趣。小姑娘被下了麵子,性子傲著呢,早就歇了對大哥的心,不然也不會去相看。
小桃花斷了啊。
不過喬鈺還挺喜歡這姑娘的性子,思維也超前,不像這個時代下養育出來的人,放後世也不違和。
又多了兩句,喬鈺才說到萬春蘭身上,“萬春蘭同誌……手段還挺高的。”
金鳳嬌雙眼發亮,“你可真是我知己啊!”
激動之下,金鳳嬌放下碗筷,握住喬鈺的雙手,上下晃了晃。
完事兒,金鳳嬌才鬆開喬鈺的雙手,道:“你咋看出來的?”
“她啊,明明打著公事的名義來找我探虛實,偏偏對外說是私事……”
緊接著,中午發生的事兒,告訴金鳳嬌了。
金鳳嬌是知道了大概,但具體怎麼樣,還是得當事人蓋章。她啐了口,“陰,太陰了,難怪廠子裡都說張廠長沒準會和她成!就她那病歪歪的模樣,誰看得上她啊?年紀還那麼大。如果張廠長拒絕我接受她,那他真沒眼光!哦不,是瞎的!”
金鳳嬌憤憤地刨了兩口飯,似乎想到什麼,扭頭看向笑眯眯的喬鈺,“不對啊,既然你不待見她,乾嘛還跑來找她?”
“我沒說找她,是想探探情況。”
“咋滴?她啥情況?”
“我大哥處理不來男女的事,之前不搭理女同誌,她們臉皮薄,很快就沒了下文。這個萬春蘭同誌不一樣……”
臉皮厚不說,還會營造氣氛,讓周遭人都以為張戰和她在搞曖昧,隻差臨門一腳了。
這種真綠茶,再撞上嚴打的時代,防不勝防。
不解決掉,她真不放心大哥一個人在這裡。
“你想做啥?有我幫得上忙的不?你儘管說!”
“我就是想問問,你既然和她一個宿舍,有沒有見過她和其他男同誌走得近……”
“還真有。”
……
吃完飯,喬鈺隨金鳳嬌四處走動,消完食才回到家。
張戰在抽煙,地上好幾個煙頭,空氣中煙味兒正濃。
喬鈺見狀,開了窗。
張戰見她一回來,把煙踩滅了,用掃帚清掃乾淨,才與她在飯桌上坐下。
“怎麼樣?”
“萬春蘭同誌沒認識你之前,還與其他男同誌不清不楚,我已經讓你的人去打探了。最遲明天來消息。”
“從金鳳嬌同誌那裡打探出來的?”
“嗯。”見他表情怪異,喬鈺問了句:“你和她有彆的淵源?”
“我與那小姑娘……鬨得挺不愉快的,我以為她會抵觸你。”
喬鈺傲嬌道:“就沒我搞不定的人,主要是看我想不想搞好關係。”
“我老妹兒的確厲害。”
“行了,知道你累了,趕緊睡吧。下次彆吹捧我了,畢竟你詞窮,我聽著也怪尬的。”
“……”
天一亮,的確來了消息。
儘管那位男同誌想粉飾太平,但鄰裡都看到過男同誌和萬春蘭走一起的畫麵,兩人拳頭間的距離,可不是一句不熟就能蓋過的。
更有意思的是,男同誌的舅舅是縣城小廠子的副廠長。
這會兒張戰已經去廠裡了,喬鈺問眼前的男人:“這個副廠長和我大哥有什麼過節嗎?”
“過節……之前張廠長經營的廠子和這家小廠平分秋色,張廠長來之後,逐漸拉開了兩廠的距離。
還有一次,這位副廠長單獨找張廠長吃飯,想塞人進去做個普通工人,被張廠長拒絕了,讓對方拿實力說話,彆整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