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安挑眉,“怎麼幫?和你一起挨罵?”
張舟眨了眨眼,“不行嗎?”
周澤安覺得這個二舅哥挺辣眼睛的。
明明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更是國家重點保護的科研人士,結果……
“二舅哥,你好歹也是幾十歲的人了,能彆學小金魚裝可愛不?”
“你不是挺吃這套的嗎?”
“得分人。”
張舟開始抓耳撓腮,“咋辦咋辦,現在咋辦?就我妹那獅吼,我耳朵彆想消停。”
“看開點,任務期間隱藏身份是公事,小鈺她……頂多受了苦,發作發作。不然這一趟沒小鈺,你們四個人難生還。”
似乎周澤安的話給了他靈感,後者打了個響指,“對啊,這次還是有收獲的,給她說說好聽的。對了妹夫,小妹她知道自己停職留薪的事嗎?有啥反應?”
周澤安:“沒反應。”頓了下,似乎回憶起什麼,他又不太確定道:“她似乎對停職留薪挺滿意的?”
張舟:啊?
他家小妹果然與眾不同,和老爺子一模一樣,常人無法推敲的思維。
喬鈺吃過飯,已是醒來後半個小時。
張舟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畏畏縮縮,蝸牛挪步進了房間。
看著床邊的凳子,張舟像個小學生一樣坐下,手規矩放在雙膝上,雙膝並攏,腰板還挺得筆直。
喬鈺掃視了圈他,道:“這次沒受傷吧?”
張舟就是當時的1號人質,在她提出方言交流和成語接龍時,都是張舟第一個配合她的。
張舟搖了搖頭。
喬鈺才道:“我這邊未來幾年使不上勁兒,但這次事件能揪出新一批敵特,總得有好處吧?你在我和老周被關期間,為我們換到了什麼?”
張舟想了想,道:“和我一起的人裡有我的導師,我們都是話語權很重的,你救了我們的命,如果隻我一人使勁兒,其實隻能保住你停職留薪狀態罷了……
不過這次因禍得福,大哥也有了一年一次探望爺爺的權限。”
也就是說,老爺子半年就能見到一次人,半年能補充一次物資。
喬鈺鬆了口氣,又掃視了圈他,“大哥的婚姻遲遲未能落下,你呢?”
“……”張舟閉口不談。
“怎麼,我是小的,不能催你的婚事不成?!好,你就當我不是這張家人,當成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給你搭門姻緣,你總不能拒絕吧?!”
“彆……”
喬鈺氣得拍床麵,差點沒把自己給震起來!
“彆什麼彆!彆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兒似的!沒丁點擔當!說吧!你究竟怎麼回事!有了對象不告訴家裡?!”
張舟瞳孔震裂,“你咋知道的?”
“我咋知道的?大哥沒對象,任由我安排相親,也知道我是在胡鬨,糊弄老爺子,每年拿這事兒給老爺子帶去個趣兒!你呢!沒對象你抗拒啥!你分明是心虛!從實招來!你和你對象究竟怎麼回事!不然你回實驗室,把我揣上!哦不對,我死活都得當個掛件!弄個明白!”
張舟:……
“彆鬨。”
“我鬨個錘子鬨!!”喬鈺抓起墊背的枕頭就往對方身上砸去!
一想到夢裡二人兜兜轉轉的結局,喬鈺恨鐵不成鋼!
好好的媳婦兒,前段婚姻的忐忑,除去對方家人作祟,還有這個木愣子的功勞!
喬鈺危險地眯起眼,“你今天不說開,我明天就去黨校跟爺爺告狀,順帶去大哥那邊打聽打聽。總能找到你對象的蛛絲馬跡,摸到你媳婦兒娘家打探情況!”
張舟:家人們,誰知道啊!爺爺關黨校了,張家的天變了!成了小妹!
這個家,出事前後有啥區彆?
沒話語權,被壓製……以後還是減少見麵吧。
哦,本來見麵次數就不多。
張舟隻好從實招來,“她叫簡欣雨,今年24了。”
喬鈺笑道:“老牛吃嫩草啊。”
“……”黑了下臉,張舟繼續介紹。
簡欣雨,京城人士,家裡獨女,父母雙職工。因學業厲害,大學畢業後進了實驗室,與張舟相識。
簡家父母的意思是希望簡欣雨能經常回家的,所以希望簡欣雨退出實驗室。
張舟這邊家中驟變,人本來就內斂,現下也專注手頭事業,對待愛人曾經提過結婚一事,現在家裡情況……暫時絕了結婚的心思。
按照張舟的想法,簡欣雨想嫁人了,他會放手。
喬鈺沒忍住,趁著一碗粥回上來的力氣,跳起來就是對他後腦勺來了巴掌。
張舟目瞪口呆。
喬鈺罵罵咧咧的:“好好好,渣得清麗脫俗,人麵獸心得冠冕堂皇!說得好聽,不想家裡連累了對方,實際呢?談對象談了幾年,這不是耽擱人家姑娘的時間嘛!你出去瞅瞅有多少姑娘談了幾年沒結婚的!那是毀人名譽!
你怎麼知道人家姑娘不想嫁給你?還耽擱對方……你回去試試求婚,看看姑娘答不答應!
你這樣和冷暴力有區彆?!說不準人姑娘心灰意冷,以為這段感情裡你早退出,你想以進為退,等著她先開口呢!渣男!”
張舟:……
喬鈺一旦開了閘,就跟洪水決堤般止不住,罵了足足三個小時。
周母帶著小金魚趕海都回來了,在一樓聽到熟悉的惡龍咆哮,倒抽了口冷氣,看向氣定神閒喝茶的兒子,湊過去小聲道:“小鈺這是恢複?”
“差不多吧。”
“她這是逮著誰出氣呢?”
“她二哥。”
周母鬆了口氣,“幸好是逮著自家人謔謔。”
不然她都懷疑房子會不會被拆了。
周母把小金魚扔給老周後,去了廚房做飯。
小金魚撲到老周懷裡,跟隻軟綿無骨的小貓一樣,一邊聽親爸的心臟跳動,一邊聽親媽的熱血狂吠。
“爸爸,二舅舅能活著下樓嗎?”
“……”什麼叫活著下樓?
周澤安好笑又好氣地彈了下閨女額頭,“你當心我跟你媽告狀。”
小金魚看了眼親爸,哼了一聲,頭一偏,小翹辮一甩,打了下親爸的臉,才道:“告狀狗。”
“我是你爸,我是大狗,你就是小狗。”他逗道。
小金魚雙目瞪大,辮子又甩了回來,“我是魚,不是狗!”
“魚?整天沒見你少吃魚,哪有吃同類的?我看你就是小貓轉世。小名不該叫小金魚,改叫小貓咪得了。”
“爸爸,我是小金魚。”她嚴肅地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