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周雄甩開吳國平的手,道:“我仁至義儘,恩情也差不多還清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彆再叫我師傅!”
吳國平看著他的背影,咬碎了後槽牙,也提著水果匆匆離開。
得走走其他關係了。
這事兒處理不好就……
誰曉得周軍這麼剛!徑直報了公安!
因為事情都沒隔天,公安同誌很快查出嫌疑人的他。
這事兒若是受害者這邊調解不了,就隻能走關係了。
受害者……
如果隻是周軍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太好拿捏了,也太好左右對方思想,把對方往陰溝裡帶了。
可現在來了個喬鈺。
這女人不是個好惹的。
……
病房內還有其他人,都被喬鈺那番一戰二人口舌驚呆。
將人成功攆走,喬鈺才不好意思道:“打擾到各位同誌休息了,我和孩子們說話儘量小聲些,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說著,喬鈺便拉上了簾子。
喬鈺:“怎麼回事?”
周軍將來龍去脈道出。
其實他能自己解決這件事,但牽扯到母親身世的人,他覺得還是母親親自到場得好。
所以周軍以為現在的重點應該在喬耀祖身上……
喬鈺打斷道:“先不提吳國平那廝,說說你對周雄的看法和打算。”
周軍沉吟了下,道:“吳國平對師傅有救命之恩,所以師傅才……”
“哈。”喬鈺滿是諷刺,“一個找人把你打成這樣的,能是啥樂於助人的好人?怕不是周雄那老糊塗蛋被人擺了一道!”
喬鈺想了下,還越來越覺得有這可能性,“不行,我得去問問周師娘這事兒,順帶讓公安同誌好好查查吳國平這廝!”
“媽,那喬耀祖……”
“喬耀祖?打你的不管是不是我認識的喬耀祖,先把你的事搞定!”
喬鈺抬手看了眼時間,才道:“你能照顧自己不?”
周軍點頭,“可以。”
“行,飯點我再來找你。我去辦其他事。”
“好……媽你……”注意安全。
最後四個字來不及說,隻能看到喬鈺匆匆離開的身影。
喬鈺不管是做人還是辦事,都講究一個雷厲風行。
周雄是請假來的醫院,瞞著周師娘的。
因為跟周雄鬨崩,喬鈺徑直繞過這老糊塗蛋,去找周師娘問及情況。
周師娘:“喬大妹子?你怎麼來了?”
“周師娘,我這兒有點急,咱們長話短說。我聽軍娃子說當初吳國平救了你愛人,你愛人才對吳國平多有照顧,我就想問問當初吳國平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救的人,最好詳細到經過。”
你愛人……
這稱呼。
周師娘就知道周雄和眼前的喬鈺發生了齟齬,還是為了吳國平?
這件事也不是秘密,周師娘沒瞞著,一一道出,末了,順便問了句:“發生了什麼事兒?”
喬鈺見對方性子溫和,麵對自己的急衝也有耐心,這事兒就沒瞞著,順帶還理智分析了一波,上了不少眼藥水。
“周師娘,咱雖說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大致能摸清性子。就吳國平這次乾的事,當初也不像樂於助人的啊,說不準是自導自演,給你和你愛人下套子呢。
好在是我家軍娃子來了,讓他暴露了本性,我又是個觀察入微的,否則你和你愛人險些被他蒙蔽了過去……
不過這事兒還沒定性,一切還是我猜測,等證實後,你和你愛人看怎麼處理那吳國平吧。”
說完,喬鈺便風風火火離開了,朝著公安局而去。
她廢話和官方話一句沒有,講明了自己身份和周軍關係,以及將猜測全盤托出。
“建議公安同誌盤查那些盲流,當年吳國平是不是真的在做盤,吃絕戶!還一個蒙蔽者的清明!”
最好是真的,她樂得看狗咬狗。
公安同誌朝喬鈺敬了個軍禮,道:“我們會還人民群眾一個公道,請喬同誌放心!”
喬鈺剛出公安局,就瞧見推著自行車,略顯疲憊的周師娘。
“喬大妹子。”
“周師娘?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周師娘將自行車推到她跟前,“麻煩你為我愛人的事跑前跑後了,真要是你猜測的那樣……是我們引狼入室,軍娃子的遭遇,我們得負一大部分責任。”
“周師娘言重了。”對對對,你們就得負大責任!!
周師娘:“你在臨市出行、照顧軍娃子不方便吧?這輛自行車先借給你。我向我娘家遠房親戚打聽下自行車票的事,不知道能不能有收獲,到時去軍娃子租的院子聯係你?”
“行!那就麻煩周師娘了!”
兩人寒暄完,就分彆了。
喬鈺常年背著斜挎包,就是方便從空間取東西出來。
這次不好憑空變出熟食,國營飯店又得遇到那老糊塗蛋,就把原材料拿到醫院廚房,給了廚房租爐子錢,開始起鍋做熱乎的東西。
不給醫院廚房錢,隻能回買的院子燒飯,但那院子離醫院有段距離,拿到醫院早該涼了。
她從不做空間會明顯暴露的事,寧願多花點錢在人眼皮子下做東西。
就是……
醫院廚子實在看不下去她糟蹋食材,奪過食材操刀。
喬鈺也不覺得被冒犯,還同廚子聊起來。
“師傅,你哪兒的人啊?”
“喲,師傅,你這刀工可以啊!”
“師傅,你做得的確比我聞著香。就是……之後我帶食材來,能不能麻煩你來做?哎,其實平時我做飯還好,主要是孩子受了傷,得給補補,總不能讓我這廚藝繼續荼毒病人吧?
放心師傅,我也不讓你白費功夫……”
聊著聊著,就達成了協議。
喬鈺將鋁製飯盒一封蓋,帶著東西來病房,周軍努力嗅了嗅。
這孩子,甚至能對她耍嘴皮子功夫了。
“媽,這飯不是你做的吧?”
喬鈺啪地一下,打了下他的腦袋,“天天的,又精神了是吧!還敢調侃起你媽我的廚藝來!有的吃就不錯了!挑得你!”
周軍摸了摸被打的後腦勺,傻乎乎地衝她笑。
沒眼看。
喬鈺撇過頭去,打開盒蓋,遞了過去。
是小米紅薯粥,以及醋溜土豆絲。
小米可不好買,也最是養人。
國營飯店油水多,但周軍作為學徒,來這麼久還真沒撈到過油水。
那些油水都是正式工的。
他都不記得多久沒吃細糧了。
下意識吞咽了下唾液。
自己又沒母親那嘴皮子,能搭關係到處買到細糧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