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夢蝶原本想的是,在和李莊生第一次之後,麵對李莊生疑惑,她隻需要說她是個保守的人,一直想的都是把第一次留在結婚之後。而兩人訂婚就相當於結婚了,她已經認定了他,覺得他是可以全部托付的男人,所以才會把自己身體交給他。
隻要適當說點煽情的話,就一定能把李莊生感動的不行。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假如一切都按照胡夢蝶最初設想的那樣,哪怕李莊生後來看見了視頻,即便心裡不舒服,也絕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到時候她隻要撒撒嬌,就可以過關了。
彆的不說,自己和齊浩宇交往那麼多年都沒有給他,而和李莊生在一起不到一年半就獻身了,這還不能證明自己對李莊生的愛嗎?你要是不信,就去查開房記錄!
可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至於和齊浩宇在一起時的痛苦掙紮,她原本也不打算告訴李莊生。今後也不會說。
就像自己原生家庭的壓抑,胡夢蝶在重生之前也沒有讓李莊生知道。李莊生此前以為胡夢蝶就是單純的那種古板家庭裡的乖乖女人設。
因為她是李莊生的女神,她想繼續做被寵上天的女神,女神是不該沾上太多的塵土和俗氣,更不可能會在泥濘中打滾。
為什麼第一次沒有讓李莊生知道,為什麼要故意瞞著李莊生,她今後也不會跟李莊生解釋清楚。
因為這顯得她很蠢,自作聰明的愚蠢。而且還顯得她確實像一個“計算師”,可惜她不像李莊生說的那麼精明,反而很拙劣。拙劣到因此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不過看樣子,李莊生在短時間應該不會追問的了。
其實,重生後,胡夢蝶不止一次的想過將自己其實是第一次的情況讓李莊生知道,仿佛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但她實在是太懵了。
如果重生之前她這麼說,對方還有相信的可能,但是在李莊生提了離婚,尤其在回來了過去之後,這麼說隻會讓李莊生覺得自己在撒謊,覺得死無對證了就亂編。
何況,李莊生的義正詞嚴,也讓她覺得,李莊生真正在意的不是身體上的第一次交合。即便他信了又能怎麼樣呢?
所以儘管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這種事情,隻有第一次知道的時候衝擊力最大,如果第一次就失敗了,後麵就真的沒有一絲機會了。
這是她的底牌,是她最後的“殺手鐧”,但不能直接打出來,需要作為最後一擊來使用。比如,在這一世,和李莊生結合之後,作為補刀。
胡夢蝶現在也是這麼做的,但是目的已經和最初相差十萬八千裡了。變成了對李莊生無情嘲諷後的進一步追殺。
其實向李莊生說明自己當初是否為第一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碾碎李莊生的靈魂。
李莊生做什麼事都喜歡占理,如果不占理,他就會感到不安和惶恐。
而現在,李莊生絕對沒有辦法合理的解釋,他為了所謂的真愛而拋棄胡夢蝶,但“真愛”又是什麼呢?
他說的那麼好聽,好像那是什麼不得了聖物,但如何解釋他被胡夢蝶的表演所吸引,並且以為真愛?
你覺得我愛你,原來我是這樣愛你的,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這就是你追求的愛情?
胡夢蝶無情地嘲諷李莊生的虛偽和幼稚的愛情觀,居然為了這種隨隨便便就能偽裝出來的東西拋棄妻子!
乃至於特意強調自己的第一次,就是故意羞辱李莊生:
其實你想要的不是愛情,隻是女人的第一次而已!
現在我都給你了,你滿意了?
先對李莊生追求的虛偽愛情進行嘲笑,在無可辯白之時再從人格上對他進行徹底否定!
這才是胡夢蝶偽裝了兩年多的大戲,最後的高潮時刻!
胡夢蝶抓著李莊生肩膀,笑眯眯地再次拿起李莊生的手機,祝枝雪沒有回應。但她肯定是看見了。
這個小賤人啊,對她男人的消息都是秒回的。現在,是什麼感覺呢?她應該認得出來,這背後是酒店吧。
其實也不用認酒店,胡夢蝶和李莊生的衣衫不整的模樣,就已經說明出問題了。
【大人的初體驗,還好是你】
胡夢蝶再次拍攝了兩人的照片,不過這次沒有拍攝到兩人的臉,隻是拍到了床單的血跡。然後發送朋友圈。
這條朋友圈屏蔽了其他人,隻開放給了大學之後認識的同學和朋友。這也足夠了。
“老公,你看這條文案怎麼樣?”胡夢蝶笑著將這條“官宣”的動態放到李莊生麵前,“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嗎?”
李莊生嘴唇微微顫了顫。
“那就是沒有咯!”胡夢蝶笑著收起手機,枕著李莊生閉目休息。
“好餓啊,老公我餓了。”胡夢蝶像隻小貓似的,可憐兮兮地蹭了蹭李莊生的脖子,“昨晚和今早都被你折騰死了……你能去給我買份早飯嗎?”
李莊生沒有動。
胡夢蝶戳了戳李莊生的臉:“我們可是在一起了誒,我們可是兩口子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誒!”
“老公,我餓了,我餓了!”胡夢蝶不斷地撒嬌。
李莊生終於有所動作,他身體緩緩蜷縮起來,將臉深深地埋進了膝蓋裡,聲音顫抖而蒼白:“你,你……到底……要什麼……”
“你乾嘛這樣的表情,好像我是欺負你的壞人似的。”胡夢蝶歎了口氣,“我是會欺負你的人嗎?我那麼愛你,我隻會幫你揍欺負你的人!”
“你到底……要什麼!”李莊生崩潰地哭出了聲。
他此刻萬念俱灰,隻想一死了之。
“我想要你啊。”胡夢蝶笑嘻嘻的,“因為我愛你嘛,所以我想要你。我們以後要好好的,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兩口子!”
她笑聲是如此的清爽,然而越是如此,就是越是呈現出一種莫名的詭異感。
李莊生顫抖著大哭不止,他從未有過如此絕望而崩潰。
他不是人,他是虛偽的人渣。他是世界第一大敗類。
“老公,給你二十分鐘,給我買一份飯吧。哭也算時間哦。”
李莊生依然崩潰的痛哭。
“你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嗎?”胡夢蝶幽幽一歎,“難道你又想始亂終棄嗎?”
“我的清白真的沒有咯,現在人人都知道咯。”胡夢蝶看著李莊生顫抖不止的模樣,輕佻地笑道,“好吧,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嘛,你現在不要和我在一起也行,我可以給你選擇。不過,我現在好像特彆喜歡做ai,如果你不能滿足我的話,那我隻能找彆人咯?”
見李莊生沒有反應,胡夢蝶咳了咳,掏出手機:“喂,是xx同學嗎,對,我是胡夢蝶,請問你能來xx酒店嗎,我現在心裡好難過,你能來陪我一下。嗯,房間號是……”
話音未畢,胡夢蝶手機突然被人攥住。她抬起頭,見到了李莊生那憤怒和痛苦的眼眸。
對對對,就是這種眼神!這種萬念俱灰的茫然,這種形同枯槁的靈魂,這種聲嘶力竭的掙紮。
我就是想要看到你這樣的表情!
胡夢蝶掛了電話,笑靨如花:“你不陪我,那就隨便找個人咯。我已經習慣痛苦了,以後想過得甜一點。你不愛我,我就多找幾個人愛我。名聲有什麼好在意的,人生又有什麼好在意的。不過你要想好咯,以後我所有的痛苦和不幸都是你的責任,我的人生是毀在了你的手上!”
說到最後,她的笑容愈發陰冷。
李莊生盯著胡夢蝶笑容,也哈哈地笑了,笑聲是前所未有的淒涼而絕望。
“你想要吃什麼,我去買。”
笑夠了,李莊生擦了擦眼淚,輕柔地說。
“我就知道老公最好了,你這種自私的小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彆人睡覺嘛!”胡夢蝶歡呼一聲,在李莊生的嘴角親了一口氣,甜甜地道,“我吃什麼都行,你喜歡吃的,就是我喜歡吃的。”
……
兩人在酒店裡呆到晚上,由於手機沒電關機了,李莊生隻是看著電視發呆。
胡夢蝶倚著李莊生,一會兒看電視,一會兒玩手機。昨晚的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所以她提前帶了充電器過來,手機倒是一直都有電。
期間,祝枝雪終於有了動作,瘋狂打電話給胡夢蝶,但是胡夢蝶笑嘻嘻地沒有接。祝枝雪接著又瘋狂地給她發來短信,看得出她確實氣急敗壞了,言語中幾乎全是辱罵。
“老公,你看,有人罵我!”胡夢蝶可憐兮兮地將祝枝雪辱罵拿給李莊生看,“像條瘋狗一樣。”
李莊生麵無表情,他知道,對方不惜威脅,隻是想要折磨他取樂,包括她的每一句“老公”都是在大聲的嘲笑。算了,他也不想反抗了。
“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受點委屈,不和她一般計較了!”胡夢蝶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你,肯定不希望我和她吵架吧!”
說著,她起身取出昨晚提前安放的微型攝像頭,走到桌旁,又打開酒店房間裡的電腦,將視頻導入電腦,稍作剪輯,發送到了祝枝雪的qq裡。
祝枝雪安靜了,直到晚上兩人離開酒店都沒有任何聯係。
“老公,你要不要把這條超有紀念意義的床單收藏起來?”
臨走之際,胡夢蝶發出嘲弄的笑,然後將酒店裡自帶的剪刀塞進李莊生手裡。
李莊生眼裡毫無生氣,接過剪刀,默默地將床單上沾血的地方剪下。
“放在袋子裡吧。”胡夢蝶笑容更甚了,將放舊衣服的袋子撐開,“以後可以當做傳家寶。”
李莊生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整個城市的燈光無比璀璨。這十幾層樓也不是很高,跳下去不一定能摔死,但一定很自由。
胡夢蝶退房,由於損壞了床單,還補了一筆賠償床單的費用。
“酒店是我開的,床單也是我賠的……”走出酒店,胡夢蝶幽幽地歎了口氣,很自然地挽著李莊生的手,“不過誰讓我愛你呢,生日快樂哦,老公,我再請你吃個晚飯吧!”
李莊生如一個傀儡被胡夢蝶牽著走,兩人在外麵逛到很晚。
“這麼晚了,咱們回去吧。”胡夢蝶挽著李莊生的手,“休羽不在家,你一個人肯定很寂寞吧,從今天開始,我來陪你吧!”
回到出租房,胡夢蝶很自覺地做了女主人的樣子,將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放入冰箱。
“今天沒去訓練,結果卻感覺比訓練還累。”
在將舊衣裳放入洗衣機後,胡夢蝶躺在李莊生的床上,緩緩地閉上眼睛。“老公,今晚一起洗澡吧……我們之前很少一起洗澡呢,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你還記得嗎?對咯,也是你生日……也是我開的酒店,那個愛情酒店還蠻貴的呢!那是我們唯一一次在一起洗澡吧,其實當初有些事情我想做而沒做,今天就正好給你補上吧!”
說著,胡夢蝶起身脫下衣服,很快就隻剩下一件遮羞的內褲。可李莊生卻一動不動,眼神灰暗。
胡夢蝶笑著拿起手機:“嗯……你不願意的話,我又該找誰呢,陸謙怎麼樣,還是問問齊哥哥有沒有時間?”
李莊生拳頭緊攥,默默地脫下衣服。胡夢蝶見狀微微一笑,語氣冰冷認真:“事不過三哦,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說罷,胡夢蝶又跟沒事人似的,笑著拉起李莊生走進衛生間。
淋浴被打開,溫涼的水流散落,胡夢蝶在李莊生麵前半跪,隨手將頭發一紮。
“我可沒有對第二個男人做過這種事情,你這次不嫌我臟了吧?”胡夢蝶伸手玩弄著,眼神裡依然夾雜著輕佻和譏誚,“好了,我要開始作踐自己咯,老公,你這次不再阻止我了嗎?”
李莊生彆開了臉,眼神死寂。
胡夢蝶眉眼含笑,儘心儘力地含飴弄孫:“對了,祝枝雪今天上午祝你生日快樂呢,等會兒一定要記得回複她信息哦。”
她抬頭看了李莊生一眼,笑著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