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和你比起來肯定不算很漂亮……”李莊生微微屏氣，謹慎地回答。
漂不漂亮看跟誰比，跟胡夢蝶比自然算不上好看。但說社長不好看也有失偏頗還有種在背後說人壞話的罪惡感。最重要的是，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說社長不好看，有一種不太妙的曖昧感。雖然他和胡夢蝶此刻的距離就已經很曖昧了。
他高估了自己對胡夢蝶的抵抗力。即便克製不去看對方的臉，也逃不掉空氣裡醞釀著的隱約的清甜，屏息也能聞見。
彆慌彆慌，你前妻身體哪個地方沒看過！
“彆緊張了，放鬆，沒事的……”
胡夢蝶輕柔地說著，搭在李莊生肩膀上的手臂輕輕壓了壓，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其實李莊生不是因為緊張，而是男生都有的生理反應。他已經儘量克製了，但兩人越近他就越是回憶起胡夢蝶身體更多的細節。這個時候如果拉開距離，那麼很容易被台下人注意到，如果貼的太近，那一定會被胡夢蝶感知到。真是左右為難。
李莊生在胡夢蝶的帶領下儘量跟著節拍，同時控製著自己，將思緒集中在聯誼舞上。剛才答應陪胡夢蝶跳舞是不是太衝動了，這幅畫麵要是被祝枝雪看見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不對啊，胡夢蝶剛才是不是在套路他，絕對是在套路他吧！
李莊生被綁架在台上，陸謙全程冰冷的目光也完全沒時間放在心上。
……
傍晚，義工社眾人和老人們告彆，並且答應下次再來看望。儘管有些疲憊，但是大家還是一路說笑，離開了敬老院。
他們的興致也未必真的那麼高昂，平日裡最喜歡高談闊論的陸謙沉默著，胡夢蝶也安安靜靜和李莊生並肩而行。任誰都能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這個李莊生雖然看似人畜無害，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來者不善”。
“今天辛苦你了哈……你一會兒怎麼回去？”
走到大門外，副社長對李莊生乾笑了兩聲。義工社一會兒會去聚餐，按道理是該邀請李莊生一起的，但這種情況下陸謙恐怕真的要爆發了，他想要儘快送走這尊“大神”。
“哦，我騎電瓶車的。”李莊生指了指外麵的電瓶車，“我馬上就騎著它回去了！”
“哦哦好，路上注意安全，今天謝謝你哈！”
“沒事沒事！”李莊生擺擺手，對胡夢蝶笑笑，“那我走了哈！”
“胡夢蝶，那我們也走吧！”一個女生笑著上來挽著胡夢蝶胳膊，偷偷瞄了陸謙一眼。
“等一下！”
見李莊生從電瓶車下拿出頭盔正要離開，胡夢蝶突然甩開了女生，立馬小跑向李莊生。
“怎麼了？”
“休羽沒有回家吧？”
“嗯，沒有。”
“那我今晚去找休羽吧！”說著，胡夢蝶對義工社的眾人擺擺手，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今天聚餐我就不去了，我去閨蜜那邊玩了！”
“不是，你跟他……”
義工社有人想要說什麼，可張了張嘴，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李莊生也是一怔，但見胡夢蝶已經坐上了電瓶車，隻好把頭盔交給胡夢蝶。
“那我們就先走了！”胡夢蝶戴上李莊生的頭盔，扶著李莊生的腰，衝著眾人揮手告彆。
幾人麵麵相覷，隻能生硬地說注意安全。李莊生忍不住看了陸謙一眼，見其麵色陰沉，幾乎都要滴出水來。
“真有個性哈……”副社長小聲嘀咕。
寧坐電瓶車，不坐保時捷。真是一個純潔的好女孩，可惜不是他的。
……
“冷不冷啊？”李莊生貼馬路騎著電瓶車，在呼呼風聲中大聲問道。
雖然今年是暖冬，但在夜幕下，溫度還是降到了個位數，胡夢蝶本就穿得比較單薄。
“有一點！”
“我羽絨服給你你要不要！”
“不要，這樣就行了！”
胡夢蝶說著抱住李莊生，將手插進他的羽絨服口袋裡。背後的溫暖也讓李莊生挺了挺腰，一句話不說。
“沒什麼想說的嗎？”胡夢蝶問。
“說什麼？”
“我今天是故意把你叫過來的！”
“嗯，我猜到了！”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陸謙？”
“對的，我想讓他知難而退！所以就利用一下你咯，不好意思啊，這種事情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該找誰！”
“哈哈，沒事，小問題！隨便利用！”
李莊生笑了兩聲，雖然他已經猜到了胡夢蝶用意，但由對方親口說出來，感覺上還是更能接受一些。畢竟攤上這麼一個追求者，胡夢蝶也很辛苦。
坦白來說，胡夢蝶當眾跳上他的電瓶車，李莊生心裡還是有點爽的……就像網文裡麵的裝逼打臉。
“謝謝你！”胡夢蝶貼著李莊生的後背，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陸謙本人還可以繼續利用，雖然這個男人段位不高，但是足夠把李莊生打進地獄裡去了。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她編了這麼幾年的網，已經要到收網的時候。時間就定在半年後的暑假，在此之前為了穩妥起見，她還要繼續有條不紊地趁著祝枝雪和林月花都不在的間隙，提升李莊生對“過去胡夢蝶”的感覺，並且降低他對自己的戒備心。
這一次，李莊生，你絕對無路可逃。我一定要讓你徹底崩潰地跪在我的腳下，讓你體驗到萬念俱灰世界崩塌是什麼樣的感覺。
胡夢蝶在李莊生的出租房裡待了兩天，直到開學前一天才離開。元旦之後，李莊生瘋狂的臨時抱佛腳，祈禱期末不要掛科。
很快，寒假到了。平平無奇地過年。
但李莊生和祝枝雪說好了，彼此假裝還在交往，輪流去對方家拜年。說來也是好笑，都分手半年多了，還是無法對家人說明。
在祝枝雪家拜完年，李莊生騎著電瓶車一個人回家，正巧，在小區門口，再次見到了胡夢蝶。
“新年好！”李莊生主動招呼。
“新年好啊。”胡夢蝶也笑著挽了挽頭發，“從祝枝雪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