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胡夢蝶慢慢咀嚼李莊生的話，又立馬追問，“為什麼不合適？”“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性格不合，三觀不合……”“我出軌了？”“你沒有出軌……哦，你已經問了很多問題了，現在輪到我提問。”李莊生打斷胡夢蝶，“你的本子上麵，寫了什麼東西？”“日記，或者說是周記之類的東西。”胡夢蝶說著，忽然挑眉冷笑，“我一直有這個習慣，你不知道嗎？”“你在挑釁什麼，從西葫蘆開始就這樣，好像有什麼不服氣似的。”胡夢蝶眼眸微微動搖，沉默片刻，緩緩地說：“她在日記裡說，你是世界上最愛她的人，了解她所有的喜好，一直都在細心地關照她，你是她的……反正，我不信。”李莊生默然良久，然後撓了撓臉。“確實，我沒有那麼好，你是誤解了。”他低聲說。“是她，不是我。我是不會喜歡伱的！”胡夢蝶氣呼呼地糾正。李莊生笑笑：“抱歉，是我搞錯了。不過，現在這樣最好。”胡夢蝶眼角一抽，神色似乎更加不好看了：“現在我提問，你們，之前……進展到哪一步了？”“都結婚了，你說進展到哪一步。”李莊生移開目光。胡夢蝶神色變了，白皙的臉頰肉眼可見迅速漲紅，好像明豔豔的晚霞，煞是好看。“你，你，你！無恥！”胡夢蝶眼中漲滿秋水，一隻手輕輕捂著胸。“我們是訂婚之後才開始做那種事的，這樣說你是不是能接受一點？”胡夢蝶抿著嘴唇，一副被輕薄的模樣。“而且第一次是你主動的。”李莊生補充。“我不信！”胡夢蝶紅著臉拍桌，“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你說什麼都可以了！”“你那個日記本上沒寫嗎，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寫啊！”“都說了，那是日記，怎麼會寫那個！”短暫的爭吵過後，李莊生和胡夢蝶都安靜了片刻。“事先聲明，我不會喜歡你的！”胡夢蝶癟著嘴，正色道。“我聽到了，我現在也有女朋友！”李莊生點頭。胡夢蝶氣得磨了磨牙：“我真是不明白，她怎麼會喜歡你？就因為你對她好？”李莊生神色不太自然：“誰知道呢，或許是你一時不察，才珠玉蒙塵了。”一句話把胡夢蝶堵住了，人家都說自己是珠玉蒙塵了，那現在還能說什麼呢？“對我好的男生多了去了！”胡夢蝶悻悻地說。“確實……隨便找一個都比我強。”李莊生眼簾低垂。“我覺得齊浩宇就挺好的，我聽說，之前還因為我找你麻煩了？”“你怎麼會突然提到他，你在日記裡麵看見的嗎？”“對啊，每一頁都提他了，原來未來的我一直都很喜歡他！”“哦，那也挺好。”“你有什麼可抱怨的，你不也是和祝枝雪在一起了嗎？她追你那麼久，你不是也沒看上！”胡夢蝶語氣不平，甚至還帶著深深的怨意。“嗯，之前我沒反應過來，現在想想，覺得還是祝枝雪的大胸更吸引我。”李莊生說。“你這個人……”胡夢蝶低頭看了看自己隻能算是中等偏上的胸脯，不禁又羞又怒，“怎麼那麼庸俗！”李莊生咧嘴一笑：“很抱歉，我就是這麼一個庸俗的人，那個你眼光不好，現在的你可得看仔細了。”胡夢蝶咬牙：“當然，你這個花心劈腿男，我肯定不會再喜歡上你的！”“我是和你分手之後才和祝枝雪在一起的，之前根本沒有劈腿……”李莊生本能地想為自己辯解，可隨後又反應過來，如今完全沒有辯解的必要，“算了，隨便你怎麼認為吧。”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一個重生之後不顧妻子挽留拋妻棄子跟其他女人鬼混的渣男，是就是吧，現在解釋這個毫無意義了。“你還委屈了？”“沒有委屈……”李莊生如今大概知道了日記內容的範圍，雖然具體細節還不清楚，但現在也不重要了。服務員陸續端上飯菜，李莊生示意胡夢蝶先吃飯，胡夢蝶吃了幾口就不吃了，或許是為了減肥，也或許是沒胃口。“現在我要說件事，你千萬彆緊張。”飯後，李莊生望著胡夢蝶，深吸一口氣，心中醞釀著已經醞釀許久的話。“你說。”胡夢蝶小臉繃緊。“寒假的時候，你請我去你家，給你妹妹補課，你應該知道吧？”“夢柯說過……謝謝你給夢柯補習作文，但我不會原諒你的！”“那天，你把胡夢柯打發走了，然後就給我下藥把我迷昏，最後……”李莊生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言簡意賅，“把我強上了。”胡夢蝶臉上的表情當場凝固，許久之後才露出一絲迷茫：“你說什麼？”“你把我強了。”“你，你放屁！”胡夢蝶終於忍不住爆出粗口，這也是李莊生第一次聽見。她使勁地拍桌，臉蛋比番茄還要紅，“你再胡說，我，我，我就要生氣了！”“你把我強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的日記沒寫？”“沒有！”“我不信，你拿給我看！”“不給！反正我不……”胡夢蝶揮舞起小拳頭，就要打李莊生，可是拳頭垂在半空，忽然又停下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糟糕”的模樣。“怎麼了，那個裡麵有提到吧？”李莊生說。“不，不……”胡夢蝶呢喃著，想到了什麼，不住搖頭，似乎是不想麵對。“逃避是沒有用的……其實我可以原諒你。”李莊生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當時強上我的時候，可能沒有做保護措施。所以，現在我懷疑你可能……你剛才說你有一個月沒來生理期了吧？”胡夢蝶僵住了。“要麼，你自己先測測看？”李莊生眨了眨眼，從一旁的小包裡掏出五個驗孕棒，這是他才在附近藥店買的，怕一個會有誤差不太準，特意買了很多個，為此也沒少受到店員異樣的眼光。不過，他買總比胡夢蝶偷偷摸摸去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