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真走了呀。”
中午，來到熟悉的空教室，李莊生望著身旁空蕩蕩的座椅，口中不禁小聲感慨。
這段時間，他和胡夢蝶相處還挺愉快。和喜歡自己的校園女神在空蕩蕩的教室裡獨處著，簡直是輕展開，就像他在piiv上收藏的那些極具意象的精美插畫。
換做入間人間，應該能寫出一本不錯的青春奇妙物語。
說實話，胡夢蝶完全不討嫌，李莊生內心並不如表麵那樣排斥和她說話。隻是對方在睡覺時會歪著頭，把那美好精致的側臉對著他，令他偶有分神。
但也正因此，李莊生必須果斷地令其離開。他感覺自己內心在害怕著什麼。
“哼哼，今天開始，沒有人打擾了！”李莊生自顧自地說著話。
儘管教室沒有人。
他打開講台下的櫃子，正準備取電腦出來，卻見原本被胡夢蝶帶走的毛毯整整齊齊地疊放在裡麵。
李莊生微怔，拿出毛毯，結果毛毯裡又掉出一雙嶄新的、方便活動的露指手套。
李莊生撿起手套，恍了恍神。他坐回座位，將毛毯鋪在腿上，手上捏著手套，猶猶豫豫，這玩意仿佛是個燙手山芋，讓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理。
思忖了好一會兒，李莊生將手套輕輕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可沒過多久，李莊生還是看向一旁的手套，搓了搓手。確實冷啊。這教室原本就陰嗖嗖的，現在就他一個人，不免更冷清了。
自他寫開始，冬天就一直呆在空調間裡敲鍵盤，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麵嚴寒。
也是奇怪，之前的他沒有手套也能忍受，如今卻又覺得不行了。
不要白不要，我之前毛毯還給她用呢。反正她不也知道我用沒用，她要是來了就還給她！
李莊生這麼想著，還是套上了手套，果然暖和多了。聞了聞，手套上有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想來胡夢蝶應該才洗過不久。
寒風穿過窗戶，吹打進教室，裡側的遮陽簾颯颯顫抖。李莊生起身關窗，回來後繼續寫。
一個人碼字的效率就是高，今天的進度遠超平日。或許是因為沒有胡夢蝶使他分心，也或許是多了一副手套。
李莊生輕輕摘下手套，放在胡夢蝶座位上，收拾好東西起身離開。
他心中還是不太信，胡夢蝶居然會這麼乖乖離開，這著實不太像她最近的風格。
或許，用不了兩天，她就要厚著臉皮回來了。屆時，一定要斷然拒絕她！
可一連兩天，胡夢蝶一直沒有再來。
“誒，誒，校草哥！”
課間，在去小店的路上，一個女生拉了拉李莊生的袖子。李莊生回頭望去，是班上的姚興雨。李莊生記得她和祝枝雪關係很好，經常看見她們兩個加上曾晨一起吃飯上廁所什麼的。她和曾晨兩人還總是當著祝枝雪的麵，含沙射影地拿李莊生打趣。
“有什麼事嗎？”李莊生微笑著問。
“你最近，和林老魔關係很好啊？”姚興雨挑眉，眉宇間似乎帶著一絲興師問罪的味道。
李莊生笑笑：“她是我師父，教我學習的。你也彆那麼叫她，她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
姚興雨嘟起嘴，神色不悅：“你怎麼知道她不錯？”
“這，接觸下來就知道啦！”
“哼哼，我看你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真以為她是什麼好人啊？”
李莊生平靜地為林月花說話：“嗯，她確實很好。”
姚興雨咬咬牙，有些惱怒，抓住李莊生的肩膀：“我看你真是被灌**湯了，我跟你說，她高一的時候偷過班上同學錢的，你最好小心點！”
“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亂傳了吧。”
“怎麼沒有證據，我高一也是和她一個班的！她當時住校，然後偷室友的錢被抓到了，我高一那個班都知道！”
望著姚興雨信誓旦旦的表情，李莊生不禁一怔，他之前也祝枝雪提起過一次，不過沒當回事。
“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吧，我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
李莊生猶豫了一下，臉上還是堅定地站著林月花的立場。就算真偷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她畢竟也是小孩子，當時還不滿十六歲。何況她家境貧窮，父母早亡，一時糊塗誤入歧途也情有可原。
姚興雨冷笑：“嗬嗬，伱高一和她認識嗎，你怎麼知道她就不是那樣的人？你不信去打聽打聽，原來高一22班的那些同學誰不知道！”
李莊生心中愈發不悅，但手上既沒有證據，也無法說服對方，便不想再與其爭辯，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提醒。”
“你小心點，看好你的錢，彆被她偷了。反正她品行不太好，不然你以為班上怎麼那麼多人討厭她！”
姚興雨說完便氣鼓鼓地離開了。
李莊生微微皺眉，但也沒多想。
回到教室，李莊生笑嘻嘻地湊到林月花耳邊：“明天有沒有時間？”
林月花看起來精神欠佳，淡淡地問：“怎麼了？”
李莊生眼神狡黠：“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晚飯時間你跟我出去一下唄。”
“去哪兒？”林月花微怔，隨即又想起什麼，“你要是請我吃飯是吧？”
“呃”李莊生不料小心思被林月花一語道破，撓頭乾笑，“也不算是請你吃飯”
林月花攥了攥拳，舔著嘴唇，輕輕地說：“我不過生日。”
李莊生拉著林月花的衣袖輕輕搖晃：“哎呦也不算過生日啦，我就是為了感謝你對我的關照和鞭策，想請你吃個飯！拜托啦拜托啦”
“我說了我過生日也不吃飯！”
林月花不耐煩地甩開李莊生的手，不覺發出帶著惱意的尖鳴。
一時間，李莊生尷尬不已，望了望教室裡的其他人，不知該如何處理。他不明白對方為何如此抗拒，但心裡卻又不太想輕易放棄。這畢竟是當年的憾事。
“你要感謝我的話，下次分數就考高一點。”林月花又抿著嘴唇說。
“你是有什麼原因麼？可以，跟我說說嗎？”
李莊生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氣惱，溫柔地問。
“沒什麼原因，就是不想過。”林月花看了李莊生一眼，彆開臉，“你要是已經給我準備好禮物的話，也彆給我。我不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