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猴子（）
“可以吧。”李莊生眼簾低垂，“不過我沒教過人，也不知道怎麼教人，以後可能會讓你失望。”
韓妙妍雙手捧出懷中的本子，陪笑道：“沒關係沒關係，這是我寫的小說，你偶爾抽出點時間給我看看就行！”
李莊生接過隨便翻了翻：“你這寫了多久？”
韓妙妍臉上有些羞澀：“這本的話，大概不到一個星期吧。”
“什麼？”李莊生一驚，“這已經多少字了？”
“應該有兩萬多字吧……”
“多少？兩萬多字？一個星期？手寫？”
“這是很多……還是很少啊？”韓妙妍眨了眨眼睛。
李莊生心中愧慚，再次看向韓妙妍，眼中已經多了一絲敬畏：“你平時不上課嗎？能寫這麼快……”
“一般語文課，還有一些小科的時候，會寫……”韓妙妍心虛，隨即咳嗽一聲，抬起右手，頗為自豪，“我寫字很快的！”
“行吧……”李莊生嘴角抽搐，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悻悻地說，“上課還是要好好上的……”
這是什麼手速怪？一邊上課一邊日均手寫四千字？
李莊生略微反思了一下自己，在和胡夢蝶交往之前，他用鍵盤都很少有這個數量。難怪碼字多年，歸來仍是撲街。
“語文課沒什麼意思嘛……”韓妙妍撅起嘴，輕輕搖晃腦袋，“我覺得很多課文還不如師父你寫得好！”
“誒誒誒，不敢不敢不敢！”李莊生連忙擺手。
“我也這麼覺得！”祝枝雪難得讚同韓妙妍。
李莊生扶額：“所以這就是我們的差距……”
“誒，可是……”
“咳！你知道身為作家，最基本的能力是什麼嗎？”李莊生正襟危坐，在一群高中生麵前充當大尾巴狼。
韓妙妍被勾起了好奇心，伸著脖子問：“是什麼？”
“文學鑒賞能力。能辨彆一篇作品的好壞，是作家的基本功。語文課文先不說作者本人如何，就衝它能入選教材，也足以證明作品內容本身是精品中的精品。可你卻看不起它們，可見你的鑒賞水平太差了。”
“這很重要嗎，我就是覺得伱寫得……”韓妙妍有些不服氣。
李莊生淡淡地打斷：“這當然很重要，知道善惡，才會分辨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知道文章的好壞，才知道自己文章哪裡寫得好，哪裡有不足。”
韓妙妍默然。
李莊生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淡然：“以後語文課要好好聽講，課文也要逐字逐句地仔細閱讀。基礎打不好，你的文筆就很難有長進。”
“好，說得好啊！”張起翔十分配合地鼓掌。
大道理說得一套一套的……但你平時上語文課，也沒少發呆吧？祝枝雪心想。還有張起翔你以前和他不是同桌嗎，鼓什麼掌啊？
李莊生微微一笑，裝出宗師大家的模樣。他確實在胡說八道，但也不能算是在全然胡扯。當然，他這麼說的主要原因是想勸韓妙妍不要再上課寫小說。
雖然學習不是一切，但高中生還是好好學習吧。
“以後你半個月來找我一次吧。太頻繁也沒用，一來我沒時間，二來內容太少看不出什麼。”
“好的好的，謝謝師父！”韓妙妍乖巧點頭。
“謝謝師父哈，韓妙妍肯定是有天賦的，以後肯定能青出於藍！”張起翔也笑哈哈地對李莊生擠擠眼。
“你又沒看過我寫的，怎麼能知道的？”
韓妙妍不悅地斥了張起翔一句，張起翔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誒對了，師父，你平時會看什麼書啊？我記一下！”韓妙妍轉頭又對李莊生討好施媚。
真的是受不了，張起翔你笑死我了，你這麼舔人家，人家還隻想著討好彆人……祝枝雪作為旁觀者，都不禁對張起翔抱有深深的同情。
眾人吃完飯，正準備離開食堂，李莊生忽然停下腳步：“你們先走吧，我要去小食堂買個雞腿，祝枝雪你陪我一起吧。”
張起翔朝李莊生投去一個感激的神色，便招呼韓妙妍和她的朋友們先回教學樓。
祝枝雪揶揄地笑：“你心蠻好的嘛，還給他創造機會。”
“估計沒什麼用。”李莊生搖搖頭，快步走向小食堂，“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們做的再多也沒用。總不能掰開她的心，把張起翔塞進去。”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舔是舔不來感情的。李莊生回想著張起翔後來的幾任女朋友，沒一個靠舔……
真是說不清，對於張起翔來說，變成那個情感上的渣男，是好還是不好。
祝枝雪微怔，隨即快步跟上去。
“師父給我夾兩個雞腿，哎呦……”
走進小食堂，李莊生要了兩根雞腿，可一摸口袋，發現由於張起翔說要請客，導致他飯卡和錢都沒帶。
“飯卡沒帶嗎，刷我的吧！”
祝枝雪察覺到李莊生臉色變化，很自然地拿出自己的飯卡。
“謝謝謝謝，回教室給你錢！”李莊生投去感激的神色。
“沒事，這才多少錢……”祝枝雪刷完卡，大方地搖頭，“就當我請你了！嘿，讓張起翔跑掉了，你今晚的晚飯都應該他付錢的！”
李莊生笑著搖頭：“這是我給林月花帶的，就不要讓張起翔付錢了。”
“啊？”
祝枝雪愣在原地，抓著飯卡的手微微一抖。
食堂的大叔裝好雞腿，遞給李莊生，李莊生輕拍祝枝雪的胳膊：“走吧！”
祝枝雪咬著嘴唇，終於忍不住怪笑：“你和林月花關係真好啊，這都不忘給她帶吃的！”
李莊生笑笑：“她是師父啊，整天教我學習的，請她吃兩個雞腿也不過分。孔子教學生還要收束脩呢，哪能整天讓人家打白工。”
“就你這成績，我感覺我也能教你！”祝枝雪氣鼓鼓地抓住李莊生的手腕，十分認真。
“你這次期中考試才分，等上了0再說吧。”李莊生坦誠地笑，“你先好好學習吧，林月花分呢。”
祝枝雪身體微微發抖，一種屈辱感蔓延到全身。
“是不是我成績比林月花好，你就不要她教你了？”
祝枝雪熱血上湧，衝動的話脫口而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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