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早晨，窗外陰蒙蒙的，是將要下雪的預兆。李莊生早飯也沒吃幾口就連忙上班去了，胡夢柯目送他離開，接著叫住也準備出門的胡夢蝶。
“今天，”胡夢柯抿起嘴唇，直勾勾地瞪著胡夢蝶，攥緊拳頭，“我就要告訴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胡夢蝶一愣，嘴角隨即流露出無奈而又惱怒的冷笑。
她早已察覺到胡夢柯對李莊生的特殊感情，麵對其此時的發難，她雖然意外，但也能理解。無論怎麼掩飾，她和李莊生這些天的疏離，還是瞞不過同一個屋簷下的胡夢柯。
這確實是難得的機會。
“我知道，我是婊子，我是賤人，我要勾引我的姐夫！”
隨著“撲通”一聲，胡夢柯跪在胡夢蝶麵前，哽咽道：“姐，醫生說，我體質不好，萱萱也是勉強生下來的，生完這一個，以後就不能再生了……我不會威脅到伱的，以後還會給你們帶孩子……”
“正好今晚我有件事要處理，會晚點回來。場地就留給你了，你全力發揮吧，用你所有的招數。”胡夢蝶聲音中不無諷刺。
胡夢柯起身後就連忙跑到萱萱身邊，給其換紙尿褲，沒忘表麵上關心一下胡夢蝶：“姐……你今晚是有什麼事嗎？”
胡夢蝶深深地呼吸。
胡夢蝶腦袋嗡嗡作響，聲音愈發尖銳：“怎麼，還有什麼想說的？是想讓我祝你成功，還是想勸我主動滾蛋？”
“……我愛他，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姐姐，我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但隻有這一件事……我求求你了！”
“你是不是瘋……”胡夢蝶額角炸起青筋，但隨即又冷笑連連，“好，嗬，那你去唄。你有手有腳的，要做什麼，我又不能把你捆起來！”
“好，我答應你！”胡夢柯心中大喜過望，幾乎是立馬答應下來。
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地接受吧，即便對方是自己的親妹妹。
胡夢柯還是不說話，隻是眼神中，夾雜著數不清的歉意和乞求。
“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你這麼自信，那我們來打個賭。我今晚給你個機會，隻要你能把他勾引到床上，我就同意你們這段關係，但如果你沒有做到，以後就不準再對你姐夫出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胡夢柯泣不成聲，身體幾乎完全匍匐在胡夢蝶麵前，看得她又憤怒又心疼。
“真是自信，因為你這張臉嗎？看來你真不了解他。”胡夢蝶瞥了胡夢柯一眼，譏誚地笑。
胡夢蝶緩緩地閉上眼睛，火氣慢慢消散，更多悲哀的情緒填補上心頭：“你覺得，他會接受嗎？”
胡夢柯沉默地望向胡夢蝶，嘴唇顫抖。
“你也會勾引他，隻要他忍不住睡了你，嗬嗬，事情就好辦了，對吧？”
胡夢柯不吭聲，用沉默來表達自己並不服氣胡夢蝶的看法。她一無所有，隻有身體。但這副漂亮的皮囊，是她最後的驕傲和尊嚴。
胡夢柯抱著萱萱，背對胡夢蝶，支支吾吾：“對不起……”
“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啊！”胡夢蝶氣得發抖。
胡夢蝶把胡夢柯拽起來，隻見其滿臉淚痕，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心中不免生出一分忐忑。
其實，她並沒有表麵上那麼篤定。
“他……也是男人。”
“這件事，你跟我說沒用……你姐夫，不會被你勾引的。”胡夢蝶站了起來，悠悠地說。
她明白胡夢柯心中所想，但她不願意，憑什麼？胡夢柯也清楚，她若是不答應，這事就成不了。
胡夢蝶冷漠地警告：“記住，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如果這次失敗，還想有下次，我就不會給你留情麵了！”
這時，嬰兒的啼哭聲響起，胡夢柯咬著嘴唇，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胡夢蝶深吸一口氣，語氣冰冷極了：“我說我介意，你會停手嗎？”
胡夢蝶生硬地彆開臉：“彆這樣看著我。”
“因為某人偷偷把我新號碼告訴了齊浩宇，導致我最近總是被他換號騷擾……”胡夢蝶瞥了她一眼，“今晚，我得去處理一下。不知道這算不算如她願呢？”
“所以你就找了你姐夫，我的男人！”
“我就是賤人，我今天，一定要勾引他！”胡夢柯咬牙，她已經做了一整晚的心理建設。所以她此刻不是在征詢胡夢蝶的意見，而是通知。
胡夢蝶蹲下身子，低吼著掐住胡夢柯肩膀，積攢好幾天的怒氣，在此刻爆發了出來！
胡夢柯吃痛，臉色難堪，但咬緊牙關，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你以為他是齊浩宇那種貨色嗎？”
“就算他一開始不接受……”
胡夢柯昂著頭，仿佛在理直氣壯地挑釁。但眼神卻有些飄忽，不敢和胡夢蝶對視，隻能用大聲的說話，來彰顯自己底氣。
胡夢柯任憑胡夢蝶對她憤怒地辱罵，隻是默然接受。
“嗬嗬，真會給我添麻煩，做你的姐姐，也真是我榮幸。”胡夢蝶出門。
“謝謝……姐姐。”胡夢柯不敢犟嘴，隻是咚咚咚給胡夢蝶磕頭。
胡夢柯囁嚅：“隻要你……不介意。”
胡夢柯抿著嘴唇默默點頭，生怕對方反悔，什麼話都不敢多說。
“原來你知道自己打算做什麼。”胡夢蝶咬著嘴唇笑，緩緩地說，“今天這話，我可以當成沒聽見。”
胡夢柯可憐巴巴地抓起胡夢蝶衣角，委屈地滿麵淚花：“我現在沒有彆的想法，我隻想找一個能依靠的男人，我隻想找一個能疼我的男人，我隻想找一個，值得去愛的男人！”
“聽聽你在說什麼，你愛你的姐夫，哈哈哈！”胡夢蝶聞言笑出了聲，惡狠狠地掐著她的臉，“不要臉的東西！”
“起來吧，我受不了你這個大禮。”
胡夢柯聽出胡夢蝶態度軟話，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不試試，怎麼知道……”
來到樓下，裹了裹身上的呢子大衣，彎腰鑽進車裡，打開發動機預熱。
想來也真是戲劇，當初她和齊浩宇分手的直接原因，是對方試圖對胡夢柯出手。而妹妹是她的底線，沒想到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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