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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李休羽向謝江晴低頭。
“哦，沒關係，我已經忘了！”謝江晴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當時都是小孩子嘛，再說我也有錯！”
“當時發生什麼了？”胡夢蝶眼神一瞥，微微笑問。
“哦，當時我哥和謝江晴整天影形不離，我有點嫉妒，所以就和她吵起來了。”
李休羽說得輕描淡寫，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形影不離？”胡夢蝶歪歪頭，“確實是第一次聽說呢。”
“也沒什麼好說的，小孩子鬨著玩的。我早就忘了，哈哈哈！”謝江晴表麵打著哈哈，心裡卻暗暗磨牙。
你有點嫉妒？你是十分嫉妒吧！現在還想拿我當槍使，我憑什麼呀，你怎麼不拿出當初和我吵架的勢頭和祝枝雪吵！
敢不敢做到一視同仁！
“哈哈哈，我家老公人緣就是這麼好！”
祝枝雪抓著李莊生的手，微微墊腳，在眾人麵前親了親李莊生的嘴唇，似乎很驕傲的樣子。
霎時間，眾人的表情瞬間精彩各異。胡夢蝶眼簾低垂，似乎並未注意。李休羽咬了咬牙，笑容僵硬。謝江晴神色莫名，不太自然地彆開臉。伊雲水假裝捂嘴起哄，心中惋惜大好的白菜被豬拱了。姚興雨微微頷首，似乎在讚許。林月花默默地喝水，總得找點事情做。
李莊生沒有心思觀察眾人的表情，因為他感覺到祝枝雪吃醋了。這不是親吻，而是一次“撞擊”，在宣誓主權的同時，還連帶著把他嘴巴撞疼了。
“哎呦，秀恩愛都不背人了是吧？”姚興雨笑道。
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的舉動，祝枝雪也略感難為情。紅著臉，但又大膽地挽住李莊生的胳膊。
她看了眼李休羽，有種報複的快感。又瞥了眼胡夢蝶和林月花，迅速收回目光。
“咳咳咳，大家快看”李莊生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道一塊石頭旁，再次開啟了導遊模式，“請看這邊戒石銘！”
他指著的是一塊石碑，上書“聖諭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不過由於是繁體字，大多人看不太懂。
李莊生把這塊石頭大概講解了一下，表示古代州縣府衙裡都會設立一個這樣的石頭，以警戒父母官。
“這個石頭怎麼會在這兒？”祝枝雪疑惑不解。
“因為隔壁就是黃牌街，這裡古代就是縣衙所在。”李莊生笑笑，“不過這應該不是原版吧，看材質也太新了。”
“這玩意有用嗎？”謝江晴伸手拍了拍。
“開始有點用吧，久了之後，就該沒用了。該貪的照貪，不貪的沒這個石頭也不會貪。”李莊生無所謂地聳聳肩，“就像假期的學習計劃一樣。每次都要列個表，但會學習的人沒有學習表也會學習，不會學習的人列個表隻是給自己看。”
“那我一定會是貪官。”祝枝雪嘟囔。
李莊生笑了，眾人走上碑廊，兩邊有博物館和杏花園，“杏花園”被米芾列為“都梁十景”之一，也有詩作留存。李莊生逐一介紹其來曆，不給其他人說其他話題的機會。
“你哥口才蠻好的嘛……”伊雲水輕聲對李休羽笑。
不過和語氣裡的討好不同，她心裡想的卻這人懂得雖多，但太愛顯擺，像是小孩子一樣。
“他就這樣，亂七八糟的東西懂得很多……”李休羽說著，嘴角露出一絲笑。
雖然不知道李莊生從哪兒獲取的這些冷知識，也不知道李莊生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可以在女生們麵前放得開了。
是因為祝枝雪嗎？因為交了女朋友，所以麵對女生就不像之前那樣羞澀？想到這，李休羽心裡又莫名焦躁，不是滋味。
不行，不能讓祝枝雪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絕對不能。
眾人拾級而上，來到了“玻璃泉”旁，迎麵便見石牆上的“第一泉”、“月到風來”等醒目的碑刻大字。
再一旁還有“驅逐倭虜，還我河山”的小字，這是在抗戰時期刻下的。
玻璃泉是一座六角飛簷古亭，依山體而建，有一尊龍頭，山泉水從龍口中汩汩而出，溢滿了亭子。
“半山亭下老苔錢，鑿破玻璃引碧泉。一片玉蟾留不住，夜深飛入鏡中天。”
李莊生背誦著《玻璃泉浸月》，一旁的姚興雨冷言冷語道“這不就是一個普通小破泉嘛，寫的那麼厲害，這些文人儘喜歡吹牛！”
眾人走了許久，決定在玻璃泉旁休息。午後的陽光分外明媚，空山寂靜，草木新生。
“何人無事，宴坐空山。”李莊生輕聲感歎。
“你在說什麼？”李休羽隨意地坐在李莊生腿上。
“據說是蘇軾在這裡寫下一首詞。我很喜歡其中這句。”李莊生笑笑。
祝枝雪眼睛眨動，望著李休羽坐著李莊生的腿，抿嘴不語。這就是李休羽和李莊生的相處模式麼，這麼輕鬆自然……不是自己刻意的表現能夠比擬的。
人家看起來，真像是相處了多年的老夫老妻啊。
“確實，第一山沒什麼人啊。”李休羽左右打量，此刻玻璃泉旁，隻有他們一夥。
“因為今天是星期二，除了我們高二的，誰還放假？”李莊生伸了個懶腰。
現在這個氛圍就蠻不錯，大家不爭不吵，和和氣氣的多好。真希望此時的寧靜，能永久持續下去啊。
“他們兄妹兩個，關係真好。”胡夢蝶走到祝枝雪身邊，微微輕歎。
祝枝雪突然攥拳，扭頭又看向胡夢蝶，忍不住說“你……”
胡夢蝶眨了眨眼“怎麼啦？”
“你，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嗎？”
“不是親兄妹麼？”
胡夢蝶一臉的理所應當。
祝枝雪欲言又止，擠出一個笑容來，搖搖頭，走向李莊生。
“這個玻璃泉還有什麼典故啊，為什麼叫玻璃泉呢？”祝枝雪一屁股撅開李休羽，自己坐在李莊生腿上，撒嬌地問。
“哦，這個……”
“哎呦！”
李莊生剛起話頭，就被李休羽的驚呼聲打斷。卻見祝枝雪撅開李休羽後，李休羽居然踉踉蹌蹌地磕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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