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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後嗣問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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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蘇格蘭還被叫做阿爾巴。”

“那時有位國王在亡妻之後,前往森林打獵,偶遇了美麗女子普雷辛。”

“兩人隨即墜入愛河,在國王求婚的時候,普雷辛同意了,但前提是國王要發誓在她生孩子或給孩子洗澡時永遠不要見到她。”

“後來,普雷辛生下了三胞胎女兒。”

“欣喜若狂的國王,顧不得誓言,推開了產房的門。”

“你們猜,他看到了什麼?”

在裝飾華麗典雅的臥室裡,伊莎貝拉翻看著一本故事書,向一旁的孩子們說著一些古老故事。

包括愛麗絲在內,自己的四個侄女都在身旁,其中最大的不過八歲,最小的剛滿兩歲。

西比拉的身體有些不好,似乎感染了什麼疾病,現如今被送去診所正在診治。

雖然有著嬤嬤,能夠照看這些古靈精怪的小家夥們,但伊莎貝拉還是會在閒暇中,與她們相處,講些故事,玩些遊戲。

自從阿卡城被奪回後,薩拉丁的勢力,迅速從耶路撒冷王國的北部退縮,讓出了許多領地,作為新的緩衝。

原先吊在王國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都挪開了位置,好能讓提爾城中的眾人喘口氣。

有消息說,薩拉丁的軍隊是收縮到了太巴列城,並且他的突厥兵團也在大馬士革集結完畢,更多的馬穆魯克出現在亞曆山大港口。

薩拉丁的軍隊正在集結,他們可以從北方、東方、南方,三個方向裡的任何一個向十字軍發起進攻。

薩拉丁可以輸一次、兩次、三次,而王國呢?

王國如果以自己的國運為賭注去開戰的話,隻要輸一次,那麼就是滿盤皆輸。

當然,伊莎貝拉並不覺得自己會輸。

因而,當繁重的工作結束後,她會來忙裡偷閒。

年紀最大的兩個小家夥,咬了咬自己手指,一臉沉思。

然後,突然,其中一個雙手舉起來,臉色非常興奮。

“我曉得了!”

“曉得什麼了?”

“一定是看到了怪物對不對!那個普雷辛,一定是什麼怪物假扮的!其實有……有六隻手那種!”

小家夥說話的時候,還有些不流利,但她擺動雙臂做出的動作,卻格外滑稽,讓伊莎貝拉忍俊不禁。

一旁的另外個孩子,也說出了自己猜測,大差不差,覺得普雷辛一定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伊莎貝拉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讀了起來。

說實話,就算沒有這本故事書,這個故事她其實也耳熟能詳。

“沒有哦,國王是見到了一位仙女。”

“剛生下三胞胎的普雷辛,展露出了自己的真身。”

“她擁有一頭如銀月般閃耀的長發,細密的發絲垂落至腰際,有若流動的星河。”

“她的肌膚則是霜雪般白皙,透著淡淡玫瑰色,微光輕灑間,在光線下泛出的柔潤光澤。”

伊莎貝拉的話,讓這兩位積極發言的小女孩一時間語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發展。

“然後呢?”

“由於國王的破誓,普雷辛帶著那三個小女孩,搬去了阿瓦隆。”

“三姐妹在阿瓦隆長大,她們的母親每天早上都會帶她們上山頂,眺望原本是她們家園的王國。”

“在她們十五歲生日那天,大姐梅盧西娜問母親為什麼她和姐妹們被從阿爾巴帶走。”

“了解真相後的梅盧西娜,覺得這是她們父親舍棄了自己,因此說服了自己姐妹。”

“她們使用魔法,將自己的父親連同他的財富一起封鎖在深山中,饑渴而死。”

“然而普雷辛了解女兒們所知一切的時候,仙女怒不可遏。”

“儘管國王違背了諾言,但他仍然是她的丈夫和三胞胎的父親。”

“由於一切都無可挽回,為了懲罰女兒們弑父,普雷辛將小女兒囚禁在與國王相同的山中,把二女兒封在城堡裡。”

“至於大女兒梅盧西娜,作為始作俑者則被趕出了阿瓦隆,還詛咒她每個星期六腰部以下變成蛇。”

小家夥們相顧無言,這個故事有什麼意思嗎?怎麼莫名其妙的。

“你們知道我為啥要說這個故事嗎?”

小家夥們,自然是搖頭。

伊莎貝拉嘖了一下嘴,沒有直接說出口,因為這個故事的後續,則和這些小家夥們有關。

當然,確實來說是和她們的父親有關。

按照某些傳言,她們的父親居伊·德·呂西尼昂,在法國本土的時候曾迎娶過一位美麗的妻子。

那位美麗妻子的名字,正是梅盧西娜。

這種不著調的傳言故事,也不知是怎麼就興起了,似乎有意無意間在抹黑居伊的形象。

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伊莎貝拉對這個故事,其實格外熟悉,因為她小時候聽過另外一個版本。

在那個版本裡,作為主角的其實是安茹家族的祖先。

隻不過比之蘇格蘭國王娶了仙女這件浪漫之事,安茹家的先祖則可能睡了魔鬼……

從那之後,安茹家族的後嗣,便被稱為魔鬼之子,被認為流淌著地獄的血脈,是麻煩的根源。

原先伊莎貝拉,其實是不怎麼在乎這種傳言的,畢竟魔鬼這種東西,總感覺不真切。

可現如今【先知】都冒出來了,魔鬼當然也是真的。

至於自己先祖到底有沒有睡過魔鬼,自己身體裡是否有著非人的血脈……

這些疑問,困擾著伊莎貝拉,甚至於她有些懷疑,是不是這樣的緣故,使得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未能懷孕。

伊莎貝拉眼中的神采,略微有些落寞。

中世紀、一個世界尚未清晰的時代,總是有著許多不明朗的東西,縱然是伊莎貝拉,也還不能很好的理解蓋裡斯口中的“真相”。

而在另外一邊,同為流淌著安茹家血脈的後嗣,論輩分論血緣是伊莎貝拉侄子的“獅心”理查。

則絲毫不見外的坐在西西裡王國王宮寶座上。

在他的麵前,西西裡國王坦克雷德被捆住了雙手,讓諾曼騎士們押了上來。

而這幾位諾曼騎士,則絲毫不在意坦克雷德其實也是一名諾曼人。

“來,喝一杯吧,彆這麼苦著臉了。”

理查揮了揮手,示意那些諾曼騎士們,將坦克雷德背後捆住雙手的繩子解開,不要再為難這位國王了。

畢竟,這位國王的先祖,怎麼說也是法國貴族。

“談一談吧,再這麼下去,事情就沒個妥善的收尾了。”

坐在王位上的理查,示意西西裡國王坦克雷德表達出自己的觀點,從而方便接下來的談話。

理查之所以出現在這個地方,還堂而皇之坐在王座上,原因有不少。

其中之一是,坦克雷德欺負了瓊,搶走了瓊應得的嫁妝和遺產分割。

其中之二在於,墨西拿的市民,或許就是在這位西西裡之王的授意下,向他的軍隊發起了抗議遊行。

其中之三……

拋開前麵那些各種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在於,理查發現自己沒錢了。

雖然說這支十字軍,是自己父親還有腓力兩人湊出來的。

但在臨走之前,衝那二位對自己的態度,就曉得不會給他準備太多軍費。

甚至,那筆軍費在剛到西西裡的時候,就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萬把人,吃喝拉撒都要錢,整不來錢的話,雖然說這些十字軍士兵,也會跟著自己去聖地,但指望他們打仗賣力,可就算了吧。

恰好,眼前的這位西西裡國王坦克雷德,就在“獅心”理查,登陸的時候,送上來了一個借口。

這個借口的起因,看似複雜,實則一點都不簡單,想要說明白,得費不少心思。

向上追溯的話,要回到初代西西裡國王羅傑二世頭上。

羅傑二世的王位繼承人是自己兒子威廉一世,此外他還有一個女兒叫康斯坦絲。

威廉一世,人稱“壞人威廉”,他在位期間,就沒哪年不在西西裡打仗的,但還偏偏壽終正寢了。

威廉一世的繼承人是自己兒子威廉二世,人稱“好人威廉”,他在位期間,就沒怎麼要在西西裡打仗的,並且還娶了瓊作為王後。

然後呢問題來了,瓊一直以來都未能成功生育子女。

而羅傑二世的合法後裔,這個時候已經死的隻剩下康斯坦絲了,其他那些全都絕嗣了。

偏偏這個時候,迫於巴巴羅薩的淫威,康斯坦斯還和巴巴羅薩的兒子、伊甸的哥哥、亨利六世定親了。

換句話說,亨利六世,作為巴巴羅薩的繼承人,不僅會繼承神羅,還會從老婆那裡繼承西西裡。

而西西裡的朝堂官員們,並不希望西西裡被迫加入神羅,也不願意被德國人統治。

因此,在“好人威廉”死後,而西西裡的朝堂官員們找了羅傑二世的私生子坦克雷德來篡奪王位。

坦克雷德的篡位,自然是對“好人威廉”繼承順位的破壞,而“好人威廉”的王後瓊,當初還公然支持過康斯坦絲繼承王位。

於是作為報複,坦克雷德囚禁了瓊,並且還搶奪了瓊的嫁妝和其在“好人威廉”遺囑上應得的遺產。

屬實是欺負“未亡人”,要來吃絕戶了。

本來這都沒啥。

但西西裡王後瓊,有個父親叫亨利,名字一般但在歐洲略有威名,是英格蘭的國王。

還有個哥哥叫理查,人送外號“獅心”。

而且瓊被囚禁的這一年是1189年,瓊的哥哥“獅心”理查參加了十字軍,還有一萬五千號兄弟同行,大家夥都覺得理查靠譜,願意聽他的。

並且好巧不巧的是,這剛登陸西西裡島,“獅心”理查就聽到自己妹妹,被夫家人欺負吃絕戶的消息。

更巧的是“獅心”理查缺錢花了。

之後的事,一切都順理成章了,瓊被坦克雷德放了,但坦克雷德拒絕給錢。

獅心就賴在西西裡不走,坦克雷德煽動了西西裡人去抗議遊行,抵製獅心的軍隊,讓獅心明白這裡不歡迎他。

可坦克雷德沒搞明白“獅心”到底為何要賴在西西裡。

當遊行示威的隊伍來到“十字軍”的附近後。

一堆臭雞蛋或者爛葉子,甩進了軍營。

緊接著,就是暴怒的十字軍,在理查的率領下,洗劫了西西裡王國首都墨西拿,順便抓了坦克雷德。

最後,出現了眼下這一幕。

沒有做好開戰準備的坦克雷德,麵對一萬多口袋空空的十字軍成了囚犯,而獅心理查,則大大咧咧坐在了西西裡王位上。

“您瞧這事給辦的,晦氣!”

“魔鬼。”

坦克雷德低聲罵了一句,聲音不大但足夠理查聽清。

理查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意指獅心的安茹血脈中摻雜著魔鬼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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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理查是不在乎的,與伊莎貝拉相反,理查對於自己可能有著“地獄血統”這件事,不僅不糾結,反倒是坦然接受。

安茹的家訓:【我們都是魔鬼的後代,注定要去往地獄。】對理查來說,這可是太酷了!

“來,讓我們談談價吧。”

理查陽光和熙的麵容,在這個光線不怎麼明亮的房間裡,莫名有些陰森,龐大的體型,在略微弓背後,顯得有些可怖。

要曉得理查長相是非常英俊的才對,他的頭發介於紅色和金色之間,眼睛明亮,麵色蒼白,身高在這個時代獨樹一幟,足有6英尺5英寸之高。

坦克雷德深呼吸兩口,開始了並不對等的談判。

畢竟,他作為囚犯,現在實質上討論的是他本人的贖金問題。

最後,理查與坦克雷德達成了協議。

當初英格蘭讓瓊帶過來的嫁妝,要全盤歸還,此外還要償付兩萬盎司,也就是570千克的黃金作為賠償。

並且,理查宣布自己的侄子,也就是他兄長的兒子亞瑟是自己的繼承人。

坦克雷德要在亞瑟成年後,將自己的一個女兒嫁過去,同時再度給予兩萬盎司的黃金作為嫁妝。

可以說,這前後之間,坦克雷德不僅要給“獅心”理查賠一噸黃金,還要送過去一個女兒給安茹家族。

一噸黃金的話,其實大致上就是24萬金第納爾。

這筆財富,對於富庶的西西裡王國而言,也是要了老命。

就“獅心”理查,這吃人不吐骨的態度,真真是再度讓安茹家族的威名遠播。

……

生老病死、這些東西,都是沒法避免的。

對於蓋裡斯來說,他也隻是多了一點醫術,有了來自後世的知識,能去醫治一些力所能及的疾病。

但他並非神醫,做不到醫治百病。

有些人病了,但他救不了,就連病情的診斷,在脫離了21世紀的設備後,蓋裡斯都做不到。

說白了,自己上輩子也不是什麼職業醫生,充其量算是比較懂急救知識,接受過醫療培訓的人罷了。

西比拉躺在病床上,一雙明亮而美麗的眼,在看著蓋裡斯。

此時此刻,她不在是什麼高貴的女王,而隻是一個人。

病痛折磨著她,麵色蒼白且發汗而虛弱。

蓋裡斯無從診斷西比拉得了什麼病,單純的按症狀抓藥,也不能治愈,至多不過是緩解許些痛苦。

能怎麼辦呢?

答案是不能怎麼辦,而這種無能為力,他也已經品嘗過太多回了。

無關乎一個人的地位如何,不在於是否親疏遠近。

僅僅是看著人的生命逝去,這本就格外的叫人難以容忍。

到了這一刻,蓋裡斯所能做的,便隻有一件事了:為病人傅油。

【司鐸為病人祈禱和傅油時,是整個教會將病人托付給曾受苦、並受享光榮的主基督,求祂撫慰、救助病人;而且祂更勸導病人藉著甘願參與基督的苦難和死亡,也獻出一分力量,為使天主子民受益】

蓋裡斯叫人取來了聖油,在西比拉的前額與雙手上,傅抹著聖油。

這橄欖油製成的聖油,讓西比拉慘白的皮膚,略微光潤了些。

而蓋裡斯,也在這個時候,誦讀起經文。

“藉此神聖傅油,願無限仁慈的主,以聖神的恩寵助佑你,祂既赦免你的罪過,願祂拯救你,使你重新振作起來。”

西比拉的麵色略微紅潤了許些,扯了一下嘴角,她已經在這裡躺了好長時間了,在此生命垂危之際,她也隻能將自己的生命,寄托在那無限榮光,拯救世人的“主”身上了。

臨終傅油其實是脫胎於為病人傅油這項聖事的,蓋裡斯為病重的西比拉進行傅油,並不完全等同於臨終聖事。

有些時候,蓋裡斯不得不讚歎的一點在於,基督教自其誕生之初,就有著非常明確的設計概念,許多時候很多東西,很難說清楚是否為機緣巧合,又或者說是刻意設計。

在12世紀這個時代,基督教中的主流教會,其神學邏輯自洽程度已經相當高了。

相當多的儀式、聖事、教會法規,都非常明確的是基於為信徒進行服務,並促使信徒愈發虔信宗教而設計的。

這一點,在蓋裡斯看來是同東方宗教截然不同的。

東方宗教中,無論是佛教、道教……

其在誕生之初,並未有什麼類似亞伯拉罕係宗教的傳教的狂熱。

世尊作為覺者,不討論各種後續的神話色彩,以及中國本土文化的渲染,在曆史上,他應當是從未想過要去普渡眾生的。

至於道教、道教就更彆說了……

這並非是貶低某一宗教,而是就其表現而言,公教會和正教會都表現出了強烈的【領導給予指導意見】這一特質。

而非亞伯拉罕係的宗教,特彆是東方宗教們,則似乎表現成【群眾進行積極反饋】。

其中公教會由於有羅馬教廷作為領袖,【領導給予指導意見】這一特質更是被發揚到淋漓儘致。

在公元6世紀之前,基督教其實也曾有過轉世輪回的概念,但在第二次君士坦丁會議中,又被廢除並宣布為異端學說。

類似的例子,其實相當多,對於基督教來說,教義按照傳教需求來解讀,並且強製統一是理所當然的。

但在其他非亞伯拉罕的宗教體係中,這其實是非常罕見的。

等到七大聖事,被總結提煉出來後,基督教便力求讓一名信徒,從生至死都生活在濃厚的宗教氛圍裡。

拿蓋裡斯當下做的病人傅油來說,如果西比拉死了,那就是蒙主恩召,因為臨終聖事進入煉獄或者天堂。

煉獄也並非地獄,而是在洗滌罪之後,可以前往天堂。

如果西比拉活了,那麼就是主憐憫她,給予了她補贖自己的機會。

非亞伯拉罕係的宗教不是說不存在這種情況,畢竟如果做不到類似這種事的話,早早就在曆史中被淘汰了。

但相對來說,非亞伯拉罕係的宗教,並沒有表現的這麼強製、這麼統一、這麼的明確,並且從創立之初就如此設計並執行。

這就使得基督教,特彆是天主教,在曆史長河中,不論時代怎麼變革,都有一席之地,占據著世界宗教人口數量之最。

蓋裡斯上輩子也和其他人討論過一個話題,那就是天主教的教士獨身教義。

禁止教士結婚誕生後裔這件事,雖然在執行層次上並不能完全做到。

但大批量的教士,也確實是自願斷絕了血脈,從而使得教士群體,並沒有大批量的產生父死子繼,世代相傳的現象。

在教士群體本身並不父死子繼的情況下,其就業崗位,理所當然的就被貴族看上,可以拿來安排家中次子或私生子。

這使得貴族與教會之間,並非什麼對立姿態,不存在說你死我活,而是可以有機結合起來。

甚至於不少來自下層的信眾,都能因為上層絕嗣,留下了空餘的位置而爬上去,從而取得另類的上升渠道。

一說到絕嗣,蓋裡斯其實也是有許多思考的。

歐洲的情況同天朝,區彆確實是相當大的。

確實也有某些魔怔的國王,就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兒子繼承王位。

但大多數人,並不算真正在意血脈上的傳承。

拿“好人威廉”舉例,作為一名西西裡國王,自己老婆不能生孩子,羅傑二世的合法血脈要全部斷絕,他是一點都不急,連情婦都不帶去找的。

這一點和天朝表現的截然不同。

天朝的情況,蓋裡斯也是有所理解,這裡麵的核心原因,可能是來自於死後世界的認知。

東方天朝的死後世界認知,就傳統來說,在周代以及周代之後,就開始明確表現為一個事死如事生。

一個人想在冥界活的舒服,就需要有人祭拜。

除去某些“神”可以得到大規模的供奉,死人所能得到的祭拜,基本上都來自自己的後嗣。

這就導致,每個人都拜祖宗,但隻要自己留下血脈,自己就會變成祖宗,也會被人拜,從而在冥界過的還算舒坦。

而且自己越有錢,功名越高,在社會金字塔中爬的層次越高,自己的子嗣就能給自己提供更好的祭拜。

這對於天朝人來說,就產生了兩個非常重要的影響。

一個是對血脈傳承的執念,一個是對自己社會地位導致絕嗣、難有人祭拜的憂慮。

血脈傳承的執念,會導致一個很特彆的後果,拿武則天舉例,涉及到武家是否要繼承皇位這件事的時候。

武則天下意識的一個反應就是,自己的侄子們終究是有他們的母親需要祭拜,等自己死後,武家如何對待自己,其實是一個未知數,這是非常容易讓人憂慮的事。

自己作為李顯的母親,不論自己犯下過多少問題,李顯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那麼李顯就必然要祭拜武則天。

這點在之後也得到了證實。

神龍元年,神龍革命之後,武則天退位,並為其上尊號“則天大聖皇帝”。

同年十一月,武則天於上陽宮崩逝,享年八十二歲。

中宗遵其遺命,改稱“則天大聖皇後”,以皇後身份入葬乾陵。其後累諡為“則天順聖皇後”。

對於死後世界未知的恐懼,促使著人類,在對待死亡這件事上,都格外慎重。

天朝的先祖祭拜,提供了一個非常符合人類下意識經驗的解決方案,但似乎也導致了對血脈傳承,有著其他民族宗教難以理解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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