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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胡人入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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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峰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送走了眾人,舞陽侯疑惑的問道。

在他認知中,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李牧可是從來不乾。

“侯爺,我和白毅峰素不相識,何來的恩怨啊!”

李牧矢口否認道。

剛才的決定,隻是順水推舟。

秉承著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的原則,舞陽侯真要是想出兵救援南京,就不能把那麼多一起召集過來。

既然是大家一起討論的事情,那麼大概率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哪怕必須要走流程,也是私底下先溝通好了,再拿到台麵上說。

事先沒有任何溝通,突然就召開緊急會議,要麼是真出了大事,要麼就是故意做做樣子。

“救援南京”這種大事,甭管能不能成,樣子都必須做足。

最起碼明麵上,不能讓人挑出毛病來。

甭管怎麼說,既然江南方麵低頭求援,他們就不能沒有表示。

要麼打發幾萬炮灰過去應付一下,要麼就挑一個倒黴蛋頂上。

白毅峰風評不好,麾下的團軍又不是正統部隊,很自然就被大家給賣了。

“想想也對,如果那小子得罪了你,也不會活到現在。”

聽了舞陽侯的回答,李牧欲哭無淚。

什麼時候,他在外界的形象,變成了心狠手辣的主。

解釋沒有任何意義,彆人認定了事情,很難扭轉過來。

“侯爺,那位裴總督開出了什麼條件,讓您這麼不待見啊?”

為了避免尷尬,李牧果斷轉移了話題。

“裴雲軒那小子,就是一個畜生!

居然拿江南地區的文武大員位置,欲要同我做交易。

他活膩了,老子還沒活夠呢!”

舞陽侯當即破口大罵道。

這種政治交易,從來都是台麵下進行。

為了安全起見,雙方是不會留下痕跡的。

可是裴雲軒不一樣,直接派出了師爺過來商議。

原本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一下子有了第三個人知道。

倘若做出這個決定前,他和其他幕僚商議過,那麼知情者就更多了。

知道的人越多,泄密的概率就越大。

坐到了他這個位置上,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平常想方設法的低調都來不及,腦子進水了,才會堂而皇之的談交易。

一旦哪天下屬背叛,把事情捅了出來,那就是致命的黑料。

沒有任何一名皇帝能夠容忍,下麵的人培植親信、結黨營私。

哪怕大家都知道這種事,在官場上普遍存在,也必須裝糊塗。

尤其文武一起培養,那就更要命了。

一旦皇帝產生了猜忌,他這皇親國戚的身份,就喪失了價值。

“侯爺,裴總督也是一方大員,做事不至於這麼粗糙吧!

就算真要和你做交易,直接派人暗示,他那邊缺少人手。

到時候您順勢推薦幾位,他表示同意,事情就算結束了。

縱使未來有人要查,也找不到把柄。

何至於直接派人過來談交易啊?

就算裴總督壓力太大,一時失了分寸,他身邊的人也該進行提醒!”

李牧搖了搖頭說道。

他不相信能坐到總督位置上的裴雲軒,在運作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

“估摸是急眼了。

江南地區的局勢,誰當總督都會感到壓力。

如果不趕緊做出點兒成績,一旦南京真丟了,他裴雲軒脖子上的那顆人頭,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數。”

舞陽侯搖了搖頭說道。

裴雲軒被逼的手忙腳亂,一半是因為局勢,另一半則是他那位皇帝外甥。

信任一個人的時候,永寧帝就全力支持。

一旦結果不及預期,翻起臉來,也是毫不留情。

上位不到三年時間,被誅殺的三品大員,就高達四十餘人。

雖然半數以上都是因為牽扯到閹黨案,才被誅殺的,可手段還是太過激烈。

刑不上大夫,這是封建王朝的潛規則。

毫無疑問,到了永寧帝這裡,潛規則沒那麼管用了。

倘若一視同仁,那麼也沒什麼。

可惜皇帝量刑標準,受外界影響太大。

最冤枉是遼東督師鮑誌勇,活兒乾的好好的,因為自身是中立派不願向清流靠攏,就被以閹黨餘孽的罪名誅殺了。

掀起黨爭的是清流,可下令殺人的是皇帝。

如果有實質上的犯罪證據,按照大虞律殺人也沒什麼,偏偏最大的罪名是閹黨餘孽。

其他什麼勾結北虜,密謀造反全部都是瞎扯淡。

導致悲劇發生的本質原因,還是鮑誌勇在遼東嚴查走私,想要拖垮北虜。

戰略計劃完全正確,怎奈斷了晉商的財路。

作為天下幾大書院的主要讚助商之一,晉商在朝中的人脈可不小。

第二個倒黴蛋,自然是前任湖廣巡撫呂景軒。

他在任上倒是沒有觸犯誰的利益,也沒有被牽扯到黨爭中,純粹是前任朱總督太坑。

那家夥率領大軍和叛軍決戰大敗,導致湖廣淪陷,最後“失陷宗藩罪”卻落在了呂景軒身上。

沒有彆的原因,純粹是因為他活著,朝廷又需要一個背鍋的。

地方大員悲催,朝堂上的紛爭更凶險。

因為朝中黨爭,還有輔政大臣不堪受辱,直接自縊在家中。

距離京師太遠,一些事情不方便在書信中交流,真相李牧也不清楚。

反正永寧朝的黨爭,超乎尋常的激烈。

如果不是清流乾的太過火,把大家逼急了,各方也不會為了打擊他們,就放任江南陷入戰火中。

……

“胡人入寇,快點燃狼煙!”

見到大隊騎兵逼急,輪值的小旗官,急忙下令道。

眨眼的功夫,烽火台上就升起了狼煙。

緊接著五裡之外的烽火台,跟著升起了狼煙。

一個接著一個,升騰的狼煙從長城邊上,一路傳遞到了大虞的權力中心。

“緊急軍情,快開宮門!”

消息傳遞到京師,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此時衙門已經關閉,屬於百官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就提前宣布結束。

朝中三品以上大員,以最快速度趕赴皇宮,商議軍機大事。

“陛下,消息是從宣府那邊傳來的,多半是鬼方某個部落缺糧南下入侵。

我朝在宣府駐有重兵,宣大總督李誌鴻素來有知兵之名,想來應付這次入侵不成問題。”

見皇帝臉色難看,新任首輔萬俊輝上前安慰道。

單獨幾個草原部落入寇,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一般來說,這些家夥在邊界搶完就會離開,不會在長期停留。

造成的破壞相對有限,不會危急到大虞的統治。

隻是從狼煙情況來看,明顯不是這麼簡單。

倘若能夠是應付的敵人,邊軍早就衝上去乾仗了。

彆看大虞在遼東大敗,可是在其他地方,還是能夠壓製住各路異族。

在糧餉不足的情況下,九邊各鎮偶爾也會深入草原,洗劫幾個倒黴蛋部落。

“確定隻是幾個鬼方部落入寇?”

“北虜那邊的日子,現在也不好過吧!

如果不南下劫掠,他們這個冬天怎麼過?”

永寧帝冷笑著問道。

雖然存在各種問題,但不代表他就是傻子。

北方乾旱少雨,草原上的災情,比大虞厲害多了。

相較於純靠天吃飯的草原民族,大虞的抗風險能力,還是要更高一些。

帝國前中期興修的水利工程,至今依舊發揮著重要作用。

隻要不是持續性乾旱,就能靠這些工程為農業續命。

減產無法避免,但總好過顆粒無收。

被皇帝捅破了窗戶紙,萬俊輝很是尷尬。

他隻是看皇帝心情不好,開口安慰一下,哪裡敢打包票啊!

最近幾年,南下搶劫最頻繁的就是北虜。

不光隻是單純的搶劫民間,還強占了遼東的不少城池。

“陛下,自鬼方王庭敗於北虜之後,許多鬼方部落就依附於了北虜。

這次入侵,很有可能是北虜在幕後策劃。

想要趁帝國內亂之際,挑起邊界大戰,讓我們首尾不能相顧。

不排除北虜和白蓮教之間,存在互相勾結的嫌疑。”

景國良開口分析道。

作為勳貴之首,異族入侵這種敏感事,他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

甭管白蓮教和北虜之間,是否存在著聯係,現在他們都是實質性的盟友。

隨便哪一邊鬨的厲害,都能夠給另一邊減輕壓力。

此時的大虞,沒有能力支持多線作戰,必須要有戰略側重點。

“嗯!”

簡單的一個字,看得出來永寧帝,現在是真的為難。

戰爭一響,那就是黃金萬兩。

為了圍剿白蓮教叛亂,大虞朝已經付出了大量的財力物力。

倘若北邊再打了起來,財政的壓力,將變得越發沉重。

偏偏不打還不行,敵人都殺了過來,總不能放任胡人劫掠地方。

“兵部,儘快拿出作戰計劃。

今天就到這裡,大家都散了吧!”

見無人拿出方案,永寧帝沒好氣的說道。

不過這真怪不了眾人,胡人入侵的消息,大家幾乎是同時收到的。

具體的戰報尚未傳回來,入侵的敵人是誰,兵力有多少全都兩眼一抹黑。

在缺乏數據支撐的情況下,要當場拿出解決方案,誰的心裡都沒底。

……

常德府。

看著手中的軍令,白毅峰整個人都麻了。

讓他率領團軍順江而下,解南京之圍,這實在是太過高看他。

真要有這能力,他也不至於窩在常德府,早就出兵光複了整個湖廣。

“諸位,這是總督大人的軍令,大家怎麼看啊?”

白毅峰神色凝重的問道。

雖然不是朝廷的正規編製,沒拿大虞朝廷的一分軍餉,但軍令還是要遵守的。

折騰這麼大的攤子,本質上他還是為了做官。

科舉入仕太難,以他家的人脈關係,不足以運作出一個進士功名。

以舉人身份入仕,起點低不說,未來發展也會受限。

為了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白毅峰把握住了鎮壓叛亂的機會,一躍成了湖廣大地上的實權派。

可惜團練大臣聽起來厲害,實際上卻沒有正式的品級編製。

明明大權在握,下麵的一些縣令、縣丞都敢不給他麵子。

受了委屈,自己憋著。

即便是真要報複,也隻能私底下進行,明麵上是個官都能對他指手畫腳。

為了獲得朝廷的正式編製,他也做出了不少努力,差點兒就成了功。

怎奈團軍的軍紀太糟糕,在地方上得罪了太多的人。

普通百姓惹不起他們,那些士紳大族不一樣。

吃了虧之後,人家會找機會報複回來。

這些人成事不行,但壞事絕對綽綽有餘。

每次在朝中找人運作,馬上就跳出一幫禦史彈劾。

加上戶部不想出錢,團軍的編製問題,就被拖延了下來。

“大哥,這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錢糧朝廷一分沒給,各種臟活累活都是我們,分明就是……”

不等弟弟把話說完,白毅峰就急忙打斷道。

“住嘴!

朝廷豈是你我有資格議論的,往後這種話都給憋在肚子裡。

不光不能說,想都不行!”

委屈是真的,但讓他們乾臟活累活,還真說不上。

團軍自組建以來,都是他們在自己玩。

總督衙門的正式軍令,這還是第一次收到。

以往的那些戰鬥,要麼是他們自己想表現,要麼就是受到地方官的邀請。

把這些問題,推到朝廷頭上,那就太過了。

大虞朝可不流行言論自由,亂說話是要出大事的。

高層將領發牢騷,一路傳導到下麵,還不知道生出多少虎狼之詞。

“大人息怒,二將軍隻是一時失言。

不過二將軍要表達的意思,是正確的。

現在去增援南京,確實充滿了凶險。

白蓮教叛軍中最精銳的部隊,大都在南京城外,就連京營都隻能和他們隔江相望。

什麼缺少水師護航,無法渡江,都是他們找的托詞。

本來現在最有能力支援南京的,應該是廣西鎮。

可惜朝中一些人吃相太難看,剛剿滅完偽帝,就急不可耐的拆分了廣西鎮。

他們可是勳貴嫡係,都要遭受這樣的待遇,何況是我們這些人。”

一旁的青衫書生開口說道。

替廣西鎮叫屈是假,擔心自己的未來是真。

在不知真相的人眼中,拆分廣西鎮,就是朝廷過河拆橋。

外界根本不相信,廣西鎮李牧是主動拆分的。

包括朝堂上的很多高層,都懷疑李牧收到了皇帝的示意,被迫拆分廣西鎮。

這口鍋,永寧帝背定了。

無論怎麼解釋,都改變不了大家的先入為主。

文官們倒沒什麼反應,無非是覺得皇帝太急了一點,完全可以等到徹底剿滅叛軍之後再動手。

武將的反應就不一樣了,一個個都把這次事件,視為朝廷對武將的打壓。

“段先生,現在這種時候,可不是一句凶險,就能夠推脫掉的。

徐閣老的軍令上麵寫的很清楚,要求我們務必在五天內出兵,想要拖延都不行。

倘若違抗軍令,朝廷追責下來,我們誰都擔不起!”

左側的中年將領搖了搖頭說道。

軍令如山,不是一句玩笑話。

本身他們的處境就尷尬,倘若抗命不遵,那就真要被朝廷當藩鎮對待了。

彆看江南這場上叛軍占優,但是湖廣戰場上,官軍已經取得絕對上風。

要收拾他們這支團軍,朝廷費不了多少力氣。

甚至不需要出兵,光一道聖旨,就足以讓幕後支撐團軍的鄉紳拋棄他們。

“正麵拒絕執行軍令,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倘若在半路上遇上叛軍,我們同他們爆發大戰,拖延了救援時間,想來徐閣老也是可以理解的。

楚黨雖然之前也是清流黨,可現在雙方已經愈行愈遠,同江南係分道揚鑣。

既然徐閣老選擇了派我們救援南京,就證明這次救援任務,並不是那麼重要。

不然此時出現在增援路上的,應該是京營精銳!”

段先生笑著說道。

朝中局勢混亂,給他們提供了鑽空子的機會。

各方都在拖後腿,沒道理徐閣老會全力支援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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