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從來沒參加過這麼有意思的生日會。
這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和他有著很深的關係。
顧星若自不必說。
大小姐是他現在的女朋友，兩人之間的故事從高中時期就開始了，一直持續到現在。
從最開始的不斷追求到現在修成正果。
讓許溫有些意外的人是夏檸，她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但她還是來了。
並且還是被顧星若給邀請來的。
今天的生日會現場完全能畫一副世界名畫了。
“我的現女友和前女友”。
兩個人沒當場打起來簡直是個奇跡。
她們現在正平靜的吃著蛋糕，偶爾甚至還會互相閒聊。
以上兩人已經夠亂了，但這還僅僅隻是擺在明麵上的關係。
旁邊還有楊易瑤和蘭秋生。
楊易瑤是一直糾纏許溫的學姐。
他本以為在自己幾番拒絕後，學姐就會知難而退，卻沒想到她好像著了魔一般，始終都不肯走。
蘭秋生前段時間才剛剛和他表白過。
許溫和她共事這麼久，怎麼可能沒發現她的心意？
他隻是一直裝傻。
但許溫沒想到，蘭秋生竟然也有一天會鼓起勇氣往前邁出一步。
眼前的生日會表麵上平靜，但實際大家心裡都有各自的想法。
許溫正吃著蛋糕，臉上突然露出無奈一笑。
眼前這一幕總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曾經的老板也給他辦過生日會，和島國那邊學的，為的就是吸引消費。
現在的場麵也差不多，甚至人更少了。
這裡麵現在隻有兩個來打醬油的。
其中一個是他妹妹許靈，另一個便是她的閨蜜黃嬌嬌，兩人正吃的開心。
眾人正象征性吃著蛋糕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
等大門打開，一位穿著白色廚師服的中年男子和兩個助手，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
“顧小姐，您要的食材都帶來了。”廚師恭敬地說。
顧星若拍拍手：“太好了！今晚就按我們之前說好的菜單做。”
安排好後她轉向眾人，得意地宣布：“這是我今晚特地請來的主廚。”
許靈和黃嬌嬌歡呼起來，夏檸則微微頷首表示謝意。
趁著廚師在廚房忙碌，顧星若帶著眾人來到客廳等待。
她故意坐在許溫身邊，拿起一個蘋果削起來。
果皮在她手中變成連續不斷的長條，展示著她精心練習過的刀工。
顧星若這手削蘋果的本事是她特地練習的。
上次許溫母親生病的時候，夏檸就坐在戴貴珍床前，手上拿刀削蘋果，好像個乖乖兒媳。
她也想展示一些，但她卻根本不會！
如今終於到了她複仇的時刻！
“嘗嘗？”她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許溫，眼睛卻看著夏檸：“許溫最喜歡我削的蘋果了。”
夏檸微微一笑，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我記得他以前喜歡連皮吃，說更有營養。”她隨口說道。
空氣瞬間凝固，顧星若手中的水果刀停在半空。
許溫接過蘋果，無奈地打圓場：“現在也喜歡，看情況。”
他不明白，怎麼母親麵對的修羅場他也還要再麵對一次。
就是跟蘋果過不去是吧？
眾人正閒聊的時候，晚餐很快準備就緒。
有大廚來準備的就是不一樣。
許靈和黃嬌嬌一邊感歎著“太豐盛了”，一邊瘋狂地吃。
現場最能放開享受美食的人也就隻有她們兩個了。
剩下的人吃的都十分平靜。
有廚師不停上菜，連閒聊都變少了。
許溫很喜歡現在這種氣氛，至少大家沒聊起來什麼危險的話題。
顧星若提議說要喝點酒也被他拒絕了。
現在這樣剛剛好，要是大家喝起酒來，他可就不保證能否控製住現場了。
在眾人各懷心意的氣氛中，晚餐很快結束。
要說這其中最高興的無疑是顧星若。
她已經把她對許溫的愛全都展示了一遍。
要是放在過去，她肯定會主動走到夏檸麵前，大聲嘲笑她一下。
但現在不一樣，她顧星若已經成長了！
現在的她隻會默默看著對方放棄。
顧星若在腦海中想象，現在平靜的夏檸回到家後便開始痛哭流涕。
然後大喊：“是我配不上許溫了！”
隻要想到這個場麵，她便忍不住笑出來，還好她忍住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送靈靈她們回家吧，她們明天還要上課呢。”許溫主動提議道。
顧星若聽到後有些不舍，但她還是默默點頭。
楊易瑤繼續發揮她搞事的風格，主動提議道：“悅悅不是也開車來了嗎？你直接讓她去送不就好了？正好你還能休息一下，都累一天了。”
看似是關心，其實完全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許靈聽到後歎了口氣，她知道又該自己出場了。
“我哥得先跟我一起回去，我媽還有禮物要送給他呢。”她隨便扯了個借口。
這個借口大家都十分讚成。
楊易瑤有些遺憾，看不到夏檸知道許溫今晚住在這的反應了。
來的時候四台車，走的時候三台車。
夏檸和眾人簡單告彆後，便開著自己的黑色小轎車先行離開了。
丁悅的車上則坐著蘭秋生和楊易瑤。
許溫則按照最開始說好的，送黃嬌嬌和自己妹妹回家。
在路程的前半段，兩個小姑娘一直坐在後排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閨蜜之間總是有很多話想要聊。
等許溫成功把黃嬌嬌送回家後，許靈便二話不說的從後排座位上直接坐到了副駕駛。
她見哥哥正看著自己，便指指前方：“開車呀。”
許溫發動汽車的同時吐槽一句：“你還挺有禮貌的，知道不把你哥當司機。”
“我也想啊，誰不想體驗一把當老板的感覺？”她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
許靈把腦袋轉向車窗，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車輛。
“但坐在後排說話不方便，我有事想找我的哥哥聊聊，肯定要坐在前排啊。”許靈頭也不回地說道。
許溫輕笑一聲後回道：“有什麼想聊的？在學校誰欺負你了，還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他主動關心起妹妹。
許靈轉過頭，那眼神好像在看傻子：“你看我什麼時候被彆人欺負過，不都是我欺負彆人嗎？”
車廂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引擎低沉的轟鳴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許靈也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盯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她說她想聊聊，但卻一直沒開口。
許溫猜測，或許她正在組織語言，自己妹妹想說什麼，他也能猜個大概。
“哥，你到底打算怎麼辦？”許靈突然開口。
她終於把頭轉了過來，眼神中好像在探尋著什麼。
許溫的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目光始終注視著前方被車燈照亮的道路：“什麼怎麼辦？”
“彆裝傻。”許靈在副駕駛伸了個懶腰。
她閉著眼睛，揮舞著手指，嘴裡麵念念有詞：“今天這場麵，傻子都看得出來不對勁，檸檸姐突然回來，若若姐明顯是在宣示主權，還有那個蘭秋生姐姐，看你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說完後她這才坐直身體，目光直視正在開車的哥哥，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跟我說這都是正常的？”
許溫的嘴角微微上揚：“你觀察得還挺仔細。”
他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肯定瞞不住妹妹。
許靈這家夥不止學習好，對類似的事情也是異常敏銳。
觀察能力更是非常強。
“我又不瞎，而且易瑤姐明顯是在看熱鬨不嫌事大，故意把氣氛搞得更尷尬。”許靈撇撇嘴分析道。
車子駛過一個路口，許溫輕輕踩下刹車。
等紅燈的間隙，他轉頭看向妹妹：“所以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他並沒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主動詢問起來。
許靈聽到後當場便笑了出來，她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哪有哥哥向妹妹谘詢感情問題的？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她拄著下巴看向車窗外，那些姐姐的臉都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
許溫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這時候還不忘開玩笑：“你要是跟我谘詢感情問題，我就跟媽媽說你早戀。”
許靈揮揮手：“去你的，誰都能早戀，隻有我不可能早戀，同齡男生實在是你懂吧。”
“我懂。”
說完後許靈意識到自己好像跑題了。
她靈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我覺得你應該做個選擇，這樣對大家都好，拖著不決定，最後受傷的是所有人。”
許靈想起過去看的那些言情。
主角最終重要在男一和男二之間選擇一個。
讀者總有意難平，但故事總要有結局。
信號燈由紅轉綠，許溫重新啟動車子。
輪胎碾過路麵的聲音填補了對話的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那你覺得我該選誰？”
“當然是若若姐啊！她對你那麼好，事事都想著你，家裡還那麼有錢”許靈幾乎是脫口而出。
但剛剛說完便馬上又猶豫起來：“不過”
許溫挑了挑眉：“不過什麼？”
許靈咬著下唇思考了一會兒，組織語言道：“若若姐家確實很有錢，你們在一起的話物質上肯定沒問題，但是”
她長舒一口氣，繼續說道：“她家裡情況太複雜了，她爸爸估計也不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你們兩個要是在一起的話阻力實在太多，光靠愛是很難走到最後的。”
許溫聽完後吐槽一句：“沒想到你這小小年紀竟然還挺現實的。”
許靈聽到後立刻反駁：“我這不叫現實，我這叫成熟，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喜歡同齡的那些小屁孩，完美的愛情在裡看看就得了。”
此時的她好像個老氣橫秋的中年女人。
許溫笑了幾聲，他沒有打斷她，隻是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
“至於檸檸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她看你的眼神怎麼說呢，占有欲太強了，今天她表麵上很平靜，但我能感覺到她一直在壓抑著什麼。”許靈的聲音低了下來。
她完全不知道哥哥和夏檸為什麼會突然分手，她隻知道從某天開始，夏檸突然就消失了。
那本叫做《病名為愛》的中寫了一個十分離奇的故事。
作者，也就是夏檸說那是真實發生的故事。
但許靈還是不敢相信，畢竟那太扯淡了。
她覺得那本書更像是檸檸姐的意識投射，是她想做但時沒敢做的事情。
“按照你的說法，至少她的家庭很好，不會給我太大的壓力。”許溫開口道。
許靈一攤手：“這誰知道呢？我是覺得檸檸姐的媽媽和她一樣強勢，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買豬看圈。”
“這句話可千萬彆讓你檸檸姐聽到。”許溫笑的停不下來。
許靈十分心虛，她嘿嘿一笑：“隻要你不說，檸檸姐怎麼可能知道嘛。”
“放心吧，我肯定不說。”
許靈鬆了口氣，她決定趕緊換下個人，便繼續評價道：“秋生姐姐嘛家庭背景和我們家挺像的，按理說應該最合適，但正因為太像了，反而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你們要是真在一起，日子可能會過得很平淡。”
蘭秋生人很好，但給她的感覺總是很陰沉，就好像身上背負著什麼一樣，非常不舒服。
這一點和她哥哥之前很像。
或許這就是他們這種人的命運吧。
“你都想到過日子去了？”許溫調侃道。
許靈則拍拍他的肩膀：“這可是給我自己選個嫂子，我不得上心點？你要是那種談幾個月就換的人，我就不多說了。”
“哦對，還有最後一個。”她一拍大腿。
說到這裡，許靈突然笑出聲：“至於易瑤姐，她根本就是來找樂子的吧？感覺她就是來看戲的，根本不適合認真談戀愛，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又或者她隱藏的太深，我沒看出來。”
許溫聽完妹妹的分析，輕笑一聲：“分析得還挺到位。”
“那當然！”許靈得意地揚起下巴。
說完這句話後，兩人便陷入了沉默，最後還是她主動問道：“所以我說了這麼多，你的選擇是？”
選若若姐很好，但要麵對來自家庭方麵的阻撓。
選檸檸姐也很好，但哥哥未來可能會活的很累，看到夏檸媽媽就知道她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選秋生姐算是個折中選擇，但兩人未來的生活可能很快就會失去激情，畢竟她哥哥本來就是個沒什麼激情的人。
要是選易瑤姐？許靈嚴重懷疑哥哥是瞄準了那個隻有楊易瑤有，但其他人都沒有的東西，畢竟男人就喜歡這個。
要是能全都要就好了，這樣她就能有四個嫂子。
每天都讓不同的嫂子帶她玩。
當然，以上隻是她的幻想。
車子駛入一條較為安靜的街道，許溫放慢車速，語氣輕鬆地說：“既然每個人都有缺點，那如果全都選的話，不就全是優點了？”
許靈猛地轉過頭，眼睛瞪得溜圓：“什麼？！哥你瘋了吧？”
她的聲音因為震驚而提高了八度：“你該不會真想全都要？”
許溫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既然已經決定要當個渣男，那不如當的徹底一點。
他這麼努力的積攢財富，難道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短暫的震驚過後，許靈突然興奮起來，在座位上扭來扭去：“哇！那我豈不是要有好幾個嫂子了？檸檸姐溫柔體貼，若若姐可愛大方，秋生姐賢惠能乾”
她掰著手指數著，眼睛閃閃發亮。
自己剛剛還僅僅隻是幻想，沒想到哥哥竟然打算直接付諸實踐。
許靈並不是什麼道德衛士，她對這種事情並不反感。
倒不如說她過去經常希望哥哥要不全都要算了。
這樣大家就都是她的嫂子，誰也不落下。
許靈感歎道：“天哪！這也太爽了吧！”
但很快，她的表情又變得憂慮：“可是哥，你玩得轉嗎？這幾個姐姐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啊。”
要是站在女生角度考慮，沒有一個女生會希望和其他人貢獻自己的男朋友。
說到底“全都要”不過是他們的幻想罷了。
這種事情隻能在夢裡實現，夢裡啥都有。
許溫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誰知道呢。”
“而且，優點確實是都有了，但缺點也一個沒少啊，甚至可能更多，若若姐的占有欲，檸檸姐的偏執，還有”許靈皺起眉頭，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
這些大美女可不是那麼容易弄到一起的。
彆人搞定一個都難，她哥哥想直接搞定三個。
許靈說著說著突然停住，狐疑地看著哥哥：“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她的懷疑不無道理。
畢竟自家哥哥經常喜歡逗她玩。
車子緩緩停在一個紅燈前，許溫轉頭與妹妹對視，眼神中帶著她從未見過的複雜情緒：“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許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路燈的光透過擋風玻璃照在許溫的臉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
在這一刻，許靈突然意識到，她的哥哥或許早已不是她記憶中那個單純的少年了。
她總說著那些姐姐要都是她的嫂子就好了。
但當許溫真打算這麼做的時候，她心中又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或許是對未來的恐懼吧。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許靈小聲嘀咕。
許溫重新啟動車子，聲音依舊平靜：“誰說一定要好？”
這句話讓許靈心頭一顫。
她突然想起夏檸書中描寫的那種近乎病態的執著。
想起顧星若眼中閃爍的占有欲。
想起蘭秋生隱忍克製
“哥，你該不會是想把所有人都困住吧？“她的聲音有些發抖，說出自己的猜想。
許溫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為什麼不呢？既然無法選擇，那就創造一個足夠大的牢籠，把所有人都裝進去。”
說出這句話時，他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楊易瑤之前說的那句話：“‘世界’代表著圓滿、循環、和諧共存，世界象征閉環，但閉環也可能是牢籠。”
許靈倒吸一口冷氣，腦海中浮現出今晚生日會上的場景。
顧星若精心布置的彆墅。
夏檸平靜表麵下的暗流湧動。
蘭秋生隱忍的目光。
還有楊易瑤。
這一切難道都在哥哥的算計之中？
“可是這樣的關係怎麼可能長久？遲早會”許靈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努力勸說道。
“崩潰？或許吧，但在那之前，我會努力不讓這些關係崩潰的。”許溫接過她的話頭，輕笑一聲。
車子駛入小區，緩緩停在家門口。
許溫熄火，轉頭看向仍處於震驚中的妹妹：“到家了。”
許靈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解開安全帶：“哥，你認真的？你真的打算同時和她們”
許溫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揉了揉她的頭發：“進去吧，媽該等急了。”
“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許靈抓住他的手臂。
許溫歎了口氣，眼神突然變得深邃：“靈靈，有些問題沒有答案，或者說，答案會隨著時間而改變。”
許靈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哥哥不容置疑的表情，最終隻是癟了癟嘴：“好吧，但你要答應我，彆傷害她們，也彆傷害自己。“
許溫笑了笑，沒有承諾什麼，隻是說：“快進去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看著妹妹不情不願地走進家門，許溫靠在座椅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幾條未讀消息。
來自顧星若的“到家了嗎？”
夏檸的“晚安”
還有蘭秋生簡潔的“謝謝今晚的邀請”。
他的拇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最終一個都沒回複，隻是將手機放回口袋。
抬頭望向夜空，幾顆星星在城市的燈光汙染中頑強地閃爍著。
許溫想起夏檸送的護身符。
想起顧星若親手編織的手鏈。
想起蘭秋生每次望那晚的告白。
想起楊易瑤會一直在黑貓塔羅等著他來。
許溫不再停留，他發動車子，駛向夜色深處。
把許靈送回來後他還需要再回彆墅一趟，去看看顧星若。
明天太陽升起時，等待他的將是更加複雜的局麵。
但此刻，在這靜謐的車廂裡，他允許自己短暫地沉浸在這份孤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