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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傑峰的工作效率很高。
昨天才答應的教室,第二天就落實到位。
許溫又帶人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布置了一個麵試場地出來。
說是布置,其實也就是打掃一下垃圾,順便再擺上幾張桌椅,場麵相當簡陋。
甚至連來麵試和打掃的人都是管陳天寶借來的。
陳天寶非常大方,他說這次既然兩人是合作關係,他那邊的資源就隨便用,缺人再說。
許溫非常感謝他,不然他總不能拉程序員過來給家教麵試吧?
做好準備後,他便給那些留下聯係方式的人發短信,通知他們過來麵試。
同時學校的資助管理中心也把兼職的通知發到各個班級。
許溫為了配合學校,也做出承諾,隻要是建檔立卡的貧困生,通過麵試後都可獲得一千元的一次性補貼,和當月工資一起發放。
當初見自主管理中心的負責人時,對方沒怎麼太把他當回事,隻答應會通知學生,但沒說什麼時候通知。
許溫當時便明白,院裡麵的關係走到學校時好像並不太好用。
李傑峰的一片赤誠之心完全被當成驢肝肺。
他深知這時候不需要多說什麼,用錢砸就好。
當許溫說出隻要通過麵試就有一千元補助後,負責人的態度當場就不一樣了。
他立刻表示會親自通知到每個班,那表情就好像看見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千元是給他。
臨走前他還不斷念叨著“年少有為”、“棟梁之材”之類的話。
許溫後來也想明白了,畢竟是資助中心。
雖然負責人沒拿到一千塊錢,但他或許是想把這錢算在他自己的功勞上。
等年終總結時向上麵的領導彙報,他今年在幫扶貧困生的工作上做出巨大貢獻。
許溫並不在意眼前這道貌岸然的負責人向上麵邀功,隻要能完整的通知到各個班就行。
他就當是做好人好事,也算是報答一下李傑峰這段時間的幫助。
或許李主任才是那個真正想幫助學生的老師,他聽到這個消息後肯定會很開心。
除了自己來的和學校宣傳兩個途徑外,許溫也自己稍微宣傳了下。
宣傳標語裡麵寫著“時間自由、在學校就能做、多勞多得、大學生可做”等等話。
寫完後他才反應過來,怎麼越看越像是刷單和傳銷?
不過無所謂了,不管標語怎麼樣,至少來麵試的人很多,那這標語就是好標語。
許溫設置的麵試分為兩個環節,分彆是筆試和麵試。
筆試在另一間教室進行,主要考察一下麵試者對高中知識的掌握程度。
可千萬彆有那種高考一結束就把所有知識全忘了的人過來濫竽充數。
考卷由小智搜題全程支持。
賈明亮等人弄了個功能,隨機抽取係統題庫中的題組成一張卷。
每批筆試的題都是現印現考,考題都不一樣。
許溫又多安排了幾個監考老師,儘可能避免出現作弊的情況。
筆試結束後就是麵試,通過筆試的人要給麵試官講他抽到的題。
來應聘的人不止要學習好,同時還要講課講的好。
這套流程和許溫曾經麵試時完全一樣,方便好用。
麵試官則由他和兩個華公教育中的老教師擔任。
他好歹也當了這麼多年的輔導老師,還是能看出一個人講的好與壞。
啊對,不止他們三人,顧星若也在旁邊看熱鬨。
她不做決定,隻是偶爾會吐槽講課的人講的她聽不懂。
許溫覺得這也算是一項判斷標準。
他們未來麵對的學生可能都不太聰明,講的通俗易懂很重要。
來麵試的人很多,大家基本都能通過筆試,但通過麵試的人卻很少。
能考上臨江大學的基本都是各地的學霸。
學霸就是這樣,在他們看來很簡單的問題,在彆人看來卻很難。
有時候他們也不理解一道題為什麼彆人不會做。
因為這在他們眼中就像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簡單。
理解不了一道題為什麼難,自然也就講不明白,說不到學渣不懂的點上。
許溫記得這好像叫“知識的詛咒”,學會某種知識後,就沒辦法相信不會這種知識的情況。
他在椅子上坐的有些煩躁。
現在的場景說是麵試,其實和平時上課沒區彆,他已經連續上好幾個小時的課了。
許溫有些吃不消,他決定明天的麵試就不親自跟著了。
正打算提出休息的時候,身旁的老師已經喊道:“下一位。”
他也隻好耐心的坐下來再聽一節課。
往旁邊一看,來看熱鬨的顧星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看來是終於找到過去上課時的感覺。
有什麼是比在課堂上睡覺更開心的事情呢?
許溫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但當他看到從外麵走進來的人後卻瞬間愣住了。
來的不是彆人,而是他們班的團支書。
蘭秋生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大大方方的就走了進來,全程都沒看他一眼。
進來後她直接在三位麵試官麵前說自己抽中的題目,然後便打算開始講課。
許溫明白過來,蘭秋生這是也打算掙點外快,看來於媽媽給她的錢好像不太夠用。
但她真的還有時間做家教的兼職嗎?
這熟悉的聲音讓原本還在睡夢中的顧星若驚醒。
她覺得自己剛剛好像夢到蘭秋生了,睜開眼睛後一眼便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麵前。
大小姐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她帶著點傻氣的問道:“生生,你怎麼在這啊?”
現在是麵試時間,蘭秋生是真把自己當成個普通的麵試者。
麵對冒牌麵試官的主動搭話,她隻是朝對方眨眨眼睛,一句話都沒說。
她專心致誌的講解著自己抽到的題,偶爾在黑板上寫寫畫畫。
許溫發現她講課的樣子雖有生疏,但基本關鍵的點都講到了,而且語氣適中,看起來很有耐心。
他這才想起來蘭秋生曾說過,她在家經常輔導弟弟寫作業。
幾個月前,陳天寶曾經問過他,為什麼講課講的這麼好,過去是從事過類似的工作嗎?
許溫當時給的理由是,他經常在即輔導妹妹寫作業,所以很熟練。
他是假的,現在來了個真的。
等蘭秋生講完題,旁邊兩個老師都給了“通過”,現在就差許溫還沒作出決定。
雖然就算他拒絕,票數也是二比一,並不影響最終結果。
但在許溫沒做出決定前,他們沒急著喊下一個人,而是在等著他。
這兩人也知道,他們身邊坐著的才是老板,他有一票否決權。
許溫沒寫通過也沒寫不通過。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從外麵招呼進來個老師,讓他先替自己盯著。
隨後便招招手讓蘭秋生過來,叫她去彆處聊。
顧星若見狀也連忙跟上去,她也好奇這人好端端的怎麼還應聘上家教了。
三人從教室走出去的時候引得所有麵試者紛紛側目。
他們好奇什麼樣的麵試者能讓老板親自接待。
有人認出來那是計算機一班的團支書,和老板本來就認識。
得知這個消息後眾人議論紛紛。
“看來這是要走後門了啊?直接進?”
“能不能給我也走個後門,我現在馬上就轉去計算機院。”
“這麵試一點都不公平公正啊?還能走後門?”
類似的話還有很多。
大多都在質疑許溫有給熟人走後門的嫌疑。
但也有人說,公司都是人家的,人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要誰就要誰唄。
議論歸議論,但麵試還是要繼續進行。
很快眾人便不再討論剛剛的事,繼續盯著手中的題看,想著一會兒要怎麼講。
不隻是旁觀者,就連蘭秋生自己都以為許溫要給她點特殊對待。
不過不是好的特殊對待,而是禁止她在小智搜題兼職做家教。
“怎麼突然想著來我這麵試了?”許溫明知故問。
身為資助人的於鳳玲或許給了她很多錢,但她可能全都給了媽媽和弟弟。
許溫最了解這點,因為他過去就是這麼乾的。
明明每天都在拚命打工,但卻還是非常窮。
兩千一個月一個人夠花,但一個家庭不太夠。
“當然是想多掙點錢,你這可比普通的兼職開的多多了。”蘭秋生直言不諱。
沒辦法,生活所迫,她最需要的就是錢。
顧星若聽到解釋後好奇的問道:“生生,你最近是要攢錢買什麼東西嗎?我可以送給你啊!”
大小姐又準備大撒幣。
在她眼中,她可不止把蘭秋生當朋友、當眼線,同時還把她當成是許溫公司的員工。
雖然家教工作也是他們弄的,但這也算是跳槽。
她要挽救這岌岌可危的工作關係,留住他們的資深員工!
顧星若做好準備,不論蘭秋生說什麼她都送,就當是福利了。
許溫看看兩人,原來大小姐還不知道她家裡的情況。
估計是因為蘭秋生平時穿的並不算差,那些衣服都是於鳳玲買的,所以沒看出來。
顧星若現在這麼問看似沒有惡意,但完全是在揭對方的傷疤。
沒等蘭秋生回答原因,他便主動更換話題。
他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在考慮,現在終於說出口:“我這或許有個更適合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