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客廳裡唐明花與蔣婷二人靠著沙發，看著電視劇，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聽到門外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嘻嘻笑笑的說話聲，兩人相視一眼，舒了口氣。
兩個女人都是看著寧綰嘉長大的，都清楚這個女孩有多難哄，性格又傲，又不服輸，生了悶氣還總是自己一個人消化。
“應該是他們……這兩人跟冤家似的，總是吵吵鬨鬨的。幸好這兩個家夥沒走到一起，不然到時候非得天天鬨死咱倆不可。”
蔣婷想了想程開顏和寧綰嘉兩人初見的時候，一個要挖眼睛，一個想罵人。
後來兩人隻要碰到一起了，也是吵吵鬨鬨，針鋒相對的。
“噗嗤！”
“可不是嘛……我還沒見過嘉嘉對誰這麼上心呢。”
唐明花聽見冤家這話不由噗嗤一笑，翹著腿一晃一晃的，感慨道。
就像嘉嘉小時候大院兒裡總有小男孩以各種方式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要麼是欺負人，要麼是端茶倒水獻殷勤，當然敢欺負人的男孩都被嘉嘉幾個哥哥們揍得半死。
以至於前年葉家的老爺子想給孫子定親，嘉嘉直接給他揍了一頓，這可是老首長家的孩子，她都照揍不誤。
真讓人想不到，有一天這家夥居然有喜歡的人。
這要是讓那些個仰慕於她，卻又不敢靠近的男孩知道了，不得氣死。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嘉嘉雖然不會和曉莉爭，但以她的性子來看，恐怕這份情思不是一天兩天能消磨乾淨的。
你看這次……小顏和嘉嘉兩人上次見麵還是在北大的交流會上，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這妮子還對小顏這麼上心。”
蔣婷皺著眉搖了搖頭，先前沒往這方麵想，現在想想還真有點麻煩。
“你這麼說倒也是……”
聽見這話，唐明花沉思起來，很快就深深的皺起了眉，端莊的嬌顏之上盈著淡淡的愁緒，如薄薄的烏雲一般。
很多女人就是這樣感性的動物，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也明白沒有以後，但偏偏心裡就念念不忘。
況且程開顏還是寧綰嘉的初戀，暗戀。
“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啊，早知道她這麼執著，我說什麼也要支持她！”
唐明花歎了口氣，陡然想起在程開顏書裡看過的一句話，俏臉黯然失色。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也是被曉莉和小顏兩人騙了，這兩人瞞著我定了個一年之約，還什麼一年之內不能相愛，就分開，婚約也不算數。
什麼一年之約啊！聽小顏說他從江城回來的那天早上，曉莉這妮子五點鐘跑到招待所門口蹲著！真是一點矜持都不要了！”
蔣婷現在想起來都是又好氣，又好笑的。
“喀嚓……”
這時房門打開，劉曉莉恰巧走了進來，把小姨和唐明花的話聽了個全。
“曉莉？！”
“你今天回這麼早？”
蔣婷與唐明花二人循聲而去，看見門口的女孩，驚訝道，很快他們便想起剛才兩人的交談，止住聲音。
“我今天放假，唐阿姨也來了，下午好。”
劉曉莉動作有些僵硬的打了個招呼，白皙絕美的俏臉像點了火一樣燥熱酡紅，神情羞赧。
感覺好羞恥啊！
她根本沒想到這件最隱秘的，也是少女最深刻的心事居然會被泄露出去！
劉曉莉咬著唇後退幾步，將房門虛掩上。
“可惡的小程同誌！居然膽敢泄露情報！你完啦，你給我等著！”
然後唰的一下飛快的轉過頭，仰著小臉狠狠地瞪著身後的程開顏，氣急敗壞的喊道。
隻不過怕被小姨和唐阿姨聽到，聲音就壓得比較小。
“……要不你咬我出出氣？”
程開顏有些心虛的提議道，老實說這個消息的確是他告訴小姨的，好像是去年過年的時候說給她聽的。
“我才不要，什麼彆人咬過的，還要我來……”
劉曉莉揚了揚下巴，不屑一顧的哼道。
隻是說到後麵忽然覺得這話很不對勁，又立刻板著臉轉身進屋了。
“……”
程開顏無語了，真是福禍相依，明明自己隻是來報喜的，卻把寧綰嘉還有曉莉兩人氣得不行。
自家對象進屋之後，程開顏站在原地等後麵慢吞吞的寧綰嘉。
不一會兒，就聽見了沉重中帶著情緒的腳步聲一步步靠近。
轉頭看去，隻見精致如瓷娃娃一般的少女低著頭，背對著樓道裡的光線走了過來，身上似乎有種低落的氣息。
很快寧綰嘉走近，穿著棕色皮靴的小腳整齊並在一起在他身邊站定，她緩緩抬起頭看了程開顏一眼，然後側著身子進屋了。
“怎麼感覺沒哄好？”
程開顏摸著下巴思索起來，他發現寧綰嘉剛才還紅潤有光澤的臉蛋兒，此時變得有些蒼白黯然，就好像失血過多，或者是遭受了什麼重大打擊一樣。
不過他確實想不出來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
大概是……因為曉莉姐？
程開顏搖搖頭，沒有多想，轉身進屋去了。
……
電視的白噪音在客廳裡回響著，美婦人們悅耳熟媚的嗓音如鋼琴琴鍵聲時而在耳邊響起，如和諧的奏鳴曲。
程開顏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玻璃茶杯，一邊吹著熱氣，一邊悠閒的觀察著大家。
小姨和唐阿姨在沙發上聊著天，兩個好姐妹好久沒見麵，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唐阿姨在說，小姨在聽。
程開顏看著她們倆親密無間的模樣，總感覺這不像是妯娌之間的相處模式，反倒是閨中密友。
“總感覺忘了點事情……”
程開顏看著她們倆沉思，但仔細想又想不起來。
放棄算了。
轉頭看向右邊，此時寧綰嘉縮在沙發裡，麵無表情的看電視，一言不發。
“看什麼看！”
寧綰嘉轉頭瞪他，狹長的丹鳳眼裡滿是冷意，一點也不客氣，一點也不友善的喊道。
“你沒事吧？”
程開顏皺眉，這姑娘還是這麼凶啊。
“我有什麼事？真好笑，我又不像某人一樣忘恩負義，哼！”
寧綰嘉冷哼一聲，雙手抱胸道。
“彆生氣呀，剛才不是說好了嗎？”
程開顏舉起剛才被咬的胳膊，低頭看去，上麵還留有這姑娘的淺淺牙印，看著好整齊精致的樣子。
他有些感慨這姑娘還真是從頭到腳，每個部位都精致得精心燒紙的瓷器。
這天生的，一般的女孩根本比不了。
除了是個貧乳娘，這是她唯一的缺點。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和這姑娘針鋒相對，明擺著她還沒消氣。
“懶得理你。”
寧綰嘉轉頭看電視，這種人，才不想理他。
“行吧。”
程開顏點點頭，沒有糾纏，轉頭看看向走廊那邊的衛生間。
房門上的玻璃拉著門簾，將浴室裡美好旖旎的美人洗浴的畫麵遮擋，澄黃暖和的燈光被朦朧的霧氣籠罩著，淅淅瀝瀝的水聲從裡麵傳來。
曉莉姐在洗澡，畢竟練了一上午的舞蹈，身上難免出點汗，一回來她就打水找衣服洗澡去了。
“等曉莉姐洗完澡，我們就上街去吧？時間也不早了，訂個位置，然後去逛街？”
程開顏看了眼手表，發現已經三點五十多了。
“行啊。”
蔣婷輕輕點頭，看了眼衛生間，打算等曉莉洗完，自己也去洗洗。
“可以，感覺是好久沒有在一起逛街了，現在京城裡商店都開到晚上了，我們吃完飯也能逛好長時間。”
唐明花也表示讚同，大家吃完飯一起在傍晚的街道上悠閒的散步消食，吹著風，看著夕陽和染紅的雲彩。
想想就很悠閒，很有生活的滋味。
寧綰嘉聽見逛街，抬頭看來，看樣子有些興趣。
四人規劃了一下，決定先去東來順吃涮羊肉，然後再去逛街，程開顏提議去友誼商店逛逛。
幾人聊著，不一會兒劉曉莉洗完了澡，將浴室房門打開。
一陣朦朧的水霧從浴室裡向客廳湧了出來，濕潤的熱氣，淡淡的肥皂香氣，在封閉的客廳裡彌漫開來。
四人轉頭看去，隻見朦朧模糊的水汽裡，一個身材纖細，柔美如雲，婀娜如柳的女孩走了出來。
劉曉莉渾身被水汽籠罩著，玉顏，秀頸，纖手這些裸露在外的嬌嫩肌膚，看著格外水潤純淨，像沾了水的羊脂白玉，好像瑩潤著光暈一樣。
讓人挪不開眼睛。
劉曉莉穿著淺色的秋衣秋褲，貼在纖美的玲瓏玉體之上，單薄的衣衫被身上未擦乾的水珠浸濕，顯露出內裡粉嫩的肌膚。
薄褲褲腳勉強將修長的玉腿包裹，露出有力的跟腱與精致的腳踝。
其下兩隻白生生的小腳兒濕潤潤的踩著拖鞋，在地板上留下幾個水印子，走了過來。
眾人看著眼前的姑娘，心中驚歎她的容貌氣質。
尤其是唐明花，心中下意識將他和女兒做起了比較。
唐明花經過觀察比較，覺得女兒寧綰嘉更多是屬於少女的精致完美，如青澀的青蘋果，酸酸甜甜的，讓人心中輕快充滿活力。
而劉曉莉則是少女向著女人過渡的狀態，既有少女的青春活力，天然純真，又有幾分屬於女人嫵媚成熟，溫婉優雅。
這兩種艱巨的氣質，無異於讓劉曉莉更加吸引人。
倒談不上孰優孰劣，少女有少女的好，女人有女人的妙。
“啪嗒……”
劉曉莉餘光瞥見了自家對象，一邊邁動白玉小腳趿拉著拖鞋走到他身邊，一邊低頭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不過頭發偏長不太方便擦拭，她稍稍擦了一會兒，胳膊和脖子就有些酸了。
劉曉莉常年練舞，這點酸脹根本算不得什麼，平常肯定就繼續了。
不過程開顏在這兒，她不知為什麼很快打了退堂鼓，放棄了。
於是劉曉莉捋了捋額前披散的頭發，抬頭向程開顏看來，聲音頗有些嬌氣軟糯的喊道：
“開顏，幫我擦頭發好不好？”
這話脫口而出，客廳裡眾人都朝她看了過來，劉曉莉水潤潤的俏臉一熱，感覺被這些目光點燃了一樣。
但她還是表現的落落大方，優雅得體的模樣。
自從和程開顏得到雙方父母的認可後，女孩心中的矜持越發放下了，她現在更多的喜歡黏著程開顏，態度越發光明正大，理所當然了。
現在當著大家的麵撒嬌，她也隻是紅了紅臉。
“嗬嗬……心機女！”
寧綰嘉咬著牙輕輕冷笑，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唐明花和蔣婷倒不覺得曖昧，但這個年頭，男女對象之間向他們倆這麼光明正大的膩歪……恩愛的，還是相當少見。
畢竟含蓄和朦朧才是這個時代的主題曲，連詩歌都叫朦朧詩嘛。
“好啊，過來吧。”
程開顏笑著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到懷裡來。
根據科學研究表明，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都熱衷於秀恩愛。
一方麵，這是向他人宣示主權。
另一方麵，這也是一種對同性的炫耀。
前提是女孩子要漂亮，不然男的會覺得不適或者丟臉。
程開顏與劉曉莉當然不會有這種困擾，兩人在一起隻會讓人覺得般配，天作之合。
“旁邊去一點，我坐你身邊就行”
劉曉莉矜持的搖頭婉拒，欲語還休。
這麼多人，她才不敢直接坐在他腿上，她敢說以她對程開顏的了解，一會兒擦頭發擦著擦著，就被他摟到懷裡去了。
到時候她在小姨唐阿姨，寧綰嘉麵前都抬不起頭了。
而且剛才程開顏泄露情報，還沒跟他算賬呢！
“一會兒再跟你說算賬！”
劉曉莉帶著清新水汽的身子挨著程開顏坐了下來，經過沐浴後，女孩身上較往日更加濃鬱了，肥皂清香和梔子的花香攪和在一起，非但不會不適，反而相輔相成，使得香味更上一一個台階。
“毛巾給我吧。”
程開顏搖了搖頭，話說自家對象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他眼中不禁閃過幾分陶醉與癡意，不過眨眼而逝。
他拿過劉曉莉手中的毛巾，將一束濕漉漉的頭發包裹起來，雙手合十，在掌心處按壓搓動。
這樣的手法能更好的吸收頭發上的水分，又不會弄疼女孩。
“你還挺熟練……”
劉曉莉感受著腦後輕柔舒緩的動作，有些意外。
“專門為你準備的……”
程開顏笑了笑，湊到女兒白膩冰涼的玉耳邊，咬著女孩兒的耳垂，嗬氣成聲：
“你要跟我算賬，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那天回去之後，你是不是和小姨添油加醋了？小姨把我訓斥個半死。”
“沒有啊。”
劉曉莉抿了抿唇，她才不承認呢。
什麼添油加醋，明明就是有充分可能性的猜想！
兩人咬著耳朵說著悄悄話，一旁的眾人看著電視，聊著天時不時看看他們。
大概過了幾分鐘。
蔣婷起身去了臥室，抱著換洗衣物出來，知會一聲：“我也去洗個澡，等會兒洗完澡就出門逛街。”
“我也要洗！”
寧綰嘉小跑的跟了過去，她今天跟程開顏這混蛋靠得太近了，還咬了他，必須把全身都洗乾淨才行！
“行吧，不過你沒衣服？要不穿曉莉的吧？”
蔣婷關心道。
寧綰嘉就看向劉曉莉。
後者點點頭，“可以，讓小姨給你拿吧。”
程開顏正給自家對象梳著頭發，聽見她們的對話，心中沒由來冒出一個念頭。
你怎麼穿品……曉莉的衣服啊？
過了半個小時，到了四點半。
果不其然，洗完澡的寧綰嘉穿著劉曉莉衣服出來了。
一番整理準備，五點鐘五人準點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