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假的，小程老師真成教授了？”
“該不會是有人故意搗亂吧？”
“估計是真的，沒人敢在學校廣播室搗亂。”
主席台上，原本來看成績的學生們在五次通知之後，也終於回過神來了。
他們七嘴八舌的熱議起來，根本不敢相信。
程開顏在北師大的名氣已經相當響亮了，可以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來形容。
他在北師大的職位大家都特彆清楚，就是助教。
顧名思義就是協助講師教授上課的，平時就收收作業，批改作業，有時候給老師代一下課。
但教授就不一樣了。
可以說是大學中地位夠高，知識夠豐厚，工作待遇足夠高。
這兩個職位之間，天差地彆。
前者彆人叫你一聲老師，你自己都覺得心虛。
後者你得尊敬的喊人家教授，不然就是不尊重。
總之程開顏從助教直接跳到教授這件事，實在太令人震驚。
一時間，主席台上熱鬨非凡。
就連來看考試成績的學生紛紛將成績暫時放在一邊，和同學八卦起來。
至於程開顏本人趁著這個機會來到宣傳欄下，看起了自己的各科成績。
人群旁。
“應該是真的，剛才我都聽見了。”
紀慶蘭咬著嘴唇，神色複雜的看了眼不遠處站在宣傳欄下看自己的成績的程開顏。
方才程開顏對肖梓木說的話，她都聽見了，還以為他是聽到自己的成績高興壞了，一時口誤。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但是這跨度也太大了吧？從助教到教授，中間隔著好多呢，有講師，副教授，我聽人說在大學裡想從助教升到教授起碼要花三十年，我們學校最年輕的副教授蔣婷教授也都三十多了。”
平時裡安靜得不行的姑娘張純，此時也安靜不起來了，滿臉驚歎的說道。
“問他本人不就好了？”
楊夢珊看著大家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頓時翻了個白眼，走到宣傳欄下拍了拍程開顏胳膊。
這一動靜，很快就引起了將注意力放在程開顏身上的學生們的注意，大家都滿臉好奇的看了過來。
隻見楊夢珊大大咧咧的問道：“程開顏剛才廣播裡說的是真是假？”
“啊？你叫我什麼？”
程開顏轉身看到來者與人群的注意，好像沒聽清一樣的反問。
“……”
楊夢珊盯著他看了幾秒，懂了他是什麼意思，但此時這麼多人看著她們，心裡難免有些羞恥。
但最終好奇心戰勝了羞恥，訕笑著問：“程教授，剛才廣播裡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您這個教授該不會是假的吧？”
“當然是真的，廣播都播了五次你還不信，小同誌你思想覺悟有問題啊？”
程開顏皺了皺眉，語氣嚴肅的說道。
楊夢珊臉色一黑，程開顏你故意的是吧！
女孩深吸一口氣，在心中不停告誡自己：這混蛋現在是教授，身份地位不一般了。
這才強行忍住了想罵人的衝動。
她冷哼一聲，朝著不遠處的姐妹們而去。
“果然是真的。”
“我早就說了，你們自己不信而已！”
一個男生雙手叉腰，傲然道。
“就是！誰敢在廣播室搗亂？不然起碼記大過，搞不好還要被開除。”
“今天這是學校提前就安排好的吧？”
“不過小程教授今天既考上了研究生，又被學校授予了榮譽教授，乖乖，所以我們和他到底是同學還是師生？”
有女生發出靈魂質問。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不知道。”
……
圍觀的眾人也聽見程開顏親口承認，立刻興奮的交頭接耳起來。
有人還操心起來以後大家一起上課，要喊程開顏什麼了。
“大家慢慢看成績吧，我就先走了。”
這時程開顏看著眼前的人群，語氣平淡的說了聲。
隨後如領導一般背負雙手，踩著不急不緩的步子轉身離去。
“小程教授再見！”
學生們看著他離去，揮手告彆。
悄然間，大家已經改了稱呼。
一旁肖梓木看到這些大四的同學們像歡送領導一樣，齊齊招手道彆，目送程開顏離去的場麵，心中的羨慕嫉妒恨簡直溢於言表。
肖梓木呸了一聲，壓低聲音暗罵道：“媽的真裝啊！”
“榮譽教授而已，隻是學校內部發放，又不是真的教授。”
肖見山此時經曆多重打擊，隻能陰陽怪氣的酸上幾句了。
另一邊紀慶蘭楊夢珊等人，美眸更是異彩連連。
“這家夥真的隻有二十一嗎？跟我們完全不是一個級彆啊！難怪瑞雪對他一直念念不忘，像這樣優秀的男同誌，恐怕此生難遇了。”
紀慶蘭歎了口氣，感慨萬分。
“是啊，可惜了。”
張純語氣莫名的說道。
“柳學姐，你說榮譽教授和留學生比起來，哪個更厲害？”
楊夢珊看向柳知宜，好奇的問。
“當然是榮譽教授，留學生再怎麼稀有也隻是本科而已。”
柳知宜知道她在問什麼，搖頭解釋道。
四人分彆後。
紀慶蘭一行人也沒有去圖書館學習的心情了，三人回到宿舍，各自看書休息。
可程開顏的事情就像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回蕩。
讓大家久久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紀慶蘭翻身起床提議道：“要不我們把程開顏的事情寫在信上告訴瑞雪吧？正好我們大後天考完試就把信寄出去。”
“還是不要吧，瑞雪好不容易決定出國留學跟他劃清界限，你現在把程開顏的事情告訴她，豈不是讓她有所牽掛……”
張純思索片刻，冷靜的說道。
“純純說得對，還是得打消瑞雪心裡的僥幸，不能讓她犯感情上的錯誤！”
楊夢珊眼神很堅定的反駁這個提議。
“那好吧……”
紀慶蘭悻悻的點頭。
……
中文係辦公室。
此時的情況其實和學生們也好不了多少，各個院係的老師都被這個消息震驚地無以複加。
沒有人比他們這些高校老師，要更懂教授這兩個字的含金量了。
先前蔣婷三十歲出頭在中文係擔任副教授，就已經讓無數老師羨慕嫉妒了。
但沒辦法，誰叫人家清華畢業，留學德國世界名校，精通多國語言，學術研究能力又這麼出色呢？
大家也隻好心服口服。
但這次不一樣，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從助教搖身一變，成了教授。
這叫誰受得了這種程度的震驚，甚至是驚嚇。
“這姨侄倆一個比一個厲害！”
“二十一歲的教授，這傳出去豈不是翻天了？這怎麼能服眾。”
“就是！這根本就不公平，憑什麼他能當教授？”
不少老師心中既震驚，又忍不住質疑起來。
“其實還好吧，小程同誌本身的學術能力就是首屈一指的，前段時間的學術交流會上，那位美國世界名校的教授都佩服的五體投地，國內兒童文學研究領域，能比得上他沒幾個。”
“榮譽教授隻是代表學校認可他在兒童文學領域的突出貢獻，才頒發的，又沒有教授相對應的待遇，真不知道一個個在酸什麼。”
也有人覺得沒什麼，認為學校領導既然敢公開授予程開顏教授，自然是因為他有這個本事和資格。
中文係辦公室裡，大姐大媽們因為程開顏的這個教授爭得臉紅脖子粗的，簡直比菜市場還菜市場。
甚至還有不少其他專業的老師都不上班了，紛紛跑到中文係來看熱鬨，想來看看程開顏。
“行了行了，彆聊了。方主任和王校長來了。”
陡然，門口有個女老師在樓道儘頭瞥見兩個眼熟的身影，連忙捂著嘴，將身子俯低悄咪咪的溜回了辦公室。
其他老師聽到這話也嚇了一跳，連忙回到座位上假裝認真工作。
方主任眼神嚴肅的掃過，凝重道：“看來這件事的影響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大啊，果然二十一歲的教授沒有這麼好服眾。”
王校長也將其看在眼裡，輕輕點頭，但他並不擔心，“隻要不是所有人都反對就行，有些質疑很正常，等小程教授手裡的學術成果越來越多，大家就明白了了。”
“說的也是，這樣我過兩天再開幾場會，聊聊那篇《兒童文學心理投射簡論》。”
方主任見王校長神色平靜，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裡也踏實了一點。
“嗯，最好是讓小程教授和蔣教授兩人也上台講講。”
王校長讚許道：“先去蔣教授辦公室祝賀一番。”
“走走！”
……
啪嗒——
辦公樓昏暗的樓梯間內，陰亮的光線從方框窗戶中投來，落在程開顏身上，留下一個拉長的影子。
“小姨今天應該來上班了吧？”
與方才麵前表現出的平靜不同，程開顏現在上樓梯步子都透著一股輕快之意。
尤其想到等下見到蔣婷的反應，程開顏心中不禁愉悅起來。
轉眼到了辦公室所在的三樓。
樓道裡很是熱鬨，方主任和王校長離開之後，老師們就又鑽出來了，在走廊裡聊著天。
程開顏從中路過，不少老師都笑著打起了招呼。
“小程教授回來了？”
“喲，程開顏回來了？今兒的考試成績怎麼樣啊？”
“小程！方主任和王校長正找你呢。”
……
“也就372，考的有點差了，要是再給一個月說不定能多考點。”
程開顏將老師們的關心聽在心裡，清楚這些老師中肯定有不少羨慕嫉妒的。
但他也不在意，權當沒聽出來，隨口應付過去。
然後乾淨利落的轉身。
老師們聽見他的成績，也隻能默默將準備好的話咽了下去。
有人心中怒罵，也有人卻佩服他能考中。
……
程開顏回到辦公室推開房門，一股撲麵而來的暖氣襲來，吹得程開顏有些燥熱。
他鬆了鬆領口的圍巾，抬頭看去，隻見辦公室裡坐著三個身影。
“回來了？”
坐在沙發上喝茶蔣婷聽見動靜抬眼看來，隨口道。
“嗯。”
程開顏點點頭，有些意外她的清冷與漠然。
研究生已經考上了，榮譽教授已經得了，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居然連個笑容都沒有？
他有些不理解，不過轉念一想，這好像才符合自家小姨冷淡的性子。
“方主任和王校長正等你。”
蔣婷言簡意賅的說了句，就低頭繼續喝著茶。
“小程教授啊，以後你就是我們北師大的榮譽教授了，恭喜恭喜！”
王校長笑容滿麵的起身走到身前，伸出手祝賀道。
“都是領導賞識，同喜同喜。”
程開顏投桃報李，微笑的回道。
“嗯，小程教授一直以來的表現我都是看在眼裡，我們北師大能有你這樣的人才，也是北師大之幸。
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小程教授能在學術道路上越走越遠，不要辜負我們的信任才是。”
王校長伸手和程開顏握了握，用力搖晃幾下。
“小程教授……”
方主任同樣是一番握手和鼓勵加油。
接下來……
程開顏看向沙發上的端莊而坐的知性美婦，麵露期待之色，“蔣教授，您……”
聲音在辦公室中回響，沙發上的美婦佁然不動，好似並未聽見。
程開顏不禁挑了挑眉，連忙催促道：“蔣教授，蔣教授？您說句話啊！”
蔣婷聽見這話想起什麼來，低垂的美眸閃過淡淡的笑意。
這話聽著倒是耳熟，就是少了句話。
蔣婷思量片刻，起身走到跟前，平靜的說道：“程教授，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哈哈哈。”
程開顏聽見小姨乖乖聽話，稱呼自己為教授，心裡極為舒坦。
他朗聲笑了起來，伸手道：“蔣教授這是哪裡的話，您是學術界前輩，談不上指教，應該是我向您請教才是。”
“嗬嗬……”
蔣婷冷冷的看著他伸出的手，最終還是輕輕握了握。
程開顏滿臉微笑，握著手搖晃起來，感受著手中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那光滑細膩的觸感讓他舍不得鬆手。
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家小姨眼中的冷意。
“你們姨侄倆在學術上齊頭並進，也算是一番佳話，”
王校長與方主任二人看著這兩人，還以為是情深意切，欣慰的說道。
聊了一會兒，他們就走了。
臨走前，方主任還提到過幾天要開個討論會，關於他那篇論文的，到時候讓他上台給大家好好講講。
程開顏欣然答應。
哢嚓一聲，房門關閉。
辦公室裡終於隻剩下他們姨侄倆人。
“呼……總算消停下來了，這一番應付下來真是比寫了一萬字還累啊！”
程開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茶幾上那隻唯一的杯子咕嚕咕嚕灌了口茶，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是嗎？程教授。”
蔣婷盯著他手裡的杯子，眼中冷意更盛幾分。
“當然了，蔣教授你都不知道，剛才主席台，走廊上有多少人圍著咱。”
“嗬嗬，程教授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什麼？”
程開顏抬頭看去，隻見小姨眼神冷漠的看著自己，心中頓感不妙。
腦筋飛快運轉起來，卻怎麼也想不出她怎麼了。
“看來程教授真是貴人多忘事。”
蔣婷淡淡道。
“您彆這樣，我害怕……”
程開顏聽得出自家小姨話語中的陰陽怪氣，尷尬的說道。
“您都是教授了呢，還怕我這個副教授？”
蔣婷冷笑不已。
聽見這話，程開顏沉思起來。
片刻後，他總算是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小姨這是對他不滿了。
方才在王校長和方主任這兩個外人麵前，小姨給足了他麵子，一聲聲喊著他程教授。
但現在辦公室隻剩下他們兩個，自然不能再像剛才那樣。
程開顏今天可還有一個新身份！
小姨的研究生！
想到這裡，程開顏悻悻的起身，連忙挨著蔣婷身邊坐了下來。
他輕嗅著她周身馥鬱的體香，感受豐腴嬌軀的美好，抬手在美婦白嫩的肩頭處輕輕揉捏起來，討好道：
“剛才外麵人多……”
“學生我啊，給老師您按按摩，消消氣……”
“嗯。”
蔣婷美眸微閉，享受著來自外甥女婿、便宜侄子、關門弟子的按摩與討好，語氣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不知過了多久，程開顏手都揉酸了，這才看見自家小姨睜開眼，語氣嚴肅的說：
“下不為例！”